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先生与浮游生物_海底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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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压床先生与浮游生物》

 一大早,宋芸娘穿上干农活的青色窄袖褙子和青黑色长裤,腰系蓝色的短裙,头发简单在盘在头上,包上一块蓝底碎花的头巾,便是一个干净利落、伶伶俐俐的年轻农妇。她扛着扁担、镰刀等工具,斗志昂扬地向张家堡外的农田走去。。

  一个多月前,他们成功策动了五军营和神机营的一部分人马,簇拥着梁惠帝冲入皇宫。一些老臣和宫人见到梁惠帝纷纷下跪,痛哭流涕。

  左顾右盼间,宋芸娘看到一小队军户们正抬着几担石灰往城墙上走,便忙挤进他们的队伍,帮着一起抬石灰,跟着他们登上了城头。

  宋芸娘一阵头痛,久远的几乎快淡忘的记忆又涌上了脑海,当时只是为了安抚小孩子的权宜之计,想不到钰哥儿居然还记得这般清楚。当日说下那番话时,她从未想过萧家会有重回京城的那一天,可谁承想他们真的回到了京城,自己真的面临了这艰难的抉择……

  柳大夫瞪了许安文一眼,神色有些激动,“因何到的?自然是因犯罪被充军充过来的。”

  萧靖北看到这瘦小的妇人,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心想,在这乱世,若母亲不幸和自己失散,只怕也是这般模样。他心中恻然,忍不住弯腰将妇人抱起来,只觉得这妇人又瘦又小,竟好像就抱着一件空棉袄。他抱着妇人走进瓮城,小心的扶她靠在城墙上。

  宋芸娘心道:刘青山这回倒是没有说谎,这王防守果然不在府里。她脸上带了笑,对其中看上去面善一点的一位兵士说:“兵大哥,我不找王大人,我找王防守的夫人。”
  这几年,因靖边城一带连连被鞑子入侵,损失惨重,今年春,宣府总兵便将周正棋派到靖边城一带,带领三千余人游军征战于靖边城的几个子堡之间。周将军招兵买马之时,许安平便也加入了他的军队。

  芸娘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身上生出一阵寒意,她大声道:“回钱夫人,民女虽然身份低微,家境贫寒,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绝不愿与人为妾。”

  慢慢行了近一日的时间,太阳从东方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此刻已经滑到了西边的地平线上,熟悉的张家堡城墙在东边青云山、西边饮马河的相伴下,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方方正正的张家堡在四周高大城墙的保护下,屹然挺立在这边境贫瘠的土地上,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和努力,承载了数千人的梦想和期盼。
  只要钱夫人极力反对,这事情就有了回转的余地,芸娘心中隐隐有了希望,她双膝一沉,又跪在钱夫人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钱夫人这是怎么说的?民女怎么有攀龙附凤之心了?”

  城墙外的一排茅草屋没有城墙的庇护,显得分外孤单和脆弱。呼啸的寒风一路咆哮着吹来,却被高大厚实的城墙挡住,无法继续吹进张家堡内,便撒气般的在这一排茅草屋上发泄,单薄的茅草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茅草屋内,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众生百态,各不相同。

  钱夫人闻言越发笑得开心,“上次的就极好,就照着上次的做吧。”
  昏暗的煤油灯光一闪一闪的跳跃着,照着宋芸娘的脸忽明忽暗,投射在土墙的身影瑟瑟地抖动,显出几分虚幻。

  “是你不喜欢芸娘吧?”萧靖北冷冷地打断了她,“芸娘有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样背后害她?那日你为何无端端地告诉芸娘我的娘子在京城,害得她心生误会。现在你又调拨钰哥儿和芸娘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萧靖北快步走下城楼,一阵小跑来到张大虎他们面前,激动地打量着他们。只见张大虎等人神色狼狈,面黄肌瘦,穿着不知从哪儿扒来的流民的破棉衣,一个个好似流浪许久的难民。若不是张大虎招牌似的满脸大胡子和额上醒目的刺字,萧靖北几乎认不出他们来。
  芸娘看着她尚显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的神色却犹如老妇人般历经沧桑,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这么年轻,王大人又对你甚是宠爱,还怕没有孩子。”

  钰哥儿跟着荀哥儿耳濡目染了这些时日,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有了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和淡定从容的风度。荀哥儿更是兼具成人的稳重和少年人的纯净,他低首宠溺地看着怀里的盼哥儿,轻声与他说笑,眉眼间是温和的笑意。暖阳透过轩窗照射到这两个玉一般的少年身上,衬得整个屋子都有了光亮和生机。

  宋芸娘愣愣看着萧靖北俊朗坚毅的面容,心里又是酸又是甜又是苦又是涩,只觉得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一天之前,她还在为萧靖北京城有娘子而感到失落和伤心,为自己暗暗心仪萧靖北而感到羞愧和自责,为王远的色心而感到害怕和绝望……可是现在,她的未来不再混沌一片,萧靖北为她劈开了一条充满希望的金光大道。她知道,也许萧靖北刚才的建议还有许多漏洞,也许并不行得通。可是此刻,她累了,她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能想,她只想放纵自己好好享受一次,享受一次来自他人的呵护。她看着萧靖北,破涕为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边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萧家这边,李氏也命王姨娘带着陆蔓儿先行回家收拾,自己则陪着宋芸娘留在靖边城,日日紧闭门户,静静等待萧靖北的消息。

  宋芸娘正忐忑不安地在这些士兵中寻找萧靖北的身影,却听得一声粗暴的声音,“哎,你,说的就是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孟云泽一时愣住,似乎有些犹豫。他略略扫了一眼同他一起来的两个侍卫,那两人立即起身道:“将军,属下们去外院等候。”
  王远也是第一次进萧家小院,他带来了各种精美的礼品,以女婿的身份拜见了李氏,见李氏神情冷淡,便略略寒暄了几句,直接去了防守府,留下萧靖娴和他们叙话。

  “肺痨!”

  就是因为摘了那一篮子野菜,就是因为她耽搁了那么一会儿时间,她不幸地被土匪掳进了山寨。

  霎时间,许安平已经逼近了红鬃马,那小兵回头看了许安平一眼,面露惊讶和慌乱之色,他不停夹着马肚子,还想继续加速,许安平已经甩出了手里的缰绳,准准地套在了红鬃马的脖子上。

  “那你呢,你这次回京,你父亲没有为你说一门亲,让你也收收心?”

  萧靖北忙笑着回礼,心中却很是纳闷:不知这许安平和芸娘是何种关系,许安平一看便是对芸娘情根深种,只是芸娘虽然神色始终淡然,但是却一口一声亲热地叫着“安平哥”,看上去似乎十分亲密……他不觉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看着意气风发的许安平,想到自己的待罪之身,想到低矮的茅屋里那一家子老小,特别是京城里还有一个和离了的妻子,便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虽然内心很不愿意,但腿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开了几步。
  粗中有细的张大虎这回没有等胡勇开口,便也上前学萧靖北单膝跪地回到:“属下张大虎,参见严大人。这几个鞑子是萧靖北和属下一起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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