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凝成糖_大圣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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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凝成糖》

 月凉如水,一对壁人吻得难舍难分,委地的发缠绕难离,确是一段良辰美景,无人舍得去惊扰。。

  既然漂亮哥哥不出手便只能由他自救,一时激动加愤慨他倒也忘了自己的原型是条鱼,变回去谁也奈何不得,只依着人形扭来扭去道:“美人儿你要作甚!快放我下去,漂亮哥哥看着呢!”扭了半天不见桃华松手,他憋了两汪泪打苦情牌,摊着手极力解释,“若不当了你的玉佩我们没钱买礼物,没钱买礼物就要空着手去,空着手去莫不合礼数,桃华你有脸空着手去嘛?”

  然再冷也要将玉佩拿回来。那是桃华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东西。咬紧牙关跺了跺脚,她又往思骨河边靠了靠。

  似是看到有外人靠近,舞剑的小姑娘立身将剑收在背后,墨色的发盘成个飞仙髻,翠色的猫眼石镶嵌在发髻两侧,如碧水的仙子,遥遥与桃华对视起来。

  桃华这家伙,姿容委实不俗,若是当年初微没带她来初云天,而是在凡界长大,兴许她会成为一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放在床沿边的手忽然被握住,她吃惊的移目去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牢牢攀在她的手上,大拇指上的一枚骨戒黝黑发亮。

  来之前桃华已做好了应付各种情况的打算,索性壳子她父王还不知晓她私自出宫,事情还算不大。女子耳根子总是比男子软一些,况且壳子她母后那样疼爱她,撒娇撒痴卖萌卖傻估摸能蒙混过去。
  隐约听到怪兽嘶吼的声音,低低的,她只当是自己听错了。闭眼往前行走,忽的摸到个圆圆的果子,闻着味道甚清香,碰巧她一日没进过水米,三两口全部吞了。

  昏暗的梦境里,她总算又见到了他。

  似是被触碰了不愿提及的往事,壁国的君王与王后同时换上一副防备的神色,彼此对视一眼,装着若无其事道:“那是个不详的孩子,即使她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桃华便一直喝鹿奶长到了五岁,会跑会笑,身子比凡界五岁的孩童虚弱一些,瘦瘦小小的一阵风能吹走似的,唯独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桃华窝在云团中时迷迷糊糊的,一个梦连着一个梦不知到底做了多少个,梦里的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同神经病一般无二。梦境中帝君的出场率最高,貌似瓷颜也有出来打过个酱油,由此桃华可以推断,她做的梦八成又是从前在初云天的往事。好在昏睡那么久记忆仍未出现混乱,朝南飞了半夜后,一片接天蔽地的桃林出现在视线中,绯色的雾海险些能将人埋进去。

  傍晚时分,黎国君王于清丰苑设了个接风宴,款待青云国来的使者,特嘱咐星归盛装前往,敬太子的授业恩师一杯酒。
  瓷颜似很受用,盈盈弯唇,“果然么,帝君也这样说呢。”随意挑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姿态端庄美好莫不合礼数,嗪着略羞涩的笑道:“我本打算穿枫月送的那套羽衣来赴宴的,都已经走到重华仙境门口了,帝君特让我回去换一件,他说红色的衣衫更衬他一些,我便去换了。”埋怨似的转一转酒盏,面上羞怯的笑意不减,“帝君总是这样,喜欢什么便让我做什么,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像这次赴宴,我本不打算来的,但帝君道他已经应承下来,不得已,我也只好跟着他过来。”

  桃华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北斗星,“巧了,我也有喜欢的人。”年轻的面庞上满是少女的情怀,若此刻有面镜子摆在桃华面前,她自己怕是也要惊着,浅浅笑着道:“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可以把命都给他。”她是当真如此去做的,上一世的命由初微救下,所以她最后还给了他,让他亲手取走。

  桃华的呼吸窒了一瞬,拨花的手粘了浇胶水似的定在原地。
  她最恼的不是初微看出她的谎言,她演技不好嘛,被看穿是她自己的错,怨不得旁人。她恼的是帝君早就知晓她在装样子,却还采取旁观的态度,若不是她自己发现,只怕日后还继续辛苦的扮演一个失忆的苦命女人。

  她抬目看向初微,紧张道:“你说,若他不是季霖,我该怎么办?”

  她当时六神无主的问了一句,“帝君他,拿甚么同极尊神主做的交换?”
  好像在告诉她,他在这里,她甚么都不用怕。

  其实,她挺想去看看的,她在初云天吃住十几载,盛放的花田她见得多了,倒是十分想见见花田凋零之景象。她想在禾花田间搭一架秋千,想躺在秋千上望着碧蓝的天,就像从前一样,闭着眼听纺织娘唱支曲子。

  从房间走出来时桃华的心情很是舒畅,虽说鞋袜被茶盏掉下来时溅出的水沾湿了,但一想到瓷颜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的心里蹭蹭蹭的便升起团团快意。
  没料得卫兵甲却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公主若说是三万年前的壁国,臣倒是真的听过。”

  但她这样自己瞎琢磨也没用,越琢磨她就越觉得帝君不爱她,越以为帝君已将她忘了。她有些委屈,又觉得她不该委屈,她委屈给谁看啊。

  她怕见初微,打心眼儿里的怕。但是又不得不来带小鱼精走。

  她觉得有些搞不懂帝君的意思。前几日在仙波阁,他同她道歉,讲出昔年她误会他的地方,难道不是为了解开他们二人的心结,让她不再怨着他么?

  她认得流封,认得无妄,甚至认得瓷颜,唯独不认得他。他仍记得她见他第一面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呦,这位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甚至转过头去问流封,“流封,你可认得他?”

  桃华自来熟的在青年身边坐下,恰到好处的隔了一个位置,托腮道:“嗨,我小哥看人不准,他同瞎子只差一双眼罩。再者说,安静贤淑用在我身上也是可以的,谁说爱说话的女子就不是安静贤淑的女子了。”今晚的月色好是以她的话也有些多,兴许是许久不曾说话的缘故,略想了想继续笑道:“我认识一个女子,长得顶好看顶好看,且身份无比尊崇,比我尊崇许多,人人都道她温婉和善,是个好女子。但只有我知道,甚么温婉和善,不过是流于表面做给旁人看罢了,实则她就是朵伪善的白莲花。”叹口气,万分走心的感慨,“所以看人万不能只看表面,表面大多是浮华且不真实的,相处再久关系再亲的人说不准也会给你一剑,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罢了。”
  床榻?睡意转眼跑了大半,她朝地上看,果然,帝君团在毛毯子里,只露个脑袋出来。她分明记得入睡前她是躺在地上睡的,怎么睡醒一觉,她反倒跑到了床榻上,换做帝君睡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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