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天诅咒的天才_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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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天诅咒的天才》

 季霖摸着她的脑袋笑的释然,“对,你是王族后裔,凡界的公主,没人可以让你低头的。”。

  她本打算想法子让季霖重生的,季霖陪她一场,她不会让他孤零零的走,只是连无妄都没有法子,她便只好一直将季霖的魂魄拘在玉佩中,舍不得放他走,亦不敢放他走。

  然而造化从不轻易放过谁,它像一杆刻度精准的秤,一个个的将苍生从秤上赶过去,不留给任何人侥幸逃脱的机会。

  小胖子并不畏惧他的咆哮,甩手扔了空的牛乳罐子,理所应当的指着他,“这里只有我们俩,我当然在叫你啊。美人儿教我,如果不知道一个人叫甚名字,便按照他衣服的颜色来唤他,若穿青衣裳便叫他小青,穿紫衣裳唤他阿紫,若他穿身红衣裳,便唤他红红,小黑你总是穿黑衣裳,所以我便唤你小黑。”人畜无害的对他眯眼微笑,“小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唤你叫小黑很亲切呢。”

  他那会并没有夫人,只是个年轻的下神,同初微和无妄的关系极好。他摸着下巴告诉初微,“不周山周遭是有结界的,凡人进不去。更何况不周山那样冷,又没有吃的,凡人误入不周山,活不了一个月。”

  月光下的青年比月神还要飘逸,发梢系着的黑色发带随夜风轻轻打着转儿,白皙修长的手朝桃华面前送了送,一本看不清封面的簿子赫然出现,“赏莲,顺便还你一样东西。白日里你帮我送茶盏回宫殿的时候,落了一本簿子在八宝长亭,我特意帮你送过来。”月光讨人厌的明亮,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封面上初微的名字。迟迟等不来桃华伸手接簿子,初微若有所思的沉吟,“原来你很想了解本尊多一些,其实大可以不必看这些簿子,上头写的皆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普通的神仙也能吹嘘成盖世英豪。”

  今次帝君一反常态甘愿赴他师父的寿诞,可见他师父在帝君心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也好教众生看看,精灵非仙非妖但是得帝君重视,他拜的师父并不比旁人差多少。
  结界出问题的时候她刚好也在初云天,流封先走一步去将此事告知帝君,她本来不打算与流封一道去桃花坞,那是桃华的地盘,她靠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等仙童回来告知她老母在何处时

  小胖子一头扎进蛛网中动弹不得,画眉鸟得了赦般慌忙飞走。片刻的寂然过后,百里桃林中只于鱼丸惊惶的惊叫声:“谁谁谁!谁干的!”
  瓷颜唤了声“帝君”,本想从楼上下来,看了看门前兴冲冲围观的神仙,又看了看未曾理会她的初微,面上神色一凝,终是立在原地没挪步。

  桃华不动声色的坐着,白色羽衣的拖尾被风卷起又展平,她翘着二郎腿看瓷颜,仿佛她也只是个看客,同楼下的那些神仙没什么不同。

  按理说初微手底下的仙伯仙君多的数不清,遇事交代下去便成,偏偏帝君是个劳碌命,凡事讲究亲力亲为,再小的妖也要自己动手去收,反倒是手底下的一众仙臣,该喝茶喝茶该钓鱼钓鱼,过得是正儿八经的神仙日子。
  无生谷最大的一项开销就在扫把上。

  她前行的步子缓缓停下,背对着他不敢回头。帝君捂胸咳嗽一阵,停下后又默了片刻,缓缓道:“你去了魔族是罢。”

  花瓣般的细雨零星的下,被风吹的有些倾斜,像桃花坞下她房中的那串珠玉门帘,一动还会哗啦啦的响。
  风息无声,拓涌泉边重趋平静,光杆的禾花田没了往日的绝美,孤单单随风轻晃。潭水中的波澜趋于平静,像块平整的镜子。

  这等涉及两位上古大神的史料级八卦,可不是时时能听到的,他万不能错过。

  桃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逆光错影间,白衣青年恰如一棵开满花朵的海棠树,于人群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右手拇指上的一枚骨戒暗如墨夜,满头黑发委地招摇。
  瓷颜似被她这句话激着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蓦地,毫无征兆的起身,眼神凌厉发狠,直勾勾对着桃华,声音亦抬高了数个调:“你得意甚么!”动作幅度过大,原本分文不乱的头发出现一丢丢瑕疵,她用力捏紧拳头,紧紧的,仿佛拳头中间放着的是桃华,“你睡了三万年,我等了他三万年!我能有几个三万年用来等他!我以为你没了他便是我的了,可这三万年他同我只见了寥寥数面,我见流封的次数都比见他多!你如何配得上他!整个三界只有我才配的上他!”

  桃华灰飞烟灭后,他自作主张封了洪荒大地,又引了无生谷的万年雪水将红莲业火浇灭,如今算来,他总有三万年不曾到此地来过。

  她经历过的疼痛不少,每次初微都不在她身边,她也觉得自己蛮厉害的,是个真汉子,每每硬捱过去她都格外庆幸——哟,又没死成,三界谁的生命力能赛过她强。
  药膏冰凉舒爽,抹在手臂上减了几分焦灼感,胸口早已经结疤的地方却忽然开始痛起来,该是方才剧烈运动时扯到了。桃华肥着胆子耍赖似的往初微怀里窝,指着胸口喃喃道:“这里疼,天冷的时候疼,下雨的时候也疼,似刀割一样锥心刺骨。”

  轩山原本是座鸟不拉屎的荒山,从山脚到山顶灌木丛生,一条容人通过的小道也开不出,终年不见有人上去,只有成群的果子狸在山上撒野。前些日子轩山上忽然出了个魔物,相貌狰狞,甚是嗜血狂躁,吓得果子狸也不敢在山上待,连夜挪了个窝,腾到了轩山隔壁的午托山。周遭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出个门砍柴兴许就回不去了,连个尸身都寻不到。

  青年难得露出苦恼的神情,揉眉心的手加了力气。说到底,桃华究竟坠入了凡界的何处,他拼了半身的修为抵挡九层塔的反噬,方测算出桃华坠入了凡界,然而再算,也只能算出她坠落的三千里范围,详细的位置着实算不出来。

  桃华也是渴望爱的,只是她把所有的爱给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她的爱卑微且无用,在对方眼里只是一种负累。送出去的东西收不回来,从此,她便没了爱。不会爱,亦无法去爱。

  小鱼只有巴掌大,长的却十分讨喜,全身上下只有脑门上有一片鳞片,肚子底下白花花的,两侧鱼鳍偏黑,唯独翅尖是金色的。

  她不知毕阅对自己的喜欢有多深,她也无从得知毕阅是否当真等了她三万年,要她刺毕阅一剑当然不可能,喜欢她又不是什么罪过,她才没初微狠心。
  棠玉替她掖一掖毯子,叹口气道:“奴听前朝的官员说,四世子之所以被王训斥,为的是公主您的事儿。王接下了青云国的诏书同意将您送出去,四世子坚决不同意,联络了一批人要同青云国打一杖,王自是不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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