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黄金法眼_妮可罗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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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黄金法眼》

 嫣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果然不再多问,只道:“那我明日就回京走一趟!”。

  本来宇文琳琅回宫之前,曾与她说起,若有事时,可命人往九王爷府递个口信或写了信托宇文璟之送入宫去。但风细细想着宇文璟之,却也不禁犹豫这信到底是请宇文璟之转交还是索性请瞿菀儿相助。沉吟良久,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风细细有心拒绝,但见宇文琳琅面上的倦色已是掩也掩不住,只得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点头道:“我先回屋去了!这些事明儿我再同你细细商量!”

  屋内燃着火炉,又有地暖,故而温暖如春。而这外头,却真是应了“霜前寒雪后冷”之语,饶是瞿菀儿素不怕冷。这会儿忽然出来,也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宇文璟之哪能看不出她这话有所隐瞒,但宇文琳琅既不想再说下去,他自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继续追问,笑了一笑后,他径入正题道:“你今儿来,不会是专为此事吧?”

  风细细听得心中微微一震,但她想要知道的,可并不只是这些。没多犹豫的,她就紧跟着又追问了一句:“那……据琳琅看来,这桩婚事究竟能不能成呢?”

  在软毡上坐下,宇文琳琅笑着将云舒从肩上摘下,抱在怀里,慢慢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可不就是它引着我走了老远出去!好在总算把它带回来了!”言下洋洋。
  风细细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看她,眸色平静安然,并不见丝毫鄙夷不屑之意。

  风细细听得又是一惊,比宇文琳琅身份要高,但却不得不勉强自己去刻意交好于她的人,似乎只有一个……沉默片刻,她才轻声的问道:“你会因此怨她吗?”

  宇文琳琅既将她视作朋友,便也不避讳什么,又道:“若依着我四姐的心思,旁人且不说。只是你那个继母,今生今世再也休想进这四公主府大门一步的!”
  对于男女之防。风细细本不甚在意。见宇文憬之上了车,她也就跟着登车坐定,并无一丝犹疑。宇文憬之不免又多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不怕名节受损!”

  “三爷与我大哥既称莫逆,想来是会助我离开衍都的吧?”她尽量轻描淡写的问道。

  既然如今已与风柔儿对上了,在想低调,怕已是不能,既然如此,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可从来都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至于风子扬,她压根儿就不信他敢做的太过。
  在从凌青手中得到那本账簿后,风子扬不出意料的大发雷霆,一连逐出了好几个后院主事,闹得整个后院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第二日午时过后,后院各大主事更是纷纷遣了人过来风细细所住的小院,将这些年拖欠未给的诸样物事一一补全。风细细也懒得去看这些人的嘴脸,借着病重,将这事全权交了给嫣红处置。

  嫣翠闻声,忙道:“那我去唤她进来!”口中说着,已急急转身出屋去了。

  笑了一笑,宇文琳琅道:“嬷嬷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微皱了眉尖,嫣红毕竟压低声音轻轻道:“才刚瞿大小姐来时,我在旁看着,却觉得她面色甚是憔悴,虽用了脂粉,却仍掩不住,仿佛昨儿一夜都不曾阖眼!”

  然而如今,只要一想到金色面具后头那人竟是风入松,而目下的这一切,又都是他刻意设计而成,她就仿佛生吞了一只死老鼠一般,怎么想就怎么不得劲儿。

  听她这么一说,风细细倒不禁松了口气,汤太后对她们虽颇和善,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一来不想攀附;二来不想入了别人的眼,哪天就被拿去做了棋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几人不敢怠慢,忙换了衣裳,重梳了头发,这才随那女官过去福寿宫。福寿宫位于行宫的西南面,宫外翠竹潇潇劲朗,在这冬日里头,覆压着皑皑白雪,却又是另一番风致。

  绕过黑衣男子所坐的那一面,风细细走到对方的对面,同他面对面的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回对方后,才笑吟吟的问道:“大哥是何时到的?”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她屋里的陌生男子,除风入松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人。何况对方的这张脸,她其实也是认得的。

  池中更有浮岛两座,一大一小,小者供戏子、歌妓舞乐助兴,大者便是设宴待客之处。女眷等人则在串楼的二楼回廊上落座,却是不远不近,分寸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
  简单的扫了一眼这张帛书后,宇文?之立即将这封帛书团起,凑到书案之上,常年不灭的红烛光焰上。帛书遇火,瞬间化作一团火球,被宇文?之伸指一弹,恰恰落到了宇文?之身侧的一只灰盆内,不过片刻,便已了无痕迹。随手捏碎才刚搁在书案上的竹筒,仍旧将它抛入灰盆,宇文?之微微的摇了摇头,神色之间,似有几分不以为然。

  沉默的想了一刻,风细细也不禁叹了口气。事实上,这一刻,她却忽然就想起了宇文璟之,还有那张当日她在月老祠中一挥而就的三生笺: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宇文琳琅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九哥也是这么说的!”

  展颜一笑,风细细正色的道:“若非姐姐,我也不能认识琳琅,姐姐放心,我对连国公府绝无怨恨之心!”瞿菀儿虽未直言,她却仍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当下毫不犹豫的作出了承诺。

  事实上,风细细的身体,之所以得以好转,乃是因为内里的魂灵已换成了她风西西的。

  风细细笑笑,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非要在我跟前安插一个人,她才能安心,我便让她如愿又如何?要知道……”她意味深长的拿眼看向厚婶:“人心难测呀!”
  眼神古怪的瞥向风细细,十七公主不再移步,而是就近便在身侧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尔之砒霜,吾之蜜糖,这话细想起来,倒也颇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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