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_石棺的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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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疑》

 我蓦地收回神,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米饭和菜,颜色鲜亮味道也好,可觉得没了胃口,再咽下去也是味同嚼蜡。。

  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微微红着脸到他面前,替他脱下西服挂在衣架上,他换了鞋,仿若无意的对我说,“明天一早,和我回邵府。”

  “四十还没老婆?直的弯的?”

  “睡的好么。”

  我脊背一僵,没有回头,径直朝着最前面的包房走过去,其实我的脚步当时根本受不住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去看什么,是好奇还是别的,我就是想去瞧瞧,那个不可一世风华绝代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被她们说成这样。

  次日天明,邵伟文难得的起晚了,我在楼下吃好了早餐,他才刚刚穿着运动服下楼来,简单的到院子里做了健身,回来喝了咖啡吃了个煎蛋,冯毅就开车到了门口。

  没错,她是这个剧组的女一号,特别保护对象,一个指着和邵伟文的感情绯闻上位国际名模的女人,又跑来拿着自己半吊子的演技当女主角,不带着大把的赞助自然门儿也没有,而既然有后台,剧组上下哪个敢不捧着呢,就连程薇都生气,“早知道老娘也打几个电话拉赞助了,滨城想讨好我的男人比蚂蚁还多,这年头当演员想靠演技说话都这么难!”
  我们到了金街,全滨城物价最高的一趟商业街,可以这么说,倘若真正的豪车所用的钱可以买下一栋沿海别墅,那么这里的一件名牌衣服可以买下一辆小排气量的轿车。

  老苍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放在桌上的手倏而攥成了拳头,良久,他才望着张墨渠,一副咬牙切齿,“姓张的,算你狠。”

  我颤抖着,手抚上病房的门把,我透过上面的小方玻璃,定定的注视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他的脸色苍白至极,因为刚摘下了氧气罐不久,人中位置和下巴上还有一圈浅红色的勒痕,我的心口揪着发疼,保镖从一侧的楼梯口上来,手里提着些盒饭,他们看了看我,我下意识的以为是邵臣白的人,转身要跑,他们忽然喊住我,“沈小姐,我们是六少的人。”
  我看了一眼那石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我倒是很感激,若不是这个石子,现在我也许都被狱警请到了局子那里配合调查了。案子虽然告一段落,张墨渠也服、刑完毕,但到底,很多事,还都是一个谜团。银虎帮有一个人没落马,事情就不算彻底完,很有可能我的身份暴露,就会把我当成抓捕余下人的切入点,而张墨渠,他想必在里面这么久,都没有吐出来什么。

  “不,能为邵先生暖床,荣幸之至。”

  他盯着我,良久都不曾说什么,空气中唯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交叠起伏,他最终松开了手,我得到了喘息,大口大口的吐着空气,他沉默了片刻,“如果不肯走,就不要让我不痛快。”
  我说罢低眸看着地面,不知怎么了,胸口堵了一口气,发泄出来却病不轻松,反而有些怅然若失,他仍旧在沉默,空气寂静得让人觉得冷冽。

  他微微抬起手,沾上我的脸颊,他顺着颧骨爬上去,落在我的眉心,轻轻用食指点了点。

  我笑了笑,“自然有趣,我也觉得,生活乏味至极,你每天为了邵氏鞠躬尽瘁,想着怎样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如果回来面对的也是覃念那样讨好和虚伪的笑脸,是否太无趣了。所以你想要穷尽手段把我留在身边,这样,我们每天都像是在演谍战剧一样,很刺激很有挑战性对吗。男人喜欢征服不爱你的女人,更喜欢让一个原本爱你的女人又恨你了最终再爱上你,那是彰显男性魅力的手段,这就是你觉得好玩儿的地方,对吗。”
  “因为我就是见不得光的情、妇,我怕极了,我知道总有一天,当你娇妻在怀,那些记者会像狗一样嗅到了我的味道,将我扒出来,我浮沉在漩涡里不能自保,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孩子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痛。”

  我在想,到底怎样的女人,才能得到他这样的男人一颗坚硬冰冷的心。

  “宁总不必再躲藏什么,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您。”
  邵伟文笑了一声,“不必,我们会常回来。”

  “我胃口还没有恢复好,现在不想吃什么,你不用忙,跟我聊聊就好。”

  邵伟文将筷子放下,“我早就听说了爷爷当初和日本人打交道,那时候国内许多生意都被鬼子垄断了,还有就是伪军的地盘,要不是爷爷精于算计找准了时机,根本有不了邵氏,冒险虽然失败的可能很大,但好歹比按部就班只赚这点老本上的盈利要强,邵氏不缺钱,但缺的是挑战,我愿意拿着邵氏拥有的东西去换没有的,所以我才会签那两笔单子,当时董事会一致不同意,我的确有些任性,可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正义为这两单成功了,才给邵氏注入了新鲜的外力,曾经我们和华尔集团并驾齐驱,而现在滨城邵氏已经一超多强,我自认为并没有辜负父亲的信任,怎么,难道那几位老董事又跑您这里告状来了?”
  张墨渠格外淡然的摇头,“顾老爷,您无法理解我对笙歌的感情,这世上最不能勉强的便是喜欢,我做不到将她看成自己的妻子,我更做不到让我心爱的女人一辈子没有名分,那我的孩子,岂非就是私生子了,我前半生过的坎坷,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如何相隔两世至死不得相见,我不愿重蹈他们的覆辙,不管您如何退让,我都无法承诺娶笙歌。”

  我想了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如果这样问了,势必是掌握了什么,虽然张墨渠向我承诺,邵伟文不会知道我单独和他见了面,但我还是要以防万一,毕竟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派人留意着我身边的人。

  我再转头去看,竟然是在车里,挡板被放下来,隐约能听到肖松在驾驶位上说话,“马上就到港口了,不过这个时间已经晚了,不知道船开没开,如果是有乘客没到,兴许会等五分钟。”

  他释、放那一刻,我从惊梦中醒来,我笑着扭头看他,指了指窗外的月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

  他抓起我的手,随着晖叔进了大堂,正座的一个老爷子头发花白,一侧放着团龙红木雕刻的拐杖,一身白色的绸子锦一,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的貂裘,最前面安置着一个三足的鼎,上面冒着白色的烟雾,似乎点着檀香,在座的都是红木椅子,最后面的屏风似乎放着一张软榻,上面还有没叠的鸭绒被子。

  他的话音未落,一众人早就呼声鼎沸,就好像邵伟文承认的女人是她们一样,我越过层层人海,还有那随着大门灌进来的微风轻轻摇曳的红色帘布,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空白的静止,我望着他的脸,在镁光灯下散发出让人惊叹的光芒,还有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女子,忽而觉得被什么撞了一下,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他格外好笑的摇了摇头,用力捏了捏掌中的柔软,然后退了出来,“有时候你像一只野猫一样,倒是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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