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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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低头道：“我后来昏睡过去，那匕首，应该又被师傅收起，并不在我身边了……”。
“双澄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是在丁述的床后墙壁里找到的。”九郎凝视着匣子里的东西，声音亦有些低沉，“按照元昌的判断，这枪尖的打造工艺实非民间所能达到……”
端王沉默片刻，放下茶杯，道：“难怪我赶到苍岩山却没寻到双澄的师傅，原来是来了汴梁。”
九郎静默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怎会一直都没想到？”
“皇叔怎没让此地县令陪同而来？”九郎带着冯勉等人上前迎候，淮南王抬手一笑，“本是虔心进香之事，哪还需那些官员陪着？我看你亦是轻车简从，若我这个做叔父的还有意作态，岂不是叫人非议了？”
双澄一拭刀尖血痕，扬眉道：“分明是你要杀他灭口，要不是我挡了一下，只怕他现在已经断了脖子！”
他话声一落，本是眉间紧蹙的双澄忽地一震，好似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她自走上塔顶之后就从未正视过就在不远处的官家，此时听得冯勉的唤声，这才怔然抬头，望向了前方。
元昌踌躇了一阵，忍不住道：“殿下，看这样子果然她还有同伙，却不知那人趁乱躲去了哪里……何不将村庄里的人都赶到场上严加盘查？”
“他们都是官军！”元昌迅速将田家母子送上马背，“此地不能久留，亳州城中也去不得了！”
九郎怔了怔，随即道：“我知道五哥口才甚好，但双澄之事着实有些棘手……”
这拥抱有力而决绝，他的气息清晰可感。被九郎抱住的瞬间，双澄原先还紧绷的身子骤然一震，随后，便觉得整颗已冷了几分的心都慢慢融化。
他来到河间的第二年，荆国公主又派人送来书信，说是自己要被嫁给一个新近提拔的文官了。信中只寥寥数语，好似已经抗争至疲惫，没有了年少时的决绝。
“就算你跪在太极殿进香又怎样，你的心早就被她占满了！老身现在不再管什么祈福打醮，我且问你，这女子是不是当日在邢州抢夺丹参的飞贼？！”
哪怕是后来九郎与她决裂离去，潘太后恨极气极，回到宫中卧床落泪，房中燃着的也还是这幽幽熏香。
夜幕初降时，双澄披着袄子坐在床上发怔。听得外面脚步声一响，便不由自主地望向房门。可见到是冯勉探身进来，只好尴尬地向他问好。
双澄用手指捅捅他，故意道：“下地狱呢？”
“住手！”九郎寒声喝止，那群武士这才停下，但黑衣人多数已倒在血泊之中，仅剩几人面面相觑，见势不妙倒头就拜。
一声一声，连接不断，撞人心扉。
“去告诉那些黄门别找了，就说我刚才从后边偏门出去散了会儿心。”他顿了顿又道，“你的头已不疼了？”
“踏雪？”双澄迷迷糊糊地惊叫出声，朦胧中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高墙绵延，古树郁郁，使得小院天然隔绝了尘世。院内仅三间正房，屋中已点起灯火，却空无一人。
九郎吃力地道：“不敢。臣只是将心里话说给嬢嬢听，以免嬢嬢日后更加失望。”
“不是反悔。”双澄枕在他肩头，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只是想多听听你说话，哪怕是胡言乱语也好。”
他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满怀。因坐得不稳，九郎连忙撑着床沿，又一把将她抵住，愠道：“疯了不成？！”
“她到这里多久了？”他问道。
屋门开了又闭，延义阁中恢复了宁静。
“说来我们叔侄自从去年新春就未曾相见，难得你离开汴梁到我淮南治下，我又恰好离开扬州到了这里，倒也是巧上加巧了！”淮南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他身后，见只有一名黄门低首站立，不由道，“双澄呢？怎么今日没来？”
九郎心头一惊，还待追问，可随之而来的晕眩使他很快无力地跌坐了下去。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只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双澄再一次用力地抱住他。
“嬢嬢也是好心让他出去会见家人，怎会是过错呢？再说谁也料不到城中忽然有人作乱，好在现在已经基本安定下来……”端王款款劝解，见潘太后沉默不语，便又道，“既然嬢嬢心中忧虑，那臣再亲自带人出去寻找钱桦的下落，嬢嬢就请先安心休息吧。”
“双澄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是在丁述的床后墙壁里找到的。”九郎凝视着匣子里的东西，声音亦有些低沉，“按照元昌的判断，这枪尖的打造工艺实非民间所能达到……”
端王沉默片刻，放下茶杯，道：“难怪我赶到苍岩山却没寻到双澄的师傅，原来是来了汴梁。”
九郎静默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怎会一直都没想到？”
“皇叔怎没让此地县令陪同而来？”九郎带着冯勉等人上前迎候，淮南王抬手一笑，“本是虔心进香之事，哪还需那些官员陪着？我看你亦是轻车简从，若我这个做叔父的还有意作态，岂不是叫人非议了？”
双澄一拭刀尖血痕，扬眉道：“分明是你要杀他灭口，要不是我挡了一下，只怕他现在已经断了脖子！”
他话声一落，本是眉间紧蹙的双澄忽地一震，好似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她自走上塔顶之后就从未正视过就在不远处的官家，此时听得冯勉的唤声，这才怔然抬头，望向了前方。
元昌踌躇了一阵，忍不住道：“殿下，看这样子果然她还有同伙，却不知那人趁乱躲去了哪里……何不将村庄里的人都赶到场上严加盘查？”
“他们都是官军！”元昌迅速将田家母子送上马背，“此地不能久留，亳州城中也去不得了！”
九郎怔了怔，随即道：“我知道五哥口才甚好，但双澄之事着实有些棘手……”
这拥抱有力而决绝，他的气息清晰可感。被九郎抱住的瞬间，双澄原先还紧绷的身子骤然一震，随后，便觉得整颗已冷了几分的心都慢慢融化。
他来到河间的第二年，荆国公主又派人送来书信，说是自己要被嫁给一个新近提拔的文官了。信中只寥寥数语，好似已经抗争至疲惫，没有了年少时的决绝。
“就算你跪在太极殿进香又怎样，你的心早就被她占满了！老身现在不再管什么祈福打醮，我且问你，这女子是不是当日在邢州抢夺丹参的飞贼？！”
哪怕是后来九郎与她决裂离去，潘太后恨极气极，回到宫中卧床落泪，房中燃着的也还是这幽幽熏香。
夜幕初降时，双澄披着袄子坐在床上发怔。听得外面脚步声一响，便不由自主地望向房门。可见到是冯勉探身进来，只好尴尬地向他问好。
双澄用手指捅捅他，故意道：“下地狱呢？”
“住手！”九郎寒声喝止，那群武士这才停下，但黑衣人多数已倒在血泊之中，仅剩几人面面相觑，见势不妙倒头就拜。
一声一声，连接不断，撞人心扉。
“去告诉那些黄门别找了，就说我刚才从后边偏门出去散了会儿心。”他顿了顿又道，“你的头已不疼了？”
“踏雪？”双澄迷迷糊糊地惊叫出声，朦胧中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高墙绵延，古树郁郁，使得小院天然隔绝了尘世。院内仅三间正房，屋中已点起灯火，却空无一人。
九郎吃力地道：“不敢。臣只是将心里话说给嬢嬢听，以免嬢嬢日后更加失望。”
“不是反悔。”双澄枕在他肩头，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只是想多听听你说话，哪怕是胡言乱语也好。”
他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满怀。因坐得不稳，九郎连忙撑着床沿，又一把将她抵住，愠道：“疯了不成？！”
“她到这里多久了？”他问道。
屋门开了又闭，延义阁中恢复了宁静。
“说来我们叔侄自从去年新春就未曾相见，难得你离开汴梁到我淮南治下，我又恰好离开扬州到了这里，倒也是巧上加巧了！”淮南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他身后，见只有一名黄门低首站立，不由道，“双澄呢？怎么今日没来？”
九郎心头一惊，还待追问，可随之而来的晕眩使他很快无力地跌坐了下去。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只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双澄再一次用力地抱住他。
“嬢嬢也是好心让他出去会见家人，怎会是过错呢？再说谁也料不到城中忽然有人作乱，好在现在已经基本安定下来……”端王款款劝解，见潘太后沉默不语，便又道，“既然嬢嬢心中忧虑，那臣再亲自带人出去寻找钱桦的下落，嬢嬢就请先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