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经_百鬼食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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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经》

 宇文璟之倒也甚是识相,见她俏脸拉长。神色不愉,少不得正了正神色:“你说!”。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随后在四公主府门前停下。早有人掇了脚凳过来,嫣红也忙忙的走上前来,搀扶风细细下车。风细细欠身下车,在仪门前站住了脚步,风柔儿随即下车。门口迎候之人,此刻也快步过来,笑吟吟的上前见礼,并引了几人入内。

  斜乜了她一眼,宇文琳琅问道:“你就没打算做点什么手脚,让那女人多少吃点苦头?”

  瞿氏夫人犹在之时,嫣红的爹娘便来了这处宅院当差,如今忽忽多年,嫣红的爹林孝先更早做了这里的大总管,一应庄园之事都在他的手中。得知风细细要带了嫣红过来这里小住些时日,嫣红的娘邓妈妈早已喜翻了心,一俟嫣红扶了风细细下车,见过礼后,她的那双眼便没一刻离开过嫣红。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想风细细求个恩典,让放了嫣红出来许人,只是嫣红自己非但不肯,若说得重些,更是一言不发,转头就走,她却也无可奈何。

  蹙眉朝他看了过来,宇文?之斥道:“老九,你居然还敢上我的门?”言下却多无可奈何。

  风细细是唤瞿氏夫人做母亲的,这一点,她确信无疑。事实上,在风细细残留下来的记忆中,关于瞿氏夫人的记忆,无疑是最多的。即便是只继承了风细细一部分记忆的她,也能够在心中清晰的勾勒出瞿氏夫人的一颦一笑来。风细细对她的依恋与孺慕,更是发自于心底。

  好半日,她才摇了摇头,到底合眼喃喃道:“月亮呵月亮,希望……你能保佑我越过越好!”很俗的愿望,却又非常之实用,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个愿望,她实在想不出该许什么愿。
  宇文琳琅闻声,少不得追问道:“九哥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之所以对风细细这般好奇,根子其实还在瞿菀儿身上,说到底,若非是瞿菀儿故意卖着关子,她又何至如此?

  这话一出,莫说杜、严二人,便是瞿菀儿也早愣住了,好半日,她才扑哧笑道:“难得你竟有这个兴致!是了,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

  风细细张了张口,有心说些什么,却真不知该怎么说。也许正如宇文琳琅所说的那样。瞿家人都是死心眼,所以瞿氏夫人会因情伤心而死,而瞿菀儿,也仍会选择风入松……
  风细细心思却比宇文琳琅更要细腻一些,才刚因离得远、看不真切的缘故,只觉今儿的瞿菀儿格外容光焕发,美得几似一团火焰,堪可灼伤人眼。这会儿走得近了,她才讶然发现,原来瞿菀儿今儿竟难得的描画了黛眉、薄施了脂粉,又用了口脂。

  众家夫人来此,本也没有哪个是专为听戏来的,见戏本送上来,不免各自谦让了一回,而后商议着点了几折。那少女一一问过。正要退下的当儿,宇文琼玉却又开了口:“将戏本送去那边。请十七公主也点上一折吧!”说着,便抬手指了指宇文琳琅。

  怔怔躺在床上,风细细愣愣的看着那顶茜色绡帐。绡帐虽已有些旧了,但观其轻薄到近乎透明的材质及帐上那精美至极、栩栩如生的缠枝葡萄纹刺绣,即便是对这些一窍不通的风细细也能猜出,这顶绡帐的价值,必定不菲。
  好在宇文琳琅也不在乎她们是快是慢,等众人陆续过来后,她却忽然抬手一指邵云飞,喝令道:“拦住他!”众宫女嬷嬷先是一怔,迟疑片刻后,到底不敢不听命。当即一拥而上。将邵云飞团团围住。她们也知凭着自己那点气力,断然斗不过邵云飞,因此却也并不动手。

  神色古怪的看一眼她,嫣红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嫣翠性子活泼,也不甚拘礼,听了嫣红的说教,也只是吐了吐舌头道:“不过说起来,小姐是该小心些呢!如今府里都是夫人当家,若是夫人真有心在小姐的婚事上动什么手脚,怕真是防不胜防呢!”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调虽则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提醒之意却已溢于言表。
  皱一皱娇俏的小鼻子,宇文琳琅道:“一见如故也还罢了,这个同情怜悯就大大的不对了!按你刚才说的,这世上这么多可怜人,我就是同情,又哪里同情得了那许多!”

  她凑在风细细耳边说话,却是吐气如兰,拂在风细细耳上,让她只觉得痒窸窸的,偏偏宇文琳琅说话声音既低、吐词偏又有些模糊,若不仔细侧耳静听,还真是不易听真。

  堪堪行到花园,十七公主却忽然回了头问道:“我听说,你有个哥哥?”
  然而这一次,她看到的,却是一个与前截然不同的风家二小姐。依然因病弱而面色苍白、身形纤瘦得仿佛风吹就倒,然而那一双眼,却是明黠而生机勃勃的。见她进来,她便笑了笑,并不起身,只命一边的嫣翠倒茶,又令嫣红取了锦杌来,赏她坐下。

  不过因所留记忆甚为零碎散乱,倒也难从其中彻底窥出这人的真实品性。

  轻轻摇头,风细细也懒得多去解释什么。便将那日与宇文琼玉的对话简单说了一遍。
  风细细听得一怔,她原以为这兄妹二人,才刚说的那些个话也就是斗斗嘴皮子,却不曾想还有这一段往事在里头,也难怪宇文琳琅说不了两句,就被气得掉头走人。

  风细细与嫣红、嫣翠相处虽还不久,但对嫣红的固执却已有所了解,此刻见她目光坚定、神情认真,便知逃不过去。更何况,风细细的这具身子,也的确是虚弱得紧,是该要好好调养。日后种种,她还有很多的规划,而这些规划里头,无一例外都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

  风细细想着,终忍不住,落下泪来。

  忙忙取出帕子给她拭泪,瞿菀儿一面转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呆呆站在一边的瞿煜枫。这一眼过去,她却不禁怔住了。只因这会儿的瞿煜枫哪里还有才刚的愤然与针锋相对,他只是愣愣站着,一双眼直直的看着风细细,脸上竟隐约的透出几分焦急之色来。

  风入松与瞿煜枫、瞿菀儿兄妹更是自幼一道长大,情分大不一般。瞿老公爷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亦是疼爱有加,一度动念要将瞿菀儿许配与风入松,好让两家亲上加亲。只是这桩婚事尚在商酌之时,却忽然爆出了风入松在江南纳了外室,且生有一对子女之事。

  “此事无须你担忧!这么多年,我对你姑父千依百顺,处处忍让,他心中岂不知道!这桩婚事,我若当真开了口,他必不会反对,这点把握,我却还是有的……”
  三人坐下,略说了几句,风细细眼见宇文琼玉面上倦色愈发浓重,神思亦恹恹的,全没有一丝精神,瞿菀儿去后,纵有宇文琳琅相陪,她也还是觉得压抑,眼见宇文琼玉疲倦,少不得站起身来,便要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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