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办主任(全集)_地下山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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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全集)》

 我匍匐在地,缓缓睁开眼,那一身银光闪闪的亮甲刺痛我眼,那一身洁白衣袍如云飘逸,面上的血滴落,又瞬间将眼前一切悉数染红。。

  我转过身,看着男人欣然踱步下桥,嘴角衔着的笑容,一脸的丰神俊逸,从身后一行骑马的士兵前走近我,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曹潜,你看,有船过来。”

  沉香笑笑,把马匹上的另一件棉衣披到我身上:“小姐这般心思缜密不做将军真是浪费了,虽然苦了些,可毕竟是逃了出来,您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好日子就在后面呢。”

  “恨吧,报复吧,我也就只有这一条命而已,希望你终能得偿所愿。”

  江欲晚不答反笑问:“你道是世子与二公子,谁更得我心?”

  因为逃命出来,带的东西不多,尤其药材和食物,临行前孔裔将带的玉米窝头一分为四,每人只能分得其中一丫,因为连夜逃亡,窝头许是沾了人的汗液,一股子作呕的馊味,可有的吃总比没有吃要好,这一夜折腾,我早已前胸贴了后背,又渴又饿。
  我无话可说,心口里搅着,翻扭着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或是一段不堪回忆的往事,我已经不愿再去深思。我只是在想,生命存在的意义,是否只是要让人无止境的经历那些出其不意的意外和丑陋。

  本就身体虚弱,拖着病体强撑,天光如泼,铺洒于地,连石头都恍如白亮之光,直刺我眼。我头脑沉沉,真是愈发站不住了,可这程东胥似乎有备而来,没打算就此作罢,非要我表个态不可。

  再看眼前男子,双眸如漆,深广幽然,那些广寒宫里的秘密,都早已悉数交待与他,若是他有意洗脱干净,我变成了众矢之的,俨然一个替罪羔羊。
  “你们运走四成,可是送到城外五里?”

  我第一次自由自在的走在街上,小唐走在我身侧,显然跟我一样高兴。

  倒是那无双郡主,总是喜欢观察我一举一动,一双水眸似乎不愿离开我身。我最是有定力之人,倒也不必佯装无视,我是真真彻底无视她关注,视线随着茶香,慢慢融入外面的夜色,缓缓飘远。到底这天下间,不会再有一栋宫殿,会如广寒宫那么精致而华美,所谓极致,大抵就是如此意思。
  江欲晚闻言淡笑:“原是不知,几日不见,这匹夫长进不少。”

  我转眸,看向他侧脸,淡淡月色若一张极薄的金箔,捎过他脸颊,留下一半明,一半暗。

  方愈回来时候并没有带回马匹,吃饭的当口,沉香开了口:“冬日已近,小姐身子孱弱,冬衣总是要准备的,还有些药材,也要先准备好,免得路上找不见齐全的方子,耽搁了小姐服药,不如白日里趁小姐休息,我就去办齐。”
  尘埃落定,我并非痛彻心扉,我只是感到无力而茫然,不管是否借我之力走那一途,结果只是这一个,如今,我能做到的,报答他的,也无非如此,推他上位。

  “将军如此忠贞爱国,实是我朝之幸,是朕之欣慰,天下百姓之福。而最让朕感激大将军的便是,你竟能将与朕失散的昀妃娘娘安然送归,实是大功一件啊。”

  原是真的没有人愿意将我好好收藏,让我不再无枝可依,不再颠沛流离,可终其一生,都不必再强作欢颜,小心翼翼。父亲的宠爱不是,李哲的专宠也不是。
  我瞥见桌子上放了许多女子上妆用的瓶瓶罐罐,都是江欲晚差人送来的。

  满园灯火通明,我躺在床上,看太医轮班前来看诊,清洗伤口,敷药包扎,我睁着双眼,望着床帐顶上的花盘流苏发呆,没有一句话。

  度日晃晃,不觉得沉闷,只感到仿佛时间也凝滞,找不到它流走的方向,似乎就这么过到天荒地老,过到人生尽头,也不孤寂。
  笑容犹在,我伸手,拍过她肩膀,与她擦肩:“走吧,就要启程了。”

  我会骑马,就从那时候开始,是曹潜教的,因着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扶,也不敢碰,我歪歪扭扭骑在马驹的背上,颠簸奔跑,笑声洒了一路,而身后的曹潜急的满头大汗,跟在后面,涨红的脸就似过年时候,奶娘给我裁的那身缎袍。

  我胸口微紧,略有阵阵软疼,抬眼看他,带了笑:“留在你身边也可,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若允,万事好说,你若不允,我自是也不会容你安生。”

  他走的那一日天青云远,又见雪亮盔甲,高头大马,我和无双皆在送军之列,看他英姿勃发,气宇轩昂,难以转目。

  “我来拔箭,你含着一口气,提住了。”

  子夜时分,小唐趁着月色推门而入,东张西望的站在床帐之外唤我:“小姐,小姐……”说着从外面塞进一套衣服进来,而后低声道:“我且先出去召唤小桂她们,让他们去招佟先生过来,小姐仔细准备着。”
  “小姐,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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