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战姬_厮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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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战姬》

 “快了,沉香信我,那一日就快到了……”。

  “很好,你若情愿,那便再好不过,男女欢好,两情相悦,何乐而不为?”说罢,他俯□,头窝在我颈间处,薄唇游走,从耳垂,细颈,一路往下。

  我衔笑,看他模样,心里已有了分寸。这其实是个死局,倘若江欲晚对我无情,死局最终的解便是物尽其用,循环往复。可若是江欲晚与我有情,只道是这一步走尽,只徒得情意皆赴之东流,覆水难收。

  “还是重沄最懂我,这可怎是好,让我如此难舍难弃。你可放心,李哲将你打入冷宫,我则让你荣华富贵,你只需乖巧顺从就是。”

  李哲瞠目瞪我,双眼赤红,见我朗朗背诵,像是刹然间受到什么刺激,乍然歇斯底里怒吼:“拖走,快把她拖走。”

  我左右看了看,蹲□,看着江欲晚问:“你可还能走?”

  我没看沉香:“莫要惹她,难保到最后,她还会咸鱼翻身,惹祸上身。”
  信任何其艰难,可交托性命的托付又怎是何等的推心置腹的依赖,乱世之中,人人皆谋算,争夺,可依的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他突然张口,声色哑然,却无比清晰的吐出几个字:“姐姐,姐姐……”声音越发的小,又尖又细,他瞠目,眼珠暴突,已是被勒得喘不出气起来。

  救治伤员着实耗时耗力,等我回到主帐时,时辰已晚,帐内燃灯,暗而微弱。傍晚过后,营地里仍旧不敢埋锅造饭,事实上,我们所带的粮米也所剩无几,几日虚耗之下,基本耗尽,只敢在白日时用锅蒸些半生不熟的食物,勉强填饱肚子。而士兵身上带的窝头,也基本吃完,如今情势之下,只能忍受饥肠辘辘。
  “你和她皆是苦命,一个有情人难成眷属,一个望眼欲穿却困死闺中,皇上赐婚早下,可江欲晚战死,无双这个将军夫人的头衔却是再也摘不掉了,容她许了他人,却始终是带着寡妇的名声,难免不好听。”

  “从前那么高高在上,今日这般落魄丑陋,这些人啊,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披了一身绫罗绸缎,戴了一身金银珠宝,就当真的富贵万年了,嗤。”

  我从没有如此疼过,便是在长门宫里遭受猫刑也不过只是昏昏沉沉,而此时,仿若万把锐剑开膛破腹一般,在腹中搅乱不止,每一寸血肉,每一寸肝肠都疼痛不堪,我滚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控制不住的抽搐,战抖,满身大汗,轻而易举的洇透贴身衣裳。
  孙晋阳旺月鸣领命,转身出了主帐。

  这许多日夜以来,熬得过天黑天亮,一日便似过一生之久。原是以为徳嫔会使些手段折磨我,如今看来方才知晓,她那日将我送入长门宫的理由,便是让我生不如死,生死不得。

  曹潜掀帘而入,面上带喜,“将军,孔裔回来了。”
  江欲晚并不理会我,只是冷声交代曹潜,“袁鹏浩用火炮攻营,怕是岩平那里已经没指望了,你带重沄破出此处,即刻马不停蹄地下山,我许是还能拖上一段时间,山脚下的戎柑镇自然有人接应,不可耽误,快走。”

  “你们这群狗奴才,狗奴才,不得好死。”

  我淡笑:“我要随将军出征,需要这些。”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让他躺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也不是他的土地,要走,我也要带着他一起走。”喃喃而语,我转身,看向山顶,精光闪亮仍在,可它却似乎不准备再有所动。我已然无所顾忌,生不能好生,便也不想再去计较死可否好死。此时此刻,我只想找到江欲晚,这对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我视线凝滞,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踩过残肢、尸体,踏过洇成红色的血泥,还有刺鼻硫磺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我已不懂何为惧怕,只是僵直了身体,目不斜视,急急寻找。遍地尸首,完整的不多,手臂,大腿,长枪,短刀,林林总总,散在地上,有些人已被烧得焦糊,胳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态,仿若溺水者伸出水面挣扎求生的手势。一路跑,一路寻,黑灰血迹,遍布全身,我成了这一片死亡之阵当中,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我虽然当初将你打入冷宫,可毕竟还是留下你一条性命的,若是不如此,当年德妃的家族一定不肯罢休,我也无法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朝野会为了你的一条命,动荡不堪。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转,我再清楚不过,江欲晚的一字一句,针对的是谁,要挟的是谁,可我始终不懂,他的心思究竟何在,几欲出口相问,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决心。
  绳子被割断,小唐应声摔落在地,半晌没有声音。

  我就算能侥幸苟活下来,孔裔和江府的诸多人都曾知道我的存在,天下之大,可要找到一介无依无靠的女子,又是何等容易之事。为着此,我断是不能弃江欲晚而不顾,带着他,或许会找到一条讨活的路。

  我垂眼,将空碗递给曹潜:“他可有提及过我?”

  小唐搅着药锅,嘟囔道:“沄大夫,不如你收我为徒弟吧,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也想给自己积点德,好让老天爷待见我一点,让我多活几年。”

  “小姐,你可知道,你这一走,身后有多少乱了多少事情吗?”曹潜轻声问我:“你可知道将军现在满天下的在找你吗?”

  山下兵器相接,锐声刺耳,喊杀声如潮,火光晃照之下,银盔玄甲,两两相缠,就似双蛇扭绞,激烈异常,可放眼望去,倒是玄甲更胜一筹,月光所至,便可见玄色生亮,威武矫健,势不可挡。
  李哲吃力地支起身,他以袖掩口,猛咳不止,似乎要把胸腔之中的心肺一并咳出,待到安稳,他喘息着放下袖子,那一抹红色,显而易见。“你知晓,我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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