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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星河》

 “九哥!”她愕然地叫他,可是九郎走得匆忙,连头都没回。。

  双澄原先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如今听来,也觉异常沉重。几案上的香烛袅袅生烟,她上前一步,轻声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内情的?”

  当啷一声,匕首滑落。她亦被拽下屋脊,眼见就要重重摔落于地,自后方驰来一匹雪白骏马,马上之人长|枪一卷,撩着那银网便止缓了落势。两旁禁卫飞身上前,手臂交错接住了摔下的双澄,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震得发晕。

  “臣以为北辽此次纵兵行凶实乃对本朝的挑衅,若是我们还一再示弱退让,只怕他们非但不会有所收敛,还更会变本加厉。”一名年老的臣子抗词慷慨,神情痛切,“十六年前被他们强行划去的若干州县还未夺回,如今北辽野心不灭。臣恳请端王速速下令,迎头痛击那些北辽的游兵散将,也好一振我朝威严!”

  山风浩荡,四望渺茫皆是原野,暗红色的夕阳缓缓沉落,乡间的农妇在唤着晚归的孩子,声音绵长悠远。

  “直娘贼,原本探好的路全被这场大雪给毁了!”矮个子身后的壮汉气得一挥胳膊,撞得树杈间雪落不止。矮个子忙宽慰几句,又上前一步道:“妹子最好先把那个盒子交给我,咱们分头跑路。你虽说身法好,可万一飞纵的时候把东西弄丢了,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饭菜?”他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在!臣刚才放下食盒就走了,也没顾得上带着……九哥要用的话臣叫厨子再做,那些都凉了。”
  她犹豫了一下,嗫嚅道:“也没怎么,就是叫我给他脱靴捶腿……”

  他话说至此,丁述不由上前一步,目光决然:“请王爷明示到底要双澄做什么。”

  ——除了一截银枪的枪尖之外,分明也有五块灵位!只是师傅房中的那五块灵位上空空荡荡并无字迹,可这难道只是某种巧合?
  次日清早,又有衙役将她押往公堂受审。那官员来回询问的都有关她生平经历,双澄心中纳罕,忍不住道:“这与我昨夜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慧真急忙上前抱着宋云,慧元亦回头道:“宋施主,小僧是要替你将纸鸢取下擦拭干净,并不是要毁了它!”

  “那为何只知道埋头吃饭?”
  “我会叮嘱元昌一路小心护送。”端王给他以肯定的眼神,九郎静默了一下,这才离开了院子。

  九郎微笑道:“侄儿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皇叔,岂能再有违背?”此时淮南王已从屏风后方负手踱出,他一身素白镶玉扣锦缎,剑眉星目,风姿卓立,上前揽着九郎的肩膀便将他带入席。

  他攥着她的指尖,将她带到古井边,“看到井沿上的字了?”
  此时小楼里再度传来赵钧痛苦的叫声,凌香并未回答双澄的问话,却只望着飞翘的檐角,道:“娘子对九郎说要分开,是否觉得他会心甘情愿答应?”

  “带他过去。”九郎向边上的男子示意,那几人抓住钱桦衣衫,便将其推着走向那辆马车。

  “还是去晚了一步?”坐在桌前的端王皱眉站起,脸色凝重。
  她本是担心他累着,他却无端沉了脸,“你刚才跟那内侍谈得热络,怎么现在我叫你走走就推三阻四?”说罢,也不顾双澄,就独自往假山后走去。

  那士卒瞅了几眼,跃上车去想要打开箱子看看,前边的小头领已经收了商人们的钱财,吆喝道:“都是些瓷碗瓷瓶,没什么好看的,过去吧!”

  “那么多年早已习惯,只当没听到一般。”九郎神色淡然,忽又问道,“她现在怎样?”
  “没想到那女贼竟还有那么多同伙!”潘文祁咬牙咒骂,又令手下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利箭作为证据。之后便领着手下回转皇城,去向太后复命请罪。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点头道:“似乎是吧……可是也不像胎记啊!幸亏长在这里,要是在脸上就难看死了。”

  这府衙侧门位于街巷拐角,她在慌乱中摸不清方向,又不好意思问人,独自贴着墙根走了许久,前方才渐渐热闹起来。此处尚是汴梁内城,她在繁华中以双臂环着胸口低头疾行,只想尽快回到外城客栈将衣裳补好。青石街巷两侧已有食肆酒馆相继开张,双澄饿得发晕,可如今身无分文,也只能强忍着饥饿匆匆走过。无奈点心香味追着她不放,引得她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眼。

  如果有一天,能带着九郎回到这里,回到她一直居住的地方,让他看一看这险峻如削的高崖,听一听漫山遍野的风声,或许也会是一种安宁到极致,无所争求的美好。

  轻轻触摸带来的颤栗,让他心慌意乱。

  车轮滚滚,碾过青石板路,慢慢驶出了小巷。
  眼下蕙儿在院中侍弄花木,双澄便托着腮坐在阶前。本应是主仆有别,可还没过多久,双澄便与她交谈甚欢,还问起了她的籍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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