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_卡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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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不料双澄竟索性发起狠来,猛地翻身就朝他撞了过去。。

  陈溯越听越心惊,手脚一阵阵发冷。此时又有一人提着黑黢黢的器具来到车边,低声道:“殿下,士卒们在道边找到了这些。”说罢,将手中东西送进了车窗,还有意无意地瞥了陈溯一眼。陈溯看那人眼神不善,不由往后方觑了一下。却见先前还在山道上等着他的部下们不知何时已被带到阴暗处,四周皆是马队护卫。

  “当真?!她在哪里?”九郎乍听闻此话,心中顿感惊喜,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冯勉轻声道:“季都校让奴婢转告殿下,双澄已被安置在隐秘的地方,暂时没有危险。”

  她心中暗道,这样一来,只要九郎来到此地,便一定能发现自己。

  “干什么?”荆国公主快步上前,扬起脸望着他,“见我来了就那么紧张?”

  天明时分,雨势渐小,碧色檐角还缓缓垂落水珠。

  “嬢嬢既然已经好转,经由太医们精心调养,自然是能强健如初的。”他想了想,又道,“其实本是五哥自告奋勇要去取回丹参,可爹爹后来却又叫我前去,若不然,或许还能更快些。”
  “甜的。”她故意咬了一下又放开。九郎牢牢抓着她,轻声道:“怎么会是甜的?”

  “我本想严惩他,但毕竟双澄的事情他看在眼中。若是他想要拼个鱼死网破,在嬢嬢面前乱说一气,我只怕双澄会因此在嬢嬢心中先留下不好的名声。嬢嬢生性固执,一旦从开始便极不喜欢双澄,以后我再想改变她的想法就难了。”

  她自然明白若是让九郎抉择,他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与她在一起,甚至真的愿意放弃郡王之位去做平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点头道:“似乎是吧……可是也不像胎记啊!幸亏长在这里,要是在脸上就难看死了。”

  “当真?”双澄不由欣悦,可一想到自己先前犯下的事情,又掩起遮风的面纱,恹恹低下了头。

  皇子在他人面前再尊贵,到了官家面前也只是为人臣属。他下乘舆,冯勉要搀扶,却被谢绝。
  因此即便是去了小屋,她连踢带撞地折腾他,他都默默受着。反倒是那样,还觉着无形的窒碍似乎渐渐消解,这奇怪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内城的街市虽然不比外城繁杂,但春和日暖之时,正是各色商铺招揽生意的好时机。双澄意犹未尽地趴在九郎肩头,从帘子缝隙间朝外张望。那一家家店铺林立,旗幌飘飞,远远望去便是一派兴盛之景。

  元昌见冯勉离开了,这才朝前跪行了几步,道:“臣听说了事情的由来,是钱桦被打之后去太后那儿告状,这才使得太后大怒,派人前去捉拿双澄。如果不是钱桦那阉贼多嘴,殿下也不会遭此劫难。”
  自帘幔展开之后,潘太后就始终垂目捻着手中碧玉珠串,连看都没看双澄一眼。待等她被钱桦带至近前,潘太后才抬起眼帘,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双澄一眼。

  双澄见冯勉抱住九郎,不由咳嗽一声,悄悄道:“冯高品,你再这样揪着九郎不放,他可站得更吃力了。”

  阳光和暖,风过碧叶,他着一身银蓝锦袍,端端正正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啊……”她一惊,过了许久才道,“他的腿……是生来就这样?”

  淮南王颔首,撩起长袍下摆便要迈进高高门槛,偶然间一侧脸,恰看到站在檐下的双澄。他一挑俊眉,打量几眼,道:“这不是那日跟着去亳州大牢的小随从吗?”

  九郎端坐其上,乌木杖搁在腿侧,但双手紧握扶手,右腿明显僵直,脸色亦很是苍白。
  天光微明,寥落晨星如散落的琉璃,若隐若现地残存于蓝灰色天幕间。穿过旷野的风习习吹来,掠动了她披拂的乌发。双澄抬手抹了抹额前的汗水,回望来时的方向。

  他没立即答应,片刻后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官家并未给九郎以明确答复,却在他离开之后,很快召来了最为信任的禁军指挥使陆岷。

  官家那么多年来除了祭祀祖先之外,几乎从未远离过汴梁。然而初夏时节,宫中新册封的贵妃为官家诞下小皇子,使得官家欣喜万。贵妃想要光耀家族,官家听闻其娘家父兄将应天府治理得甚好,便在小皇子满月之后离京去往应天府巡视。

  一想到这次竟如此狼狈,双澄不由沮丧。

  九郎见她看得入神,便侧身撩起另一边的窗帘,向跟在旁边的冯勉低声说了几句。双澄回过头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双澄,你干什么?”他抓着她的肩膀,吃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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