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强迫np书包网_一拳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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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强迫np书包网》

 于是另一个便放低了声音切切道:“我听说啊,初微帝君与桃华上神,有个私生子,现下正藏在碧连殿中呢。”。

  他扭头恨恨道:“死对头我告诉你,老子纵横三界最看不惯的人便是你,桃华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将她绑在身边,若让我找到她,你永远别想再见她,我会将她带到魔界,反正你们仙界的神仙本就不大待见她,没关系,我待见她!”

  孩子长大了知道反抗了。

  眼前灰蒙蒙的似胧着一层薄雾,天旋地转的动个没完,东西南北分不清楚。桃华懒懒抬目,靠在她身边的这人,有两张脸四只眼睛并两张嘴巴,相貌很是奇特,桃华觉得他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偎在他身旁心里暖暖的,鼻子里吸到一股顶好闻的香气,像初长出的柔嫩的草的味道。她虽然醉了却也能感觉到,这个怪物对她没恶意,兴许是送她回家的。桃华有些好奇,伸手去抠最右边的那只眼,傻笑道:“我只喝了一口,一小口而已,这是甚么酒,好烈,呛鼻子。”抠眼睛的手停一瞬打个酒嗝,“我以为是水呢,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水,”嫌恶的皱眉重复道:“难喝死了。”

  白裳的青年侧目而视,目光在碎掉的石桌与桃华身上来回打量,淡然的又收回去。

  织造仙子的面上露出些许慌乱,慌乱之下尚有些许紧张,忙道:“下仙未同上神玩笑,下仙如何敢同上神玩笑。”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扫一扫桃华的侧颜,身子屈的更低,决绝道:“若上神不收下这件衣裳,下仙只好每日往桃花坞跑,一直跑到上神您收下它为止。”

  这只爱管闲事的火精灵就是季霖。
  殿中一片寂静,良久,桃华接过他手上的帕子,揩了揩脸上的泪,恍惚道:“你知道么,方才我睡着了,以为会梦见帝君,可直到我睡醒,帝君都不曾来入我的梦。”她咧唇苦涩一笑,干裂的嘴唇登时裂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缓缓冒出来。

  她也是等适应了这个躯体后才从服侍的侍女口中得知,她坠落的这处凡界,隶属青云国,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王都,唤作黎国,靠每年上供来换取青云国的保护。

  不若,等下见到帝君,她先亲他一口,再夸他两句,若他实在疲惫,她便为他敲腿捶背。大婚的事宜她并未做甚实际的贡献,顶多是同帝君商量了宴请宾客的名单,顺便同他争了桌布的颜色。一切皆是帝君在操劳,她左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
  关了殿门的昭阳殿静的可怖,树影透过窗子投在床边,像神话故事里张牙舞爪的志怪。

  桃华略一愣怔,谁?小黑是谁?转念想到无妄总穿一身玄色衣袍,登时明了,缓缓揉着鱼丸的脑袋,毫不吝啬她的赞赏之情,“这个外号取的好,鱼丸你不愧得了我的真传,我预备收你做个关门的弟子,专门传授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段情究竟是何时斩断的桃华已记不清楚,初微逐她出初云天的前几日,她无意中听着了他同无妄的对话,才算是悟了那么一丁点儿,但距离大彻大悟,还差些火候。
  上一世她树了多少的劲敌自己都记不清楚,先不说仙界这边的仇家,光魔界妖界就有俩只手数不过来的宿敌,尤其是妖界,她记得自己曾挠碎了妖王毕阅最钟爱的斗篷,毕阅知晓后追着她跑了整整三天,从大荒最北头一直追到蛮荒之地,最后她藏在无妄的无生谷里才躲过去。倘若毕阅还活在世上,并且还记得她挠碎了他斗篷的事儿,唔,估摸着快来寻仇了。至于亲人,她才出生半月便被亲生父母抛在不周山下与野兽洪火作伴,亲情于她,不过是个难以企及的幻念。

  东去八百里,未能找到帝君,连片白色的碎布片都看不到。她特特往不周山寻了寻,期望能像多年前一般,在不周山发现帝君的身影。不周山冰雪肆虐,她裹着黑色大氅寻了良久,仍一无所获。南去八百里,她睁着眼睛一寸一寸的扫过去,连南海的海底都找了一通,依旧未寻得帝君。招魂灯不曾发亮过。

  既然是秘闻,自是不能流传开来。第一个透露此八卦的是重华仙境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上仙,那日使女从仙池洗澡归来,半途上觉得有些渴,便寻了眼泉水掬水,顺便听了一点儿。大概说的是初微帝君的事儿,说是初微帝君的徒弟不止瓷颜下神一个,多年前帝君曾收过一个凡人弟子,后来那个弟子犯了过错被逐出了师门。讲故事的那个女上仙的容貌她记得不大清楚了,倒是记得她的右眼上有一道疤痕,以及她夸张的语气,“我曾在初云天当过仙使,初云天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帝君对下人一向很好,瓷颜下神对我们也很好,从不摆脸色,只有那个后收的凡人,据说是凡间的某个公主,高傲的很,从不和我们说话。”因为这条八卦与她崇拜的初微帝君有关,她便又继续听了下去。“好在我们帝君也并不宠着她,后来她和瓷颜下神大吵了一架,咱们帝君自是要帮占理的瓷颜下神,哪知桃某是颗玻璃心,那以后便一蹶不振,生了许久的病,再过一些日子,帝君将她逐出了初云天。”使女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她觉得这个女上仙的话有失偏颇,一个凡人哪来那么大的脾性,能在众仙中保持高傲的性子,神仙都是有仙气的,哪怕帝君收的那个凡人徒弟曾经是个皇后,也要惧怕神仙的仙气。但她也没吱声,毕竟是在听故事,听着就行了,何必计较真假。
  黎里亦默然。他早知初微要走,第一次相见时他便晓得初微不是寻常人。寻常人没有他的清淡气度。

  华灯初上时分,桃华从柜子里取出条云丝被子,换下床榻上的薄毯子,又将半开的窗子全部掩上,方钻进被褥里。

  殿中垂的月影纱随风轻晃,喝干的茶盏还捧在手上,青山老母幽幽吐出一口气,苍老的容颜上浮现一抹释然。
  桃华啄了一口茶,视线放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上,兀自点了点头,“嗯。”林间传来鱼丸玩闹的欢笑声,她扬了扬唇角,放下手中的茶盏,“初微赶我出初云天,那是我的错,我不该往魔界去寻他,何况我是他的徒弟,为人弟子是要听师父的话的,他收我便收我,赶我便赶我,我都应该接受。我重伤垂死之时他也偷偷看过我,甚至一直守我到痊愈,只是我不知道罢了,这不能怪他。”

  桃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前些日子她便觉得不对劲了,在青山老母处,初微二话没说便替她擦干头发,温柔的让她心惊胆战,甚至埋怨她不擦干头发就出门,忘了他从前的交代。桃华当时光顾着紧张了,只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往深处想,现下细想初微的一举一动,她觉得,帝君很有可能一早便察觉了她的谎言。

  由此可见做公主并不是一件欢乐事,不单不能同喜欢的人相守,还要时不时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拿去做祭品。倒不如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身份没有那么尊崇,过的或许能安稳一些。
  一道灼灼的目光射过来,黏在身上甩也甩不掉,桃华不回头也知道是黎里在瞪她。

  白裳的青年满意的拥紧她,面上浮现一抹温存的笑,抬指朝外一点,敞开的窗子顷刻阖上,殿内归于黑暗。

  桃华在他的教引下渐渐变回一个人类,学会了吃野果果腹,学会了如何穿衣服,学会了咿呀讲几句断断续续的人话,下雨天也晓得躲起来了。

  散着枣子香的茶水倒满红梅的茶盏,侍女双手将茶盏俸至桃华面前,不忘交代道:“茶水烫,公主慢着些用,午后风便大了,公主可要挪回厅房里头去?”

  这也是瓷骨想知晓的。这个凡界的女子来历不明,若不是无妄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不周山上有个凡人。若她将来真做了帝后,总要把她的来历告知给三界众生,还有她的父母亲人,也会跟着沾一沾光。

  她扶着镂空的窗转身,尚未系上的衣袍随风轻摆,似朵在风中盛放的奈何花。她压平舞动的裙角,抬目,正撞进青年揉了满天星辰的眸子里。
  瓷颜浅浅一笑,笑意直达眼底,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仿佛瞬间年轻了许多:“我成熟或不成熟,终究是帝君心尖尖上的人,有帝君护着,我宁愿一直幼稚下去。当年在初云天,每每同你争吵帝君总护着我,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帝君总留最好的一份给我,旁的师兄师妹羡慕的不得了,想来你也应该和他们一样,羡慕的很罢。你打小就没人关爱没人照顾,帝君乍一关心你,虽然只用了对我的十分之一好,你就迫不及待的交出了整颗少女心,别人眼中的你是痴情是单纯,而我眼中的你,是不识好歹。你可知当年帝君为何决意逐你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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