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洪荒群_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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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洪荒群》

 “不知道。”傅展说,“也许是不便使用官方力量——公然逮捕两个中国人,这后果大使馆承受不起,你该感谢我们不是非洲冈比亚人。我想美国大使馆是不会犹豫以危害国家安全罪在土耳其逮捕两个冈比亚人的,这里走。”。

  机会在哪里?她保持速度,转过弯道,方向盘有点漂了,Mini最多只可以开到190,再多她的驾驶水平也达不到。

  李竺没有答案,她之前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来不及想,她也看不出傅展的想法,因此她不打岔,等他说下去,再做自己的决定。

  十几分钟前,在许愿池边传进耳中的只言片语忽然又清晰起来,中国警察身边的意大利宪兵也跟着喝向了白人,“你想干什么!停下来!不要再靠近了!”——他受到同行的诱导,本能地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白人:本来,一个大男人面目狰狞地追着一个惊慌的亚裔小美女,怎么看也不像是前者的错,更像是一次未遂的抢劫,这大概也算是亚裔的种族优势。

  他指了一下李竺,后者会意地压低了声音,好像匆匆跑来警告,“David,快到临界时间了!”

  “埃及政府会不会阻止?”

  “我在美国学过!和搏击一起!”李竺喊回去,“只是出于好奇!他们说我很有天赋!我以为他们只是客气!”
  “你们能黑进卫星吗?让耳机炸麦,我知道这是常用的干扰手段,能让敌军至少失去两分钟的战斗力。”傅展的声音紧迫起来,他可能同时在换衣服。“乔瓦尼快化好了,我还有三分钟就好。——他们不会顾得上打量周围的……”

  李竺不理他,顺着他给的线索往下编,“总之,在我们工作不可避免的交接中,我们澄清了对彼此的误会,却也发生了一些摩擦……然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发生的事就这样一件接着一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

  “等等。”H猛然说,一丝灵光闪过心头,“我记得之前听人吹过牛皮——在巴黎,你永远不会真的搞丢一件东西。即使把手机落入了排水口,也一样能找回来——下水道的每条支流会流入何方,杂物渣滓在哪里被回收都有规律,是不是真的?”
  被刘工喝了几声,他才安静下来,但仍有些忿忿,刘工安抚一番,走回来低声说,“情况比你们想得好点——这一带的村子都有人给我们工作,他们也怕我们走了,就没人给他们修路,买他们的羊吃了。”

  人们私底下隐晦地谈论它,主要在中饭时分,在这行,瞬间就是永恒,流言传爆也只需要邮件中的一句玩笑话,冰箱前伴着无糖可乐的传递交换的一个眼神:这行动很丧气,就像是每个人都会说的那种墨菲定理任务,邪了门了,明明是追捕两个素人,但却不断失败,每一次失败都伴着人命。它的折损率甚至高过去阿富汗做拆弹部队。他们熟悉的,听说的名字都从世上永远地消失了,有些幸运的人能披着国旗回家,但有的人甚至不能享受到这么最起码的荣誉,死在特洛伊的Y,他的死因被解释为心脏病突发,葬礼在当地匆匆举行,家属只能得到一罐被邮寄回家的骨灰。

  埃及收紧安检政策,街头警察巡逻,多个国家上调对埃及旅游的安全警报……
  进谁的货?老板凭什么提供新鲜热辣的真护照?李竺和傅展对视一眼,傅展把目光投向小伙计,“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报警?”

  “没有。”她承认,“会开车以后,从没那么多时间。你呢?”

  “但你的英语说得很好。”
  傅展拉开床头柜,拿出应急灯照了一下,然后粘出了一个直径不超过两厘米的金属小圆片,他在洗手台下找到另一个,施密特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沉甸甸的像是铅做的,窃听器被扔了进去,傅展拧了几个旋钮,房间里便充满了海浪一样的沙沙声——多数是为了防范漏网之鱼的白噪音干扰。

  “AC/DC。”

  “你对流行文学的审美已经无可救药了!”傅展大喊,“可不可以试着去看看《百年孤独》!”
  有了头巾,他们就去坐地铁——必须快点离开17区,虽然没监控,但一发现他们没到站,一定有许多卫星都调整角度,对准了这个区,不过,虽然穿上了黑袍,但李竺还是有点紧张,一进地铁,等于又回到监控的世界。

  “但我没想到你对古典艺术也这么有兴趣。”她换了个话题,“《春》?《维纳斯的诞生》?”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黑市
  有那么一会儿,K没说话,但并非是被骗过,而是沉浸在震惊之中。李竺的表现让他很不舒服,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她拥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而这让他感到格外的脆弱。

  “行李箱完全清白。”傅展说,他还在笑,但额间有一两道熟悉的线条。“这也许证实了我的一个猜测。”

  对雇佣兵来说,他们还没下决定,至多只是有些心动,但对K来讲,这游戏正变得越来越危险,又一次——对着这两个人,只要给他们一点机会,局面似乎就会在不经意间转化到对他们有利的一边。

  男人间难免开些小玩笑,雷切斯特没说话,得体地看看列车长,像是忍不住笑似的偷偷点了点头。

  她也开始神经质的大笑,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且犀利,“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大不了就死,怕什么!”

  但车灯一直都没有看到,车辙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前方一定有一辆车,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这狡猾的野兽一直就潜藏在黑夜里,风把引擎声吹得四处乱飘。他把什么灯都关了,长老疑心它就离他们不远,但却始终没有暴露在视野中,就像是行走在阴影里的一只狐狸,这种动物有点邪性,会释放幻觉,甚至疑神疑鬼,疑心自己一直在追着自己的影子跑。
  是和刘工一样,疲惫而平凡地走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一脸的风尘,还是在整洁的会议室里,面带微笑地朗读着工作报告,是身穿晚礼服周旋于达官显贵之间,还是手边熬着咖啡,坐在电脑前抹过脸,重新开始在键盘上输入代码,又或者是在红海的小镇边晒着太阳,思考着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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