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我心里_弑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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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我心里》

 他不允那孩子拿朱砂,那孩子便动手来强了。天家凉薄。。

  他站在门外,随即听到一贯温文尔雅的顾相华丽而优美声音在远思阁内响起,那语调跟他平日间在朝堂上陈述奏折一样抑扬顿挫,只是微微拔高了一丁点,仿佛是专程要让他听到一般:“殿下,方才文九跟下官讲,说你动了春心。”

  全贵眼珠子一转,转眼间就堆起一脸笑,道:“左相见罪了,这个事儿,奴才可不敢乱说。”

  程朋抬眼望去,却见青娘追了那人的背影而去,叹息道,“让青娘一见倾心,岂会是个泛泛之辈?周二爷如今莫非是连青娘的眼光都不如了?”

  郑溶侧头而立,并不言语。

  他在她的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阿萧,阿萧……”

  你若是问这秋叶宴是个什么东西,自然又是杜五爷想出来的稀奇玩意儿。
  大婚当日,吉时一到,黄钟大吕,礼乐齐鸣,皇城正南的广闻门缓缓洞开,御林军列队而出,墨黑铁甲铮然,旌旗招展翻飞。瑞亲王郑溶为送亲使节,身着吉服,手持符杖,玉带高冠,紫辔雕鞍,神色肃穆威严,坐下神骏昂扬非凡,瑞王身后华盖如云羽扇宝幡,仪仗煌煌,长公主的銮车从广闻门徐徐而出,八匹通身雪白的骏马矫健修长,宝盖上绣火焰云纹,四角四只振翅欲飞的描金凤凰口衔硕大的珍珠,光彩绝艳,下方缀鎏金铜铃,随着车驾缓缓前行发出清脆之声,直达天际。

  酒兴正酣之间,只听有人声朗朗传来:“这可是列位的酒杯?”

  他走到银香面前,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微笑道:“你叫银香?你好好地照顾你们家小姐。这银票以备不时之需,你替你们小姐好好地收着罢。”
  待他走得远了,苏萧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双秀目微红,含了很久的珠泪霎时间一滚儿而出,方才她甚是用力克制,才忍住了不至于在那人面前失态。

  郑溶侧头而立,并不言语。

  水患的消息让几人俱是一惊,殿中气氛更是沉重。
  苏萧的顶头上司,礼部杜尚书正是杜士祯的老爹,虽然家里几代官宦,杜尚书为人却甚为低调,待手底下的下属,特别是像苏萧这样年轻有为的下属,也颇为和蔼可亲。苏萧初次拜见杜尚书的时候,几乎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位面目和善,走起路来慢悠悠,手里总是捧着一壶碧螺春的老爷子,居然生出个了杜士祯那样一个油腔滑调的儿子。

  那怔忪的神色如同之江阳的那一夜一模一样。她死死地攀着郑溶的臂膀,目光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缠绵悱恻,仿佛看到那人之后,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苏萧微微踌躇了片刻,虽是满心不情愿,眼下却也别无他法,只好道:“那下官就叨扰邱大人了。”说罢,也不理会邱远钦递过来的手,自己撩起衣袍下摆,扶了那渔家女的船桨登上了船。
  三日之后的清晨,邱家祠堂那两扇厚重的门终于轰然大开,邱家老太爷杵着拐杖背光而立,晨霭之中,老太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最最心爱的孙儿这样的倔强,这样的顽冥不灵,再放任他这样下去,只怕就是要去了这孩子的半条命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道:“公公莫急。几日前交付仪制器物时,下官与内务府的公公们按着单子一一核实过了,那时除了下官,还有我礼部同僚王正思也是在场,断不会出错。若是公公不信,可叫王正思大人来,一问便知。”

  一时间,这四个字仿佛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猛然插入她的心头,她疼痛难遏,终于不再低垂自己的目光,只管仰头去看他,他的玉冠在月光之下泛着极冷的光,许是方才舞剑的缘故,一缕青丝从玉冠中悄然垂了下来,他的面容素日间是极冷冽的,今夜却因着这青丝显得柔和了许多,她恍惚记起了一件事情,自己仿佛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这样近,这样仔细地看过他,他看着她的泫然泪下模样,伸手揩了揩她的眼角,低声道:“怎么还哭起来了?”
  洞房花烛夜,苏筝孤零零一个人,身穿母亲在世的时候亲手为她绣了一年的嫁衣裳,被喜娘挽了,独个儿坐在喜床边。

  郑洺并不接他的话茬,旁边的三喜见状,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禀道:“王爷,瞧着这时辰,老太妃的轿子估摸着出了东玄门,您老要不要去迎一迎?”

  她和他的结局,或许早已注定。
  二少奶奶这样就上了门,邱家虽然极不情愿,可毕竟是诗礼人家,哪怕是姻亲犯了污了军粮饷银这样让人无颜立足的罪名,却还是怕别人戳着脊梁骨骂自家嫌贫爱富。虽是百分之一百的不情愿,也没奈何,到底还是让二公子邱念钦与她拜了花堂。

  苏萧醒来的时候,觉得微微有些颠簸,这才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之中,旁边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见她醒了,似是极为兴奋,连声道:“苏大人!苏大人!你醒来啦!”

  这消息一出,贡士们的心都凉了一半,谁不知这些风丝丝儿都是用来哄人的?外放历来是肥缺,外放一州一府,随便做些个什么,不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日日苦哈哈的摸黑上早朝,战战兢兢听训斥,领着那么些月俸银两,算仔细一分一厘苦捱时日要好得多么?

  五儿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微微有些发抖,却听那人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心中冷笑不已,有福之人?她可真是有福之人哪,家破人亡,夫妻离散,她还不得不强自镇定地坐在这里,与这负了她的人谈笑风生。

  今日这事情,倒是很有几分蹊跷。三喜到底和候郎中在商谈些什么呢?候郎中如今掌管着的是皇上万寿节的卤簿仪仗事宜,说起来这差事儿也不难办,现成的祖制摆在那里,样样都是现成的,只消依样画葫芦也就罢了,只是,这差事极是繁琐,极耗人力不说,更不见得有什么油水可捞。
  摇晃的烛光中,郑溶端坐案几之后,随手翻了翻案头的一卷文书,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喔?敢问邱大人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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