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你冷酷到底_万神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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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你冷酷到底》

 这一拉一扯间,个中再有个把惟恐天下不乱,看似拉架,实则下黑手的,顿时便将小厨房闹了个不可开交。纠缠之中,于婆子一个不留神,便给了嫣红一记耳光。。

  扁了扁嘴,宇文琳琅闷闷道:“我哪想到四姐竟会出此下策!”在宇文璟之面前,她到底是露出了委屈又无奈的一面来,不复先前的平静与认命:“九哥可是从宫里来?”

  嫣红在旁见着,也忙朝嫣翠投来征询的目光。

  听她态度散漫,语气中全无一丝兴奋之意,倒让风入槐有些意外起来,微皱了眉头,他道:“妹妹对此可是有所不满?”

  宇文璟之也未叫住她,只以拇指轻轻一弹掌中黑色棋子,那棋子应声飞起,又翻转落下,被他稳稳的接在掌心,如此数次后,他才喃喃的道了一句:“真是……”

  对此虽然并不觉得意外,但陡然听见这话,风细细的目光仍是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她才忽然一笑:“嫣红,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嫣红倒也并不客气什么,来人送了什么来,她便尽数收下。风细细这院内的一应钱财、物事都在她手中掌着,她又是个精细之人,心中早有一本账在,甚至无需翻看账簿,她也知道,这些主事之人送来的各项银钱等物有多无少,而且还多出了不少。
  不意她会忽然说起这个来,一怔之后,风细细才笑道:“姐姐太高估我了!”除此之外,再无他话。而这话,与其说是自贬,倒不如称之为自谦。

  她不提也还罢了,这么一提,宇文琳琅也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可不是!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好在这会儿风细细也早醒过神来,忙不迭的按捺浮动的心绪,同时若无其事的转了眼去看一侧桌上的精美菜肴,只是面上红晕一时半会的却没法压下去,心中更是尴尬莫名。
  嫣红声音旋即响起:“嫣翠,小姐还躺在床上呢,你怎么却这般的大声嚷嚷,仔细惊了她……”语声初时带了几分责备之意,说到后来却已慢慢哽咽起来。

  努力的抽动了一下面皮,她竭力的想要做出倾慕的表情来,只是可惜她从前并没演过类似的角色,这会儿也便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成功与否。懒得多去折腾自己的面皮,她故作羞涩道:“不瞒九爷,我……曾无意在花园之中见过三爷一面……”口中说着,已低下头去。

  风细细听了这一席话,不觉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这文霞话里话外,听着像是替小厨房众人请罪,其实却将自己撇得清清的,上来一句熬好了粥告假走的,便将自己于婆子那句粥熬糊了,喂狗的言语中择了出去,在在显示这事尽是于婆子等人的错,其实与她无干。
  被她一推一叫,风细细这才惊觉的回过神来,急急收回视线,饶她平日沉稳惯了,这会儿面上也不免有些发烧。没错,公主府的赏花宴,某种程度来说就是相亲,但不管怎样,矜持是要有的,尺寸也是要顾的,这最后的两点尤其适用于诸家小姐身上。

  她年纪已不小了,从前的事,虽然无人会刻意在她面前提起,但若说她对此一无所知,却又怎么可能?只是有些事,即使心中再清楚,被人当面揭了出来,也仍是让她不能抑止的恼羞成怒,且是愈想愈是气恼。此刻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方才觉得觉心中好过了些,陡地想起母亲的感受,不免有些心虚,忍不住的抬眼觑向刘氏。

  听她失笑,风西西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会儿,其实应该追问风细细一句,看她可肯答应了自己。然而没什么原因的,这一刻,她竟一点也不想提起这个。
  对于她的调侃,云舒的反应竟是似模似样的做了个白眼,然后竟举起了爪子,继续比划了一下。宇文琳琅见它连比带划,一副急切模样,也知它必是有话要说,只是她哪里能懂云舒的意思,看了半日,也只能胡乱问道:“你这……总不会是让我写信吧?”

  只是她很快便又暗下摇头自嘲,即便她知道了风入松的现状又如何,她该如何让瞿菀儿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的?难道要她坦白自己的来历吗?

  至于宇文琼玉的怨怼,于她,更可算是全然不符。
  风细细见状,倒不由愣了,好半晌才略有些手足无措的道了一句:“夜深了,你收拾了也早些睡下吧!”上一世,她虽非孤儿,但母亲早死,父亲在她十八岁那年也因车祸过世。所留下的那笔车祸赔偿金,在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勉强只够她偿还父亲留下的房屋贷款。

  从前的时候,瞿菀儿总觉这一切皆源之于风子扬的负心薄情,直到如今,她才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里头,也许她的祖父乃至父亲,也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天,也是一个下雪的天气,屋外飞雪如絮,飘飘扬扬,而十六岁的她,就如今日一样,坐在窗下,慢慢的抚琴。她已不记得那日她自己弹的是什么曲子了,也许是《阳春白雪》,也或者是《梅花三弄》。她只记得,那天的午后,零落断续的琴声中忽然掺杂进了阵阵急迫而焦躁的脚步声,有人在外气喘吁吁的高叫了一声:“大小姐,姑奶奶去了!”
  那貂却是夷然不惧,见她扑来,当即一个转身,飞快的蹿了出去。宇文琳琅哪肯甘心,见它跑了,当即想也不想的拔腿追了上去。那貂跑得飞快,按说宇文琳琅是追之不上的,偏那貂似乎有意逗着她玩,每每回头看她,若不见她跟着,便立时回头引逗,直气得宇文琳琅咬牙切齿,立誓非要抓住它不可。两下里一跑一追,走了怕有盏茶工夫,宇文琳琅早追得双腿发软,香汗涔涔,再回头看时,却连梅林也都看不到了。

  刘氏听她这么一说,面上也不觉现出惊诧之色:“这话当真是她说的?”

  她几乎不能相信,姑母居然就这么去了,那个始终温柔、即便忧心忡忡也仍带笑意的忧愁女子,居然就这么去了。她甚至还记得,三天前,她去看她时的每一个细节。

  烟柳身为婢子,自然不好与风细细并肩而行,因此有意无意的落了半步,一边走,一边也不忘同风细细闲叙几句:“二小姐新量的衣裳,因绣工的缘故,却还差些工夫才能完。倒是嫣红姐姐她们的衣裳,前儿已都做好了,等回头,我就命她们送过去。且让她们试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能改的便先改着,不能改的,便重做也无妨!”

  却是直到天光将亮,她才终于安稳睡着。这一睡,却睡得极沉,几乎便有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正在她睡的最是香甜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叫喊声:“小姐,小姐……”

  宇文琳琅引着风细细一路疾走,直到离了后花园,这才放缓了脚步。风细细体力本就不足,又追她走了这一路,早已是面色鲜妍,气息不匀。宇文琳琅回头见了,不禁失笑的伸手在她面上捏了一把,只觉指尖滑腻柔润,妙不可言,却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口中同时笑道:“好么,我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何谓‘面若桃花’了!”
  风细细正自沉吟之时,却听屋内夹帘一动,回头看时,却见嫣红挑帘而入。她显然已在外头听到了风细细二人的对话,才一进屋,便忙开口问道:“小姐今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言语甚是急切,面上却多不赞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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