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狂僧_碎片的来历(月初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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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狂僧》

 他们脸上其实一直带着点化妆,但常规化妆品能达到的效果对智能识别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要骗过摄像头,必须要特种化妆品,不说是整容术这种需要场地和材料的事情了,硅胶、假体这些通常也只能在专业供货商那里买到,以前是觉得这些东西只有剧组什么的需要,不开店也很正常,现在才品味到管制的另一重含义,李竺不禁说,“我现在好怀念淘宝——”。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如果别人找到他,就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去过米兰。”傅展有些宽慰地说,“他有人证——咖啡店店主可以为他作证,只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他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爱说什么就随你——我因为不用伪装高兴,行不行啊?”

  一阵海风吹来。

  又倒了一个,李竺手心发麻,刚才涌上来的肾上腺素效用渐渐褪去——而且她扣了多少发,就等于是被人打了多少拳,轻微的恐惧感开始涌上,这也是本能反应——已经有人开始举枪了……

  她用了十五分钟开回旅馆,短暂地迷过路,忘了该左转还是右转,但好在这一带她们晚上刚来过。李竺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给傅展发个短信,过一分钟,又揿一下喇叭。

  十多分钟后,信息拦截分析系统亮起了任务框,来自同样地区的一条短信被程序提取出来,‘你能相信吗?老板的车居然被偷了,这件事让我们颜面扫地。就在昨晚,我们刚出了个小活,老板过来看货,他的雷诺就停在卷帘门外,车里甚至还有人——这一定是老手做的,我们怀疑是17区的阿罕默德,看来最近大家都得把头皮绷紧点了……’
  ‘Boom’——这是不存在的声音,但随着画面,大脑自动在耳边补全,一声、两声、三声——指挥中心上,无数条连线的通话都静默下来,人们不再张罗安排后勤前往:从现有位置开车过去需要二十分钟,本来就已经无法赶得及,现在更是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那么多想法掠过脑际,最终说出口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感慨,李竺迎着一整个金灿灿的天地,轻轻地说,“我在想,走过这么多国家,其实我们还是没有去过一个大国。”

  傅展立刻坐到了电脑前,有那么一会儿,亚当和李竺都注视着他,蕴含着的好奇不相上下——东西是对的,没做过手脚,但密码却是错的,他能怎么办?
  像是有人在她的脑海中弹了一根弦,伴随着‘嗡’地一声长响,她的呼吸忽然间平稳下来,所有无关的想法被摒除出脑海,李竺站起身,手指拂过枪身,确认弹夹保险,双手托住枪托,高举枪口与双眼平齐,深吸一口气,徐徐吐气、稳步向前,手指持续压下扳机——

  “不在这里住一晚怎么能算是来过埃及,”傅展大言不惭地说,“让你体会一下当时修建神庙的人是什么感觉——四千年前,阿布辛贝一样是一片荒地,据说人们在沙漠中开凿出这个神庙,是为了震慑前来进贡的努比亚人。让他们乘船通过尼罗河时,能够远望到这座奇迹般的宏伟建筑,明白埃及的国力——努比亚就是现在的苏丹。”

  他开始热情地介绍中国超市和中国企业,长夜漫漫,几个人都不想睡,一路侃着大山。又开了一个来小时,他们到村落给水箱加水。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的睡眠时间只有在车里补眠的四小时——当然不可能直接把哈米德的车开回伊斯坦布尔,这辆车已经曝光,成为了‘热点车’,一整天他们都在紧张的行动,开车、换车,租船出海‘夜钓’,请船东在码头上睡个好觉,把小船开到岛上另一侧已废弃的码头,再撬开一辆车,一路开回伊斯坦布尔,为傅展清创,洗掉他的一次性染发剂,化妆(主要给傅展化,否则他的淤青会吓到人,该感谢土耳其当地化妆品如水泥般厚实的质地,李竺没用太多粉底就达到目的),用现金快速购物,花掉本该付给哈米德的定金,赶往锡凯尔车站,随时准备拔腿就跑,或是和追兵短兵相接,他们一路上连谈天的时间都没多少,一直在紧张的奔波,的确应该抓紧时间休息。李竺现在察觉到间谍必备的素质——她感觉除了那些情报分析能力和打斗能力之外,他们首先应该是个老道的旅行者,永远不对水、食物和小憩的机会说不。

  但很快,这点幻想带来的唾液也被吞没了,渐渐的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垂着头安静地往前走,离牧马人远一些,如果能走进绿洲就再好不过……

  在沙漠的另一侧,月下只有一道向前疾驰的车影,四周是安静的,只有呼呼的风声相伴,光晕穿过朦胧的夜,落在灰色的土地上,除此以外便是一片静谧,又过了一会儿,傅展慢下车速,抬起头计算着方位,转过车头,开始往东开过去。
  “悬赏是多少?”傅展根本不废话,直接问。

  “怎么不可能?”老板碎碎念,“一个女孩子,音信全无,很危险的,谁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坏人……”

  总统发言人谴责MBE,相信这是一起有组织的恐怖活动,怀疑是针对下个月总统发言的空袭演练。
  如果时间倒转,明知走向,她会阻止吗?她……会亲自动手吗?

  在广场四周亲密私语的情侣和举着手机自拍的独行客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儿,只是用眼角打量着走进特莱维广场的目标——他们变过装,上了一层粉底,肤色不一样了,但步态没变,脸部骨骼也依然可以识别。这就是昨晚罗马暴动最大的意义——没法再穿黑袍子了,这会惹来警察的格外关注。

  不过,这也无妨,照片上的人像已经烙印在脑海里,傅展和李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似笑非笑:——俄罗斯裔。
  “谁说不会?当地人自己都会。”李竺喘息着反驳,“——不是你和我说的,很多苏丹人实在活不下去了,想去利比亚打工,他们都从这片沙漠里横穿过去,很多人都迷路了,又饿又渴,就这样死在沙漠里。”

  这时候是不会有太多废话的,美国佬也能感觉到氛围的改变,意识到自己事实上的弱势,他的嘴唇紧抿着,眼睛严厉地扫过站姿松垮的雇佣兵,傅展拿出U盘冲他亮了一下,他依然还在笑。

  见她没动,只是盯着电视看,他也跟着瞟了一眼,“我不知道你还懂法语。”

  局里内部工会应该提起抗议,这样使用特工绝对会提高来年的招工成本……

  他惊慌的神态和满脸淤青鲜血,以及惊魂未定的李竺,形成绝佳的说服效果,战战兢兢组团来探的希腊人以为是恐怖袭击,在尖叫中四散逃窜,李竺和傅展如一滴水化在人群里,拐上通往停车场的大路,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船员们说笑着走下甲板,前往海关大厅登记入关,他们都在入境以前就先准备好了船员签证,只需要简单的检验手续就能四散开寻欢作乐。
  这句话该怎么说就很有技巧了,她想了一下达尔富尔,揣摩着劳勃的心情,慢慢地说,“应该是能让美国更加强大的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不择手段地抢,我们怀疑,这也许和明年的总统大选有一定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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