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啊_冬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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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宗啊》

 于是,他便讲了一个“赏茶”的典故,是佛祖拈花的故事——“佛祖拈花,迦叶微笑”。据记载:在灵山会上,如来佛祖面色安详,一言不发,只拈花示众。众人神皆漠然,唯有摩诃枷叶尊者心有领悟,展露微笑。于是佛祖将花交给迦叶尊者,并嘱告“微妙法门,不立字文,教外别传,以心法传授与你”。展示茶叶,请来宾欣赏,这道程序被喻为“佛祖拈花”,表现出来时一种安静祥和、纯净自然的品茶心态,是为茶之禅理。。

  他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奇异,蓦地收回了方才梦幻似的目光,回归现实,问道:“饿了吧,吃早饭去?”

  “哦,如此。另一桩呢?”

  我很是奇怪,按理说,同样是日常饮品一类,论竞争也应该是和咖啡一类产品竞争,感到忧虑的应该是咖啡老板秦玉峰,怎么会惹上烟草大亨陶伯年呢?

  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正在逆势而行,急匆匆的往里面走。那不是许牧原吗?

  “要不,我去给你换成茶——”说着,我便要起身去沏茶。

  我气极了,怒视着他,以同样恶毒的话反击道,“你凭什么居高临下?让我向你求告,除非我的舌头烂掉!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甘心给日本人敬茶倒水?我才没那样的骨头!”
  “我只爱你。”他很怕我听不清楚,专门过来把这几个字送进我的耳朵,“怎么样?答应我的条件吗?”

  他似乎有些诧异,“不是陷害?”

  伊藤医生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像我和许牧原一样的新时代青年会开明的对待科学与种族,亦知道保守的中国人更多关切于日本军国对中国的抢夺与屠杀。但是他认为自己作为医生,救人是他的天职,所以无论什么人来,带着什么样的祈求或是憎恶,他都已经习惯包容。
  说着,秦玉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哦——果然是药商出身,一问百通。”我忍不住褒奖道。

  生意继承很快就尘埃落定,唯一没有着落的便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元存勖对文沁的感情也许很难说,但对于孩子的感情恐怕是难以割舍的——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因此,元存勖便向元存劭要回了孩子。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元存劭没有跟自己的亲兄弟提条件,恐怕不是因为感情深厚,而是因为元存勖已经一无所有。后者留在元家的,只有这一个一岁零五个月的孩子——犹然在乳母怀中喃喃学语,将就着可以在地板上蹒跚学步,粉嘟嘟的像个瓷娃娃。这个孩子,对于元存劭自然毫无价值;甩给元存勖,恰恰是一种慷慨的“施舍”。
  “他好像是来找你的。我告诉她你已经走了。他有些失落,可能想约你出去吧。”

  想想前几日的“和好”,说什么不计前嫌,少生错解,忽然觉得真是言之易行之难。我不知道这追着“求谢”还能怎样解。

  元存劭似乎对他这个弟弟很难强硬起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拉了出去。
  其实在我的内心,已经很明确的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有了隔阂,再不能如当初一般,在秋千树下,在荷花塘边,说着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话了。

  他竟然敢这样戏弄我,简直——

  “他们元家有多少产业,多少铺子?”
  我一直错误的以为,他的可恶并不是这样的可恶——虽然他屡屡尝试这样做,可是他毕竟没有这样做,在有过机会的时候。

  见我纳闷,他便从斜挎包里抽出一本书,说,“你看,满篇都是英文,可真是难倒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像你一样,现在就去英国留学?用不了几年,也可以随口说英语,随便看英文书。”

  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像一个疯子,而是一身白色西装,彬彬有礼,俨然一位标准的绅士。再看他的言谈举止,也十分文雅,给我们点咖啡的时候,和服务生说的竟然都是纯正的英语,而不是印度尼西亚语。其发音之精准,让在外留学数载的我都不得不惊诧而且佩服。
  我像跟木头似的坐在沙发上,只顾着欣赏,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穿旗袍的你很漂亮,难得一见。”

  然而我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几乎已经数了三遍里面的叶子。

  我一字一顿的说道,让那翻译转述给山本听。

  然而我却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半低着头,默然不语。这一刻,我真是无话可说。

  “槿初,我没有你的傲骨,没有你的清高,更没有你的资本。我的哥哥,跟你的哥哥比不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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