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心楚长廷全文_至尊法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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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心楚长廷全文》

 风细细凝眸看去,远远便见了那一大片的林子。桂树原是四季长青,此刻花开满枝,虽则花小,但却团团簇簇,束束黄花堆在青碧的枝头上,倒也别有一番景致。让人见着,不自觉的心生欢喜。再行几步,桂花的香气更是袭人而来,沁入心脾一般,无孔不入的浸染一身。。

  风细细点头,顿了一顿后,又吩咐道:“碧莹她们几个,你们也多留心些!”

  纹姑姑听得眉心轻颦,过得一刻,才又小心道:“依奴婢看,三爷倒是个长情的!”

  风细细听得哭笑不得,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得白了她一眼,一把拉了她往前走去。见她窘迫,宇文琳琅反停步笑了起来:“我说的话,可是肺腑之言,你别装没听见!”

  二人折腾了这半日,也真是累了,当即各自睡下。风细细心中有事,又加公主府毕竟是个生地方,宇文琳琅对她虽然极好,但人在屋檐下,到底也还是做不到无思无虑。

  外屋,嫣红与嫣翠似正说着话,却都将声音压得极低。陡然听见脚步声,二人齐齐一惊,嫣红更是下意识的偏了头,仿佛是要遮掩什么。然而风细细一贯眼尖,却早觉出不对,眉梢陡然一扬,风细细双眸灼灼的盯着嫣红右边面颊上,可疑的一块红斑:“这是怎么回事?”

  嫣红听得一笑,事实上,她也正是这么想的,只是风细细既抢先说了这话出来,她倒是乐得不多说什么了。嫣翠在旁已笑道:“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客气了,什么叫难说,我看着,根本就是呢!说起来,那几个妈妈在外头放印子钱,也早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边宇文琼玉闻声,也已笑吟吟的看了过来。她今儿难得穿了一件正红二色金缂丝凤穿牡丹对襟袄,外罩银狐裘,薄施脂粉,描画娥眉,却显出一种异样的娇媚来,与平日的素淡温雅几乎判若两人:“你若是肯来,莫说一年半载,便是十年八载,我也只紧着你住!”

  风细细闻声,倒也并不留她,只起身道:“我送你!”送走宇文琳琅,风细细懒懒的往后院走去,她的身边,嫣红却再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的叫了一声:“小姐!”

  事实上,他今日过来快哉亭。也真是无意的。四公主府的宴席上,忽然出现了风家的人。可真是让他满腹怒火,却又不好当场发作,拂了宇文琼玉的面子。但若要他忍下这口气,真与风入槐等人同席。他却也万万做不到。这么一想之下,他索性避席而出。
  三人这会儿正行在一条小径上,暮色已然四合,东面,弦月弯弯,微凉的秋风拂来丝丝寒意,不远处,一丛高大的常绿灌木正自瑟瑟摇曳,落叶的窸窣声中,似有一声长叹悄然兴起,又迅速零落风中。L

  杜青荇才刚也隐约听到有人说四公主相邀风细细在公主府住上几日,再见风细细忽然过来,顿然猜到了她要说的话,当下应了一声,笑道:“那我们一会儿再聊!”

  拉住风细细的手,风西西笑嘻嘻的道:“你家这么大,又很漂亮,你带我四处走走可好?”
  欢快的在并不深的池子里打了几个扑腾,她这才想起嫣红等几个还没有入池,当下带笑朝着四人招了招手:“还愣着作甚?快下来!”

  种种疑问在宇文琳琅脑中纠结成团,让她愈加疑惑不解。然而疑惑之余,她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的补全了一部狗血复仇的传奇折子戏,最近更俨然有欲罢不能之势。

  秦妈妈在刘氏身边梳了十几年的头,梳头的手法与技巧自是无可挑剔,加之髫髻本是寻常发饰,也算不上复杂,不过片刻,便已梳好了。风细细自己对镜看了一回,觉得倒还顺眼,便点了头,吩咐嫣红赏了秦妈妈,便打发了她走。
  不无别扭的转了转眼,宇文琳琅终于叹气道:“我只怕……你是去不成南源的?”

  对于男女之防。风细细本不甚在意。见宇文憬之上了车,她也就跟着登车坐定,并无一丝犹疑。宇文憬之不免又多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不怕名节受损!”

  嫣红见状,忙道:“小姐这会儿正不好!你们行了礼,领了赏便下去各自安置吧!”一面说着,已举步行到梳妆台前,拿了早些时候已准备好的物事,赏了四人。
  见她忽然发怔,瞿菀儿不禁蹙了眉,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略略提高了声音:“细细!”

  眼神平静的看着她,风细细自然答道:“表姐也与当年大不相同了!”她记忆中残存的那个瞿菀儿,梳着娇俏的双丫,有着甜美的笑容,似乎总穿着红衣,仅此而已。可以说,若是一定要说出眼前的瞿菀儿与从前瞿菀儿的相同之处,那却只有一个——红衣。

  风细细看得大皱其眉,当下想也不想的上前,替她揭开了锦被,拂了拂凌乱的发丝。旋退开身去。自顾的叫了一声:“来人!”两位公主如今皆在绣阁,外头又怎少得了伏侍之人。她这边唤了一声。立时便有人一面应着,一面急急的打了帘子进来。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风细细真心的道:“只为这树,这一趟便没有白来!”

  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这一切倒都可以省了。

  曾寅曾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起过这位庆丰侯,说他性情冷漠,素不近人情。便在军中,也是以赏罚分明而著称。然而直到此时。他才肯定,只要一天还戴着这张金面具,这位侯爷就永远平易近人不了,呵呵干笑。曾寅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知太后说得有理,纹姑姑也只能长叹了一声:“许是老了,这几年奴婢总不时想起从前!记得大长公主尚在的时候,每次入宫总带着素心,那时素心也还小,怯生生、粉嫩嫩的……仿佛才只一眨眼的工夫,她竟就不在了,连女儿也这般大了!”

  这些话、这些事,嫣红素日都是做惯了的,自然并不会去想得太多。听了风细细这话,便答应了一声,及见她阖目躺下,便忙为她扯过绫被,覆在她身上,又为她掖了被角,放下床帐。做完这一切后,嫣红才转过身子,轻步行到屋角,仍在那张榻上躺了。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风细细早没了分毫的睡意。

  风细细摇头,正要说话的当儿,外头却忽然传来了宇文琳琅的声音:“呀!我来的倒巧,晴云,快,给我添副碗箸!”说话间,人却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就在风细细对面坐下了。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嫣红很快应声道:“小姐放心,我都明白的!”说到这里。她已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以控制住狂跳的心和翻沸的情绪。及至稍稍冷静。她才又问道:“那嫣翠呢?”她爹娘都是连国公府的家生子,如今又都健在,加上她自己年纪也已不小,也实在不宜相随。嫣翠却不然,她乃瞿氏夫人买来的丫头,父母早已不在,因此可算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以她的性子,风细细若是要走,她十有*是要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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