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善缘_领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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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善缘》

 按理说初微手底下的仙伯仙君多的数不清,遇事交代下去便成,偏偏帝君是个劳碌命,凡事讲究亲力亲为,再小的妖也要自己动手去收,反倒是手底下的一众仙臣,该喝茶喝茶该钓鱼钓鱼,过得是正儿八经的神仙日子。。

  拢着袖子站在他旁边的是位初初升仙的小神仙,仙阶虽低,但因修仙时已是垂暮的老者,升了仙后仍是白发苍苍的模样,唤蓝白长袍兄长倒让人生奇,“兄长指的是关于桃华上神的那个?”

  黎里他妹妹对那个薄幸的男子用情已深到此种境地了。他知晓黎里他妹妹为那个同他有几分相像的男子断了只手的事,不知该说她痴情还是痴傻,只悠悠道:“女孩子痴情终究不是件好事,他既然不在乎你,你再放低姿态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趁早放手的好。”

  她不奢求单独拥有帝君,三界众生都靠着帝君救济,她如何能自私的把帝君归为自己所有,在初云天的数年,她最安心满足的时刻,是有帝君陪在身边。做什么她都满足。

  青衣小哥亦十分激动,少年心性包不住心事,喜上眉梢道:“上神还记得下仙?”

  随手扔了果核那瞬,穿透耳膜的吼叫声响在洞里,桃华的两个耳朵孔瞬间往外出血,嗡嗡嗡的轰响,听不到别的声音。

  桃华抬手放在眼前,仔细看每个指头,幽幽道:“你永远不明白被挚爱之人亲手杀死的绝望,就像泡在一汪清澈的深潭中,你能看到水面的浮云落叶,能看到岸边垂钓的故人,却再也无法游上岸。”
  黎里捧着胸口趴在桌上。他觉得胸口烧的慌,耳朵也疼的慌,尤其是眼睛,被绯色的暖风吹的都睁不开了。

  为了压抑住什么感情似的,桃华忙低头看着衣襟处绣的合卺花纹,抬高声音道:“下仙有一不情之请,请帝君应允!”走个形式一般,说罢也不等初微应允,伸手便夺过装着小鱼精的鱼篓,朝着被雨水打湿的青草地上一倒,方接着道:“帝君钓上来的这尾小鱼精是下仙的一位故交,还请帝君放过它,让下仙与故人相认。”语气端的十分凄凉悲惨。

  结果,私生子看到了,桃华也看到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一口否认,桃华一时语塞。接下来该怎么说,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不成,他不承认不代表他没做过。换了副恶狠狠的神态,继续逼问:“你以为不承认便可以逃过责任?没可能,没有任何人能躲得过惩罚,犯下的过错总有一日要承担的,既然早承担晚承担都要承担,不妨你今日便认了,如此还能少些周折。”

  守门的仙君有些惊讶,“你怎敢直呼帝君名讳,如此大逆不道……”话说一半没敢再说下去,生生打住了。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气势汹汹的女子,身上带着一股戾气,他在重华境守了八百年的门还从没遇到过戾气如此重的神仙,仿佛魔界的那起子魔君一般。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帝君此刻应该在思骨河边的祭坛上,今日是……”

  小几上放置的水果吃的差不多时,晃动的软轿停了下来,随行的侍者在软轿外头恭声道:“已到轩山,公主请保重,那魔物会在夜间出来觅食,眼下离夜间尚有段时间,公主可到处走走。”腾空的软轿被平缓的放到地面,外头的五人跪了一地,异口同声道:“黎国所有百姓都会记得您,永志不忘。”
  唔,桃华决定过些日子上天宫一趟,同管命盘的仙君谈一谈人生,问一问她是否伤害过他,如若不然他给她摆的这是什么狗屁命盘!

  她想整点小酒喝,流封说睡不着的时候喝口酒,有助安眠。碍于桃花坞只有她一个大人,她喝醉了没人管她,兴许会睡到泥地里去,总不能靠小胖子照顾她罢?那家伙不刨个坑把她埋了就算万幸,还是算了罢。

  林子里黯淡幽深,杂草遍布,只辟出一条容马车行走的弯曲小道,黎里他妹妹转眼已经走出去了数步远,只留个消瘦的背影。初微动动略有些疼痛的脚,缓缓跟上去。
  桃华捧着衣服看眼神闪躲的织造仙子。她觉得仙子好生奇怪,先是不承认,后又承认,自己做的衣裳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还是说仙子同无妄一样,记性不大好。

  死守城门楼子的一列兵士忽的毕恭毕敬朝着一个方向行礼,桃华好奇的转过身,壁国的王上王后终于从王宫里头出来了,神色焦急的看着城墙下的两国厮杀。

  不幸被桃华抓到的青衣壮士一愣怔,似乎受不住这个称呼,过了会儿啧一声道:“姑娘唤在下壮士或许有些不合适,可以考虑唤在下公子。此地为重华仙境,初云天远在拈花仙境,离重华仙境尚有一日路程。”
  低头前他以为刺入他死穴的人是桃华,那妮子斩杀了他们魔族多少魔物,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然顺着剑柄一路看去,直看到握剑的人,他剧烈的抖动几下,终于不甘心的侧身倒地。

  那日壁国开了入春的第一树浅桃,绯色花朵如云掩日,粉嫩的桃蕊微微泛黄,绿色的叶片还未完全长成,她便出生在个和煦的春日里。

  当着初微的面,瓷颜永远是位好师姐,勤恳好学,关照后辈,只消是桃华不懂的课业,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为她讲解,桃华自个儿感动的都要哭出声儿了。
  没等桃华御风飞起,帝君回头看一眼方悦,似想到甚么,忽的停了下来,蹙眉道:“只刺他一剑我不大放心,方悦不比毕悦,他的心思比毕悦深沉,不若你稍等片刻,我再回去给他补上一剑。”

  她同鱼丸一样,喜欢看美女,但她与鱼丸不同,鱼丸是肤浅的只看外貌,眼神色眯眯的,而她,是以欣赏的眼光去看美人儿们。

  无需英雄救美,无需刻意的迎合,所有预先的准备都不及一场轰然邂逅,缘分若是该来谁都阻止不了。

  傍晚的小风轻而柔和,像双无骨的手,带来阵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只要她不出声,那厢两人便不会知晓花藤底下躺着个活人,她这趟左不过是来晒个太阳,并不打算与初微打照面。

  洁白的牙齿从红唇上松开,桃华慢吞吞动了动身子,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倒不像帝君的作风。”她记忆里的帝君向来把天下苍生的性命当成是自己个儿的性命,哪里有作恶的魔兽,哪里就有他,哪里有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凡人,哪里便有他,青年挥剑的身影遍布世间的每个角落,凉月剑的轰鸣声几乎夜夜都在响,斩落的魔兽连起来能绕地球两圈。
  陷入盲目的喜欢里的人,是听不到委婉的拒绝的,除非对方像初微一样,狠狠刺他一剑,他才会意识到痛,才会像如今的她一般,能离对方多远就离对方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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