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庶女的日子_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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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庶女的日子》

 萧靖北站在高高的城头,仰望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月牙儿露出云外,令他想到了芸娘笑得弯弯的眉眼;月牙儿躲进云层,又令他想到了芸娘害羞时垂头不语的模样。他满脑子都是芸娘,芸娘的笑,芸娘的哭,芸娘的喜,芸娘的怒……他忍不住心情澎湃,恨不得立刻赶回到宋家,见到芸娘。。

  宋芸娘满腹疑惑,迟疑地说:“可是民女已经托人在靖边城卖了……”

  宋芸娘红着脸瞪了丁大山一眼,又对刘大爷道:“刘大夫说得极是,多谢您这般为我着想。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义兄商量。”

  李氏嗔怪道:“你一个大男人,我们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可都要指望着你呢。中午你跟着守城的士兵们一起一定吃得不好,晚上回来再随便凑合可怎么行?”想了想,她又打趣道:“不过,马上就要有新媳妇来操心你的事情了,我这个老婆子也可以轻省一下了。”说罢便抑制不住地笑。

  李氏和芸娘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姨娘叹道:“靖娴心里还怨着徐文轩呢。”

  “可是……可是我们还要回去找……”宋芸娘看着刘大爷,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丁大山到底如何对刘大爷讲述了他们二人的来历,只好求助地看向丁大山。

  芸娘一时愣住,僵持间,又有几个巨石和火弹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芸娘情急之下,不由分说地将宋思年往地窖里推。宋思年自是不肯,两人争执了一会儿,一枚巨石击中了杂物间,地面猛地震了几下,一股呛鼻的灰尘扑过来,还夹杂着木屑。宋思年愣愣看着被砸成齑粉的杂物间,一时怔住,芸娘趁机推着他下了地窖,顺势关上地窖门。宋思年在里面嘶声大喊:“芸娘,你……”,钰哥儿也在哭喊着:“芸姑姑——”声音却被门给盖住了。
  这样一算,他们觉得这个生意利润还不错。至于销路的事情,就全然交给徐家去负责了。

  萧靖北闻言只觉心中狂喜,他在心中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她心中没有人!没有许安平!面上却不动声色,迟疑了会儿,低低地说:“其实……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定亲……”

  安平回去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又来到了宋家。
  孟云泽心道,你总算记得问我了,面上却露出几分捉狭的笑容,“若我说是专程来找你,你可信?”

  说着说着,宋思年不觉悲从中来,老泪纵横,芸娘看着父亲,只觉得满腹辛酸,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什么事?”宋芸娘一下子听了这么多的讯息,高兴的,难过的,惊喜的,感慨的,一时间头脑已经不是那么清晰。
  每当鞑子开始攻城,堡内居民便如惊弓之鸟,迅速躲进地窖,一直到彻底安静才会出来。宋家和许家的地窖里都铺了厚厚的稻草和被褥,旁边堆放了干粮和清水,已然成为了第二个家。

  宋芸娘倒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羞涩地跺了跺脚,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她见宋思年一改往日的颓废之色,面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意气风发,便很是欣喜,手脚麻利地挽起袖子干活,动作也格外轻盈。

  搬回张家堡之前的那天下午,萧靖娴居然来了一趟。她生产后丰腴了许多,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锦缎袄裙,满头珠翠,越发显得面色如玉,容貌艳丽。
  “刘振!刘振!”梁惠帝目呲尽裂,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恨恨一拳砸向马车侧壁。被俘以后,他没有仙丹可吃,不再成日混混沌沌,神智渐渐清明。这几日以来,他回想了许多事情,想明白了自己竟然会一步步走到被俘这一步的缘由。

  许安平默然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酸痛难忍。他好几次想起身离去,可是一双腿却好像黏在了地上,挪不开半步。良久,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芸娘……恭喜你……你们。”

  萧瑾钰张开嘴,呆呆地看着宋芸娘,忘记了抽泣,迟疑地伸出小手,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萧靖北,又有些犹豫地缩回手。
  李氏脸色一下子惨白,她紧紧抓住芸娘的手,身子不断地颤动。芸娘努力稳住心神,强作镇定,轻言劝道:“萧大哥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情的。”

  宋芸娘忙敛容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拱手回礼,正待客气几句,却见走在前面的军士见萧家人掉队,正要折返过来催促,便示意萧家人快跟上队伍。

  走到门槛时,荀哥儿不小心腿一软,身子一下子收不住便往下一沉。一直紧张地伏在他背上的芸娘大吃一惊,紧紧的抓住了荀哥儿的肩。
  芸娘怅然地说道:“只是可惜了那条手帕了,那条丝绸手帕可是当年二表姐亲手绣给我的,上面好一幅栩栩如生的蝶恋花图,充军路上我都没舍得拉下,只想着留个念想,没想到却也糟蹋了,倒是便宜了那胡癞子了。”

  天空星光点点,地面上惨叫连连。城墙上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透过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成片的鞑子正拿着云梯向城墙前进,他们身后,弓箭手不停地将利箭射向城墙,为他们开道。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也不断地予以回击,阻止鞑子的进程。一旁的青云山无言地静静伫立,悲悯地看着发生在它角落下的这一幕人间惨剧。

  王远越发疑心这是土匪设下的陷阱,他想着还有几日便离任,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点再多费周折,便干脆将此事交给了即将接任的刘青山。

  宋芸娘无奈,只能大声道:“夫人冤枉。昨日民女出门时,因无人带领,路线不熟,本就十分慌乱,走得急了些,却又不慎在门口撞到了王大人,此事是民女的无心之失,却绝不是有意为之。”

  柳大夫忙快步走了过去。宋芸娘站在院子里,看着身旁的伤兵和穿梭忙碌的军户们,只觉得自己碍手碍脚,帮不上一点儿忙。她走到杂物间前,透过窗缝看到荀哥儿躺在干草堆上,半张着嘴,睡得正香,不觉有几分泪眼朦胧。她想着,见到了柳大夫和荀哥儿,也算不虚此行,至于萧靖北,既然这里找不到他,就期望如义父所说,他应是安然无恙吧!

  张氏掏出手帕擦擦眼角,叹道:“三郎太浑,我担心他惹事,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啊!”
  李氏和王姨娘本来刚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此刻听到宋思年发此疑问,又都吓得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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