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掠美途_复仇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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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掠美途》

 这一夜,很长,又很短,像是一场永不结束的噩梦,却又转瞬即逝,一如晨间朝露,瞬息成空。瞿氏夫人之死,使得风、瞿两家的矛盾一时如火山爆发一般,骤然狂涌而出,再没有了缓冲的余地。瞿菀儿也因此被震怒的瞿镇锁在了院子里,不许出门一步。。

  二婢闻言,面上不觉都现出愕然之色来。她二人都是自幼在风细细身边伏侍的,素知自家这位小姐看去虽则怯懦,内里却有一股傲性,最是不愿的,就是被人比了下去。所以这些年,她虽过得苦,却也不肯稍稍低头,尤其是面对大小姐风柔儿时。而也正因如此,她对诸般礼节乃至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极仔细,不愿有丝毫落人口实的地方,被人看得低了。而像今日这样的举动,二人从前更是从未见过,心中又岂能全不愕然。

  宇文琳琅丢下一句:“我去母妃那里看看!”足下不停,只片刻,已走得人影不见。

  在行宫的日子,颇有些古井不波之意。每日里不过是早间在行宫赏景游玩,下午照例往落月池泡温泉,晚间则雷打不动的往佛堂静室抄经。

  写了这两封信出去后,风细细很快便将这事抛诸脑后。说到底,很多人一心保护的那些东西,诸如名声、贞洁之类,于她虽不致全不在意,但也并不那么着紧,她更不会因些而做出她所不愿意的妥协来。而在她想来,刘氏能耍的手段,也无非只是这些。

  “也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宇文琳琅应着,看向风细细的目光却一如之前、似乎并没生出芥蒂之心:“若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也不必客气,只管开口!”

  听她这么一说,风西西也不由的梗住了,细而长的眉头不期然的蹙在一块,她无奈的道:“这个……咳,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刁蛮之人,你的心愿,应该也不会很难吧?”
  见她如此,风西西不禁无奈,只是心中却仍惦记着那粥的香甜,毕竟不肯死心,面上一垮,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那就半碗,好不好?”

  那秦嬷嬷点头道:“公主放心!奴婢就这就过去!”

  瞿菀儿点头:“略知一二!”有很多事,只要她想知道。都不难从外头得到消息。刘氏内侄自姑苏来京赶考一事,她自然也早得了消息:“听说那人素性浪荡,甚喜流连秦楼楚馆?”
  风细细这一病,她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却万没料到,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在她想来,既是装了病,那至少也别落人口舌,好歹也得做到让人没法在明面上挑刺。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纤弱身影,宇文?之唇边笑意愈深,闲闲看一眼已自气得面色铁青,呼吸急促的瞿煜枫一眼,道:“这丫头诚然无礼,但煜枫兄先前那番言辞,到底是过了!”

  厚婶闻言,倒也并不多留,便答应着告退了下去。嫣红忙上前相送。及至离了小院,厚婶才迟疑的停下脚步,看一眼嫣红,低声的道:“小姐……她……”她有心想问一问嫣红,这才一个月不到,风细细怎么就浑然变了一个人似得,但话到口边,却又觉得有些不好出口。
  她显然也不是那种喜欢委婉迂回之人,觉风细细似有所察,便干脆的叫话挑明了说。而让风细细颇感无奈的是,她的这位大表姐即使在说着这种话的时候,也仍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全然不觉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突兀甚或是强人所难。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莫衷一是,但对宇文琳琅来说,她无疑是喜欢风细细的。

  陡然见她出来时,嫣红便是一惊,再看她面色铁青、口气僵冷,心下更不由“咯噔”一下,勉强笑笑,她胡乱的答道:“才刚……我……走的急了些,不小心撞在柱子上了!”这话出口,却连她自己都觉不能取信于人,忍不住的抬眸偷觑了风细细一眼。没什么理由的,此刻的风细细令她陡然便觉压力倍生,而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在自家这位小姐身上感受到过。
  因外头下雪的缘故,风细细早早的就将屋内丫头都各自打发了去,只留嫣红嫣翠陪着。

  嫣翠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子,答道:“听她们说,南源国使团前儿才入的衍都,带了好些稀奇物事来。哦,对了,据说皇上还在宫里的什么殿上设宴招待了他们呢!”L

  “这次病倒,我也算是看透彻了……”吃过了一碗碧粳粥,风西西已觉腹中好过了许多,精神也随之健旺了些,倒也有了气力与嫣翠说话:“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从今儿起,我要好好儿的过日子,再不去想从前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了!”
  一念及此,她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宇文璟之缓缓点头,深黑的瞳孔深处,隐有寒光闪过:“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见你!”

  嫣红忙扶了风细细上车,车内,风柔儿早端坐其中,见她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撩了下眼皮,俏脸上虽无笑意,却也看不出怒色来。风细细也懒得同她招呼,只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在一侧坐下。车中虽甚宽敞,但风柔儿既未带丫鬟,她自也不好让嫣红等人上车,只得算了。
  将手中的红漆茶盘搁在一边案上,碧莹奉过茶后,这才笑着朝厚婶一礼:“碧莹问瞿妈妈安!”厚婶这两个字,却是关系较为亲近之人才能唤得,寻常之人,见着厚婶,却都称呼一声瞿妈妈。碧莹这是自忖自己与厚婶初次见面,不好上来便套近乎,故而仍唤她做瞿妈妈。

  瞿菀儿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却是并不理他。

  风细细坐在床上同她说了这一回话,早已烦了,当下随手掀开绫被,伸足趿了绣鞋,起身下床,往离床不远的那张梳妆台走去。

  在经过这些日子的博览群书之后,她已大略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与她从前所在的世界大同小异的所在,甚至连有些地名也是一般无二,只是某个历史分岔点时的某个意外,造成了历史进程的不同。便是现如今,虽也是太平年岁,但天下却非一统,而是三分。

  风细细听得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没说什么吗?”

  风细细又怎会惧怕他的三言两语,闻声当即回敬道:“此事关系到我终身,你们自顾计划,可有考虑我的感受?如今计划出错,更是无由的拉了琳琅下水,毁她终身。亏你有脸!”
  宇文琳琅摆手道:“不必,我自己上去就好!”说着,果然起了身,自行走了上去,又开口唤了外头伺候的宫人来给她洗头。风细细多少有些不放心她,待见她涉水离池时脚步平稳,全无趔趄之态,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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