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富即安_“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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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富即安》

 宋思年便望着芸娘呵呵地笑,正打算再打趣芸娘几句,院门轻轻被推开,只见荀哥儿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问:“好香好香,是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他的脸被外面的寒风吹得红红的,一双眼睛却格外黑亮。。

  城墙外的军户住宅比城墙里面的更简陋,这是宋芸娘第一次近距离来到这里。只见几十间矮小的石头加木板搭成的房子挨着城墙边密密地排列着,一些略早些搬来的军户有的在房子外面用石头垒了一道围墙,有的用木头做了一圈围栏。宋芸娘心想,新搬来的军户肯定没有时间做围墙或围栏,便直接向最边上那几家房子最简陋、门前空荡荡的军户家走去。

  萧靖北欣赏地看着动作如行云流水的宋芸娘,想帮忙却也无法插手,便笑着说:“娘子辛苦了,可有为夫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张家堡外一片凌乱,白皑皑的积雪被大军踏过,已经变成了脏乱的黑褐色,埋藏在深雪里面的尸体也露了出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青白的死人脸,看得人触目惊心。

  宋芸娘直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猛地站起来,“荀哥儿小小年纪,又没有惹到他,那胡癞子为何如此歹毒?幸好荀哥儿福大命大,否则,从那么高的城墙摔下去,送命的可能都有……”芸娘越想越怕,越怕越气,恨不得立刻将那胡癞子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

  来到这张家堡,徐文轩本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只觉得生活失去了一切希望,那日见到令人惊艳的萧靖娴,却激起了这个少年对美的向往,对生活的追求。他第一次没有依赖神通广大的徐富贵,而是决定自己解决。他在心中犹豫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对萧靖北开口。

  “靖娴,如果你是特意来通报这件事情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宋芸娘淡淡打断了她。
  这是萧靖娴自愿为妾之后首次见到李氏,尽管几年未见,她骨子深处仍有着对李氏无法磨灭的惧怕和羞愧,此刻便垂下头,眼圈一下子红了,突然哭了起来,“母亲——”

  萧靖北冷冷看了胡勇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围观的人群,一眼看到宋芸娘站在人墙的最边缘,正踮着脚,焦急地看着自己,便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芸娘只好按下怒火,和荀哥儿远远地站在人群边缘。

  李氏正坐在炕头做着针线活,蔓儿则陪着妍姐儿在一旁玩耍。宋芸娘急急走进去屈膝跪在地上,“娘,芸娘今日没和您商量就将家里的粮食给了安慧姐,请娘责罚。”
  王姨娘越发痛哭,一边颤抖着抚摸芸娘的手,一边哭道:“是老天有眼,菩萨保佑啊!你失踪后,我已在菩萨面前发誓,今生茹素念经,求菩萨保佑你平安……”

  萧靖北确实不知她所说的人是谁,却还是点了点头。

  张大虎也甚是大方,“你也可以去我家里住,反正我长期不在家,也没有人打扰你。”
  芸娘到了宋家的时候,田氏也在做元宵,看到宋芸娘拎着一篮子元宵进来,便笑呵呵地接了过去。

  一旁坐着小寐的柳大夫不是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目光镇定的看着芸娘,轻声说:“孩子们,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好计划,一定要算上我一个。”

  他又想到了远在京城的贵妃张玉蔷,“蔷儿,蔷儿,她定是吓坏了……”在他的眼里,他的蔷儿是那样的柔弱,一心依附着自己,无论自己做出何种决定她都是毫不犹豫地赞成。他想起自己在犹豫是否应该亲征时,蔷儿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鼓励,可是自己最终却令她失望……现在自己出事,她定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许安平突然插言道:“芸娘你放心,回头我们好好审问被俘的土匪,看看能否有你义兄的消息。”

  钰哥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靖北的神色,见他面容平静,便大着胆子继续说:“我有母亲,我的母亲在京城。芸姑姑来的话就是后娘,后娘以后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就不会疼我,还会打我,骂我……”说罢,越想越心伤,索性裂开嘴大哭起来。

  城内一些贫苦的人家存粮告罄,又买不起高价粮,胆子小的只好在街头乞讨,胆子大的则干脆三五成群地聚集起来,打家劫舍。他们不敢到家丁成群的大户人家,便将目标锁定了萧家这样的一般人家。城里的官兵都将精力放到城防之上,无心他顾,这些盗贼便越发猖獗。
  宋芸娘在宋家吃过了午饭,便带着钰哥儿回到萧家,再准备萧家的晚饭。晚上萧靖北回来后,一家人便团团圆圆地吃上热乎乎的一顿。日复一日,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白玉宁和张大虎也走了过来,听到宋芸娘这一番赌气的言语,白玉宁叹了一口气,“弟妹,你不要赌气。这些年萧三弟对你的情意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两个人中间还能插得进谁?”他见宋芸娘仍是垂头不语,身子却颤抖的厉害,心中怜悯,轻声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敢和你们说……萧三弟这次伤得很重,那把匕首上涂了毒。我们走的时候,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钰哥儿的娘才搬回去照顾他……”

  “今日上午,王远已向我提出要纳你为五姨娘,你打算如何?”萧靖北看着埋头哭泣的萧靖娴,冷冷地开口,平淡的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搬回张家堡之前的那天下午,萧靖娴居然来了一趟。她生产后丰腴了许多,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锦缎袄裙,满头珠翠,越发显得面色如玉,容貌艳丽。

  宋芸娘放下帘子,接过手帕试了试泪,叹道:“故土难离,这里是他的根,他自然舍不得离开。”

  少了妍姐儿这个“小暖炉”,宋芸娘越发难以入眠,脑中不断回想着萧靖北信中的寥寥数语。

  张家堡的最高官员——防守官王远此刻正在查看这洒下了军户们无数血汗的城墙。王远三十多岁,几年前刚刚从父亲手里继承了千户的官职,到张家堡任防守官。他资格虽不老,个子也不高大,但架子倒是端得十足,面色极其威严。他穿着威风凛凛的千户官服,腰挂佩剑,昂首挺胸,沿着城墙慢慢走慢慢看着,时不时伸出手用力拍拍墙上的石砖,见这些砖砌得既平整又牢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严炳领命,正准备转身离去,萧靖北忙道:“王大人,严大人,属下请求能否尽量选弓箭手,因为射箭和鸟铳技巧相通,讲究的都是心静、眼明、手稳、速度快。如果选弓箭手的话上手快一些,也更能发挥鸟铳的效用。”

  中途吃饭休息的时候,许安文和宋芸娘的队伍里就加上了柳大夫。三人找一僻静处坐着,大口啃着馒头,埋头喝着粥,一时只听得咀嚼声和喝粥声。这几日蒋百户赶着完工,进度催的急,三人的气力消耗太多,除了埋头苦吃,连交谈的余力也没有了。
  宋芸娘一边安慰着妍姐儿,一边目带询问地看着白玉宁,自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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