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于宁宁_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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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于宁宁》

 慧美人娘娘端了玉白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有光亮透在了她的眼波边,她搁下了茶盏,却是见着一身暗蓝色官袍的上官淳耳踏进了殿门里头来,“上官大人,您来了。”。

  朱侍医扫了一番上官淳耳的面色,无波无澜,并不曾因着姜太医的喜色而心中有惧,他不免也多看了上官淳耳两眼,瞧着年纪轻,经了这么多事竟然还能处之淡然,不错不错,薛老头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元碌站在上官淳耳的身后,静等着君上传出来的谕令,送走了一位宫妃娘娘,却迎了一位男子侍医来,他觉着这事情瞧起来怎么这般的别扭,这叫个什么世道啊这是,真真是让他无奈。

  “曲妹妹身子向来康健,怎的说血崩就血崩,如今留下了小殿下一人,叫人真真是痛心得很。各宫的姐妹们日后得注意着吃食,身子康健了,日子才能好过一些。”祁王后望了一眼君上踏进去了永延殿,也不知是否是有所感慨似的,轻飘飘地叹息了一番。

  “多谢姑姑夸赞了,本官同着姑姑那也是彼此彼此。姑姑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无需得本官提及两句了吧。”上官淳耳理所应当地承了这话,素清被王后娘娘安插在了曲夫人的身边,其聪慧上就要上乘一些,那么,这就无需得她去分析其间里的曲折了。

  “如何?”君上俊眉一挑,面目上头倒真有些担忧,她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只得退开了一步,不轻不重的回了君上的话。

  王后娘娘想要以着柔弱的身体得了君上的怜爱,却不曾想,有人却是把这症疾给就此坐实,寒色沁体得太多了,那么,到最后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最后多病而亡。
  “为何不能是后?”上官淳耳疑惑不解,君上的这一番话,叫她万般不明,王妃一位,从北周建朝开始,从来便未有王妃一位之说。

  李安碌早早就得知君上要回来的消息,他领着一干身着墨蓝短袄,外套雪白孝服,里衬银白长襦裙的侍女候在了王宫之外,老远就瞅着那外罩着蓝布的马车越来越近,立时就迎了上去,君上可算是回来了。

  “宫家蒙受冤屈,忠君爱国,即日起复宫家名门之列,剔罪责之身,太傅宫云奕一门赐亲王陵,即刻着办。”
  “君上。”薛尚书唤了一声君上,就瞧得君上背了双手步过了他的面前,望向了碧蓝如玺的天色,面目上头虽则一片爽朗,但薛尚书从君上的步子里,隐约觉察到了些微的沉重。

  “将军这是怎么了,不是前去大帐里议事了么?怎的生了这么大的怒气啊。”瘦高男子递了手间自柴火炭盆间端了铜制的茶盏给李将军,一双凹进了眼骨里头的眼瞳深得见不到底。

  只不过,这话他可没敢当着君上的面说,这风言风语如今也未有太过于明显,毕竟这事情是空穴吹来的风,有关君上与上官大人的颜面,瞧得到眼风的人都是知道的,这话暗下里说也就是了,可不能到处乱嚼舌根。
  她紧紧拽着自己的手指,忍着想要上去拿刀捅了那些人的冲动。四大家族,好一个四大家族,一个宫家的覆灭,成全了其他几家的胃口,她不知他们在下咽的时候,会不会恶心着自己个。

  如今上官大人有难,他怎么可能会离去上官大人呢。当初他身子好全了,又因着为人算是灵透,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才得了内侍总管大人的眼,指派去了太医院,接了稍微轻松的差事。

  “君上,风寒症疾已然痊愈,如今已全无大碍了。”上官淳耳掀了自己的衣摆,站起了身来,临在了君上的侧手间。
  君上抿了唇线一笑,宛如刀锋篆刻的俊脸上头,绽了温暖的色彩出来,的确,若真真是要杀了上官淳耳,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所以,上官淳耳的决定,起了最为关键的因素,她若能忍一时,宫家的事便就能顺利地解决。否则的话,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这话虽则如此说,但她没敢提起一两句来,左右在腕间多耽搁了些时辰,她这才期期艾艾把白帕子拿了开去。
  “奴才多谢大人。”小李子十分恭敬地回了一句谢恩之言。这后宫里,什么事情不该问,什么话不该说,他心知肚明,若是知道得太多了,那他的性命也就算是到底头了。于此,大人问他,是抬举他,他可不敢有任何的胡思乱想。

  君上闭了闭眼眸,他是知道这后宫内的孩子成长起来分外的难,只是,良美人的孩子没得有些蹊跷,这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孩子就这么没了?

  如今南边的战事吃紧,君上又在彻查当年宫家的一案,这个时候若是将风家给扯起来,那么,风家想要因此爬志来,便只能空口说些白话了。
  只不过,君上对风唯幸要轻得多,毕竟风家一门未有一人被下令诛杀,于此,君上所言这一句,的确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雾气袅袅,草药的气味浓郁,迎着她的鼻息就迎面而来。她手脚麻利,取了食盒,将药味盖在了盒子里,朝着英姑姑告了谢,便才速速地跨了门出去。

  她拿了烈酒在手,轻闻了一些香味,味道浓溢,刺人耳息,这药的消毒作用会是分外的好。

  “还望恩师教我。”看来,长日里待在太医院也不是个路数,有人要寻着麻烦,何需她自己去触上一层两层的。

  从曲夫人娘娘的殿内出来,上官淳耳回首望了一眼掀了素白绸布的殿门,低调内敛的牌匾,所酝酿的却是极厚的崩发。王后娘娘深谙君上之道,杀伐果决,一丝也未有被柔弱娇美的容色所影响到。

  祁林玉显然不是其兄长所想,他踏步出列,“君上,慕阳将军虽然为国征战,但以女子家身份上战场,微臣以为,功不能抵过,慕阳将军的确是有欺君之罪,还望君上三思。”
  朱侍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了锦帕擦着手心里的薄汗,只对着上官淳耳拍了拍肩膀,“上官大人,有些事若是强求不得,多做又有何益?由微臣前去回了君上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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