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小狗(兄妹sc)_于莉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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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小狗(兄妹sc)》

 劳勃坐在黑暗中,也许就是为了防止她观察他的表情,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泄漏更多情绪,李竺亦无从得知自己的策略是否奏效,她在曙色里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决定:要带她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但这很多很多血和死人正是区别,李竺是这样想的,她没说出来,但傅展看了她一眼,这一切就都在他的眼里了。

  她还不知他是谁,是否值得信任,但这一刻,李竺什么也没想,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傅展在后座转头问,从昨天到现在,他的情绪一直不高,似乎总还陷在深思里,“这一次出来,飞机坐过,车开过,船坐过,假护照用过,假签证造过,这也算是什么都试过--这一次,终于要直接跨越边界,算是十成十的偷渡了。”

  都未必有机会能去吃了,至少,把握住这个近在咫尺的冰淇淋吧。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在西斯廷圣堂里,她仰望着这巨幅鲜艳的壁画,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同时却又热泪盈眶。仿佛对所有改变的不安都随之消弭,仿佛对前程所有的际遇与苦痛都能接受得平静,李竺久久地抬着头,拥在熙攘人群中,嗅着被香水薰过的多种体臭——但这仍是值得的,这幅画让梵蒂冈脏乱的大街也可以原谅,它是值得的。

  他带动了战友,子弹如雨般下落,像那块大石头的方向倾泄过去——
  他的语调里出现了一点憧憬和回忆,“也可以去沙地里开摩托车,月升的时候返回,在沿海公路边一直开,你就会看到月亮从城市上空升起,大得几乎就像幻觉,又圆又矮,挂在海上,那种景象一个人一生只应该看一次,看多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没去过阿布辛贝,你就不算是来过埃及。这国家满是壮观的神庙,丹达拉、阿拜多斯、卢克索、卡纳克、哈索尔、哈特谢普苏特,全是鼎鼎大名,错过会后悔的神庙,就连阿布辛贝周围也有精致的菲莱,但依然,如果你没去过阿布辛贝,看过阳光穿过幽暗狭长的大殿,落在拉姆西斯二世身上的神迹,那你就不算是来过埃及,看过埃及的神庙。阿布辛贝是阿斯旺最大的旅游景点,每年招揽着上百万游客来到这里,这其实也是当地一景:每天一早凌晨三点,前往阿布辛贝的车辆排成一队,在阿斯旺街头等着出发,去往阿布辛贝的机会每天仅此一次,过时不候--没有军警护送,旅游车辆根本不敢往阿布辛贝走,那里再走几十公里就是边境线,过了边境线,就是如今深陷战乱中的--

  “别紧张。”好像看穿她的想法(他总能办到),傅展按了下她的肩膀,他们一直用英文对话,现在他说回中文,“这并不难。”
  “你是说雷顿吧,他确实告诉了我们很多。”

  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掠过,K心头稍微一动,但他没有继续往下深思,而是机械地说道,“明白,是的……我会尽快搞明白他们在哪,继续在地下室搜索U盘……”

  他不禁流露出些许疑惑,但很快又注意到他人的眼神——他又有些不得体了,便赶忙转过头耸耸肩,若无其事地取出了手机,划拉起了屏幕。
  傅展白了他一眼,根本懒得回答,“她表现得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就告诉过你四小时不够。”
  “这要求很难。”他说,语调平静,直视李竺,用肢体语言传递着安抚,希望着能奏效。“但我们会努力——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准备。”

  “你知道该怎么找窃听器吗?”李竺问,没抱太大希望。

  土耳其的大事故,巴黎地下水道的奔走,生死之间的轮舞——这固然是走了大背字,但也依然是值得的,没有活到这份上不会清楚,那种极度浓烈的感觉,那种活在此刻,在活着的感觉——
  “开开开开开,”他不再为难傅展,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手握住了铁门门把,却没有立刻拉开。“……展展。”

  “……他会没事的。”

  “感觉还不错,这新药片挺带劲的。”H的声音异常冷静,这正是药品效果之一,在美国学校,这种聪明药很流行,它最大的效果并非是让人亢奋,恰恰是让人维持绝对的冷静。这批新药片刚投入应用,正缺实地反馈。“行动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们会做得很完美的。”
  有小李在,刘工的野心是不会往下说的,这种话,本来没有酒过三巡也不会提起,今天他是有些破例了,但他的未尽之意,李竺都能懂。她出神地望着刘工与小李,望着他们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上微微的笑容,这是一种中国人常见的表情——不像是ABC,总是尽力表示出自己的开朗,中国人的表情是很含蓄的,总透着些谦逊,眉头也难免带着轻微的皱,好像被房价和升学压力、中产阶级焦虑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是不会把笑意展露在脸上的,总是活得很紧迫,但他们的表情里,敦实的肩膀与胸膛中,又仿佛蕴含了一种中国人特有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是浮躁——是一种时不我待的担忧——担心被社会前进的脚步抛下,但,这种焦灼,这种不自觉的期待,这种对未来的期望,走遍全球,这种特有的表情,也许如今,就只着落在中国。

  傅展像是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他面露揶揄的微笑,开口说,“我听说你一直以来都喜欢——”

  “没什么可反驳的,先生,他们的确没定位到傅展和李竺。我们现有的人手并不足够,法国警方正在索要证据,今天的盘查一无所获让他们很不耐烦。内部也有人在问越来越多的问题。我们得把一大部分精力放在安抚内部……是的,没有借口,先生。”

  她看得不错,这男人已经完全吓破胆了。

  “你怎么看?”

  这是间很普通的礼品铺,幽蓝色的恶魔眼随处可见,捆扎成串,在灯光中幽幽地凝视着他:在短时间内关门,是个疑点,不过,现在局势不稳定,没有客源,老板临时决定关门去附近吃饭喝咖啡也不奇怪。
  这断掉的话头,悬在空中,越来越重,傅展一口气吸进去很久都没吐出来,他似在观察李竺,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什么吓住,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也和她一样,罕见地举棋不定,不知道该选A还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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