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你时笑了_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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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你时笑了》

 方愈垂手,站在我身后,神色复杂,声色略低:“方愈不希望夫人见这一面,矮上他们一截,以夫人之容色,管那郡主如何无双,自是比不上的。”。

  想来,唯一一个吃惊不已,连嘴都来不及合上的人就是我身侧的小唐吧,他惊恐的看着我,根本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如她姐姐一般的人,竟然就是北越士兵口中,那个狐媚毁国,人人谈论的昀妃娘娘。

  “听说这次跟官府没什么关联,是个半大的孩子,也就做些偷鸡摸狗罢了,还能怎么招?可这世道,但凡有点势力,闲钱的人,都能聚众称王,别说吊死一个人,吊死一百人也没多大了不起。

  “夫人年方几何?看样子甚是年轻美貌,许是比我还小吧。”无双郡主素手执象牙箸,青葱手指灵动,架起一只水晶饺笑道问。

  他突然张口,声色哑然,却无比清晰的吐出几个字:“姐姐,姐姐……”声音越发的小,又尖又细,他瞠目,眼珠暴突,已是被勒得喘不出气起来。

  我们跟着曹潜的带领一路出了林子,一夜的折腾,天色已微熹,我依稀可辨南北,那一对人似乎马不停蹄的往我们来时的路线奔去,似乎还要这般一路寻下去,而我跟沉香目送他们扬长而去,则朝相反方向一路奔向怀县。

  我被大力拖行,胳膊被掐的生疼,等那士兵走到另一匹高头大马之前,便停住脚,猛地把我往马前一摔,我被撞得头昏目眩,脑袋上的帽子弹到一边,头发乍然散开,披了一身。
  说来也对,一个德妃已经让她感到烦不胜烦,无需再生出第二个德妃出来,女人为了什么都能忍,哪怕是分享男人都肯,唯独一种人会让她们断然决定可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便是自己的子女。

  李哲态度稍息,迈进一步,缓缓蹲下身,眉目阴鸷一看着我,抬起那只被酒水抑或者我泪水洇湿一明黄宽袖,伸到我领口,猛然大力撕扯开来,露出缎制围胸衬里,阴阴/道:“萧重沄,别逼我恨你。”

  “秦染那人说的都不错,那么多人劝我定夺,可我始终还是下不得那般狠心。”
  这里的食物奇缺,一日两次,每个人端着残破的饭碗站在院中排队,有人推着脏兮兮的大木桶,用喂猪的方式,一勺勺将流质稀薄的汤水,盛在我们碗里,然后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习惯停留的地方,乞丐一样,端着破碗津津有味的喝起来。

  那人从容不迫:“这也是微臣让其他太医先退下的缘故,刺客之事一波三折,谁也不知晓,这药物相克究竟是恰巧,还是早定,所以,臣斗求皇上将其他人遣开,才方便跟皇上交待实情。”

  这个当下,无论我是以攻城者的身份,抑或者救援者的身份,在他们看来,就只有一种看法,那就是救世之神。”
  “因为我有雄心壮志。”他轻声,不见笑容,也不见严肃,而再认真不过的神情。

  “将军让你进去。”简短,冷漠,仿佛与我有着深仇大恨那么不屑。

  晚饭时候,小厮送进房间,身后却又跟了个人,二公子翩然踱步,撩摆坐在我面前,长眼含笑:“听陵安那面来的消息,说是北越不日将有大喜,萧小姐可知否,究竟是何事大喜?”
  而为了这次与另一队大军尽快汇合,栾城死伤的病患统统留在城中疗伤,并没有跟在队伍后面,于此,行进速度较快,只管日夜兼程,不到三日功夫已是进入腹地,只离中梁还有几十里地。

  我缓缓收回手,满手的鲜血在晨风的吹拂下阵阵发凉,血顺着我手指,一滴滴落在汉白玉地砖上,我稳了稳身体,看着他:“你我之间的爱恨跟着从前的我死透了,我如今以灭门之仇如此待你,你何须死的那么急,你该想得更多,趁还有时间可去想。”

  江欲晚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皱褶,跟我道:“先回去休息一下,让方愈熬一碗姜汤喝,免得着凉。”
  殇报一至,大军拔营齐备,以待行进。这支队伍本就是江欲晚为突击所带的精骑兵,所以行进速度极快。而我则跟在后面,连日骑马已然有些吃不消,常常是颠簸恶心,头昏目眩,而后是两腿内侧皮肉磨得通红,犹是衣料摩擦,格外如针刺般灼疼。

  江欲晚闻言,侧脸看我,面上是喜悦而俊极的神色,他牵起我手,站在父兄墓前,洒酒以敬:“逝者为证,我江欲晚日后定不薄待萧重沄,天上地下,海角天边,必是不离不弃。”

  所有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我困在宛城的宫殿之中,想查明本是不可能为之,事已至此,想必那个动手的人必会先有行动,他若不是再看我动向,便是要看江欲晚的动向,如此,我们才谁都不可露出把柄,不然,便皆成替罪羔羊,而事情视乎也愈发的迷离曲折起来。
  扬手,那一杯香甜美酒皆挥于地面,芳香四溢,只余地上浅浅水印:“先恭喜将军神机妙算,再恭喜将军大婚在即,只望你能尽早结束这乱世春秋,还世人一个盛世安稳吧。”

  可我并不能安然入睡,不是因为处境的窘迫和危险,而是因为江欲晚的伤势。不得不承认,若是江欲晚用的是苦肉计,那的确是成功了,我疑他不已,却也为着连累他而感到有些愧疚。再转念,在护全我的每个瞬间又让我愈发分不清楚,他若是有目的,何须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是赌?怎知定胜,若是惨败,失去的就是他的性命,岂是儿戏?

  可我不能理解,在这种悬殊极致的条件下,他还肯冒险行事,程东胥也好,袁鹏浩也罢,抑或是远在北地的北越王,还有那个稍有提及的世子与二公子,江欲晚到底有多少把握,可单凭一己之力,将这些人玩弄于鼓掌?许是自信过度,俨然成了自负,或是极度任性妄为。

  “为何这么问?”

  未等我答,身边的白衣盔甲男子微微倾身:“曹恚,容我先跟萧小姐说几句话。”

  “谢谢你,方愈。”
  无双抬眸,一双泪眼轻转,再望良人之际,俨然有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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