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网八年_松散懈怠,约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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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八年》

 锦画猛地跌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惊恐的眸子瞪大了许多。萧渃见状,也俯下身子扶住她,急问道:“发生了何事?”。

  金辂辘辘行过帝都街巷,缓缓从阊阖门行进皇城。阖宫禁苑,红墙碧瓦,雕栏玉砌皆在,朱颜亦未改。回皇城之路,比煜煊所想要顺畅许多,只阮凌锡一语,便以天子之尊迎回了她。

  片刻后赵忠立即跪在帷幔外回道:“回皇上,赵内侍已经传了太后懿旨,说是皇上龙体抱恙,命阮大司徒及陈赦陈大人代理国事。”

  山远天高,江水寒气悠悠送来,死别吞声,殿庭中唯有风吹动枫叶的飒飒音,已无了婴孩的啼哭声。魏煜珩见孩子已死,知晓是自己误解了阮凌锡,便令官兵分散开。

  鸦青色衣袍男子还手又欲再劈一剑,萧渃抽出腰间软剑与他打斗起来。霎时刀光剑影惊诧了煜煊,她依靠在窗棂处,看着萧渃白色的袖袍来回舒卷,面上的温润之色多半被手中软剑的寒光遮去。一旁的文人儒士对这样的武艺切磋早已习以为常,观看了几个回合以后,萧渃与鸦青色衣袍男子撞倒、踢翻了几处闲置的桌椅,他们才察觉出不对,候在一侧的伙计也发觉不对连忙去唤了管事的人来。

  听到声响的煜煊回首,眯起眼眸,指着赵忠,威吓道:“你说朕什么?小心朕一气之下,让你的身子再缺点什么!”

  两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从拐角街巷中快速走出,白色油纸伞下,青色衣裙飞舞着。二人对着翊辰拱手,“属下青歌(青扬)见过阁主!”
  稳婆立即跪了下来,茗萼早已安排了她不论李昭仪诞下的是公主或是太子,都要大声禀告众人是阮后所生的太子。但是一昏头,她却混乱言语了,竟此生再也无法言语。

  元儿听得“皇上”二字,她抬眸望去,卞陵美景胜却人间美景无数,落入她眸中,怎就成了满目苍夷。皇城禁苑十八年,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冰冷的皇城,四面朱墙,琉璃溢彩,她的母妃惨死于内,宇文绾亦死在她怀中。

  当薛漪澜把话语转了他处,薛沛不知二人口中所言为何事,薛漪澜便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一番。
  积雪没径,坚冰凝结于皇城金黄的琉璃瓦上。勤政殿内暖香袭人,煜煊与墨昭筠听着殿庭中簌簌雪声皆担忧着塞北的将士们。虽有捷报传来,墨肃已攻下武川军镇,正在行军至抚川。但如今帝都厚雪堆积,想来塞北亦是寒苦不堪言。

  煜煊面色通红,喘息不止,她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开了口,怔愣着不知该说何,赵忠已经跑了出去,一身明黄衣袍在溟泠月色下尤为显眼。

  煜煊倚在桃花树干上,絮絮讲着,似有诸多讲不完的话。儿子与墨肃未能相见,她想要让儿子知晓他父亲是何等英勇潇洒的一个男子。
  宇文相拓看着身着凤冠霞帔的阮灵鸢,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心中气血郁结。绾儿是如何入得宫,自己未看到。从绾儿今时今日的样态看,后宫之中,她如何斗得过手握皇后金册的阮家女儿。

  阮凌锡是阮重的儿子,十几年,定知晓些什么。生非生身,说的应是阮太后非煜煊生身之母;弃车保帅,眼下墨凡频频疑心煜煊身份,怕是阮太后与阮重亦是察觉出了什么,大有弃掉煜煊这颗棋子的意思。

  萧渃闻言,面带为难之色,“皇上当真不知长寿宫络公公一事?”
  墨凡盯看着无风自动的明黄剑穗,跪拜的脊背挺直,心中慢慢思忖着。兆泰王的大王子魏煜珩与其父乃是一丘之貉,二王子魏煜澈虽秉性淳朴,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不论皇位交于这二人谁人之手,皆同交于了兆泰王之手。

  萧渃回神,温色道:“跟我来!”

  迂回的游廊,数十盏灯笼高挂,阮府宛若白昼,斜斜密密的细雨在烛光的照耀下似千丝万缕的银线。听着厢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大有润物细无声之意境。阮重眉眼带得意的由阮夫人为他穿朝袍,黑底里朱红绣就的朝袍在烛光下亦散着威严光辉。阮夫人为他理朝袍下摆时,他手轻轻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同为玉品,虽自己指上的翡翠扳指也价值不菲,但若与玉玺相比,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他眸光似夜枭,发出骇人的凶光,只需再隐忍几年而已,这天下便由自己掌握;到时墨凡一介武夫,纵使手握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他手中玉玺所盖下的一张圣旨。
  薛佩堂从惜薪监领了薪碳回姽婳宫的路上,雪愈下愈大,拍在他的棉衣袍上,他稳着脚下,恐摔了双手拎着的瑞碳。

  茗萼手稳住煜煊,犹豫片刻,蹙眉悲戚道:“公主殿下,李奶娘才是你的生母,你是先帝李昭仪所生的公主。如今,太后与阮大司徒要杀李奶娘!”

  “你我到时可要多些眼色,不要惹怒了皇上。”
  萧渃心中立即知晓了缘由,他转身拉着煜煊去药房。行了几步,顾及到跟随在身后的赵忠,又思忖了几步,便松开了煜煊的手。

  阮凌锡以面纱遮面,旁人才无法认出他,不然帝都早已被惊吓的沸腾起来了。好在最近帝都奇装异服的人甚多,也无人好奇青天白日下一个男子为何用面纱遮面。

  萧渃朝着皇城方向走去,脚步急促,凌乱了路面上未有人清扫的白雪。

  正欲掀帘进太后寝殿的茗萼,听得络尘那句“不,是咱们的孩子!”她心似被人剜割,片刻痛得面色苍白。

  煜煊重新靠回椅背上,龙凤扇又在赵忠的示意下随她移动,她眸带无奈的看了一眼事事俱细伺候自己的赵忠,嗔怪道:“你如今是越发懂朕的心思了!”

  彼时天色尚不透亮,放置锦盒的地方在太后凤榻一侧,因隔着层层帷幔,太后的身影隐约的映进茗萼眼中。她心中突突的跳着,把袖袍中一个荷包掏出,荷包内装着一些络尘交于她的白麟粉。她用手指轻轻的撒了一点在信笺上,因心中忐忑,手抖动了几下,许多麟粉散落在信笺上。她轻声把锦盒合上,拿锦盒的手有些颤抖,脚下更是有些发软。
  连着三日,煜煊不准宫人在勤政殿内掌灯,整个勤政殿漆黑瘆人。萧渃候守在殿外,恐煜煊忧思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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