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灵神王_火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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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灵神王》

 “为了报家仇,隐名入京?居然还入仕了。”顾侧沉思片刻,悠然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苏家与邱家有何关系?邱远钦这两年,倒是一直暗中在查苏家的事儿。”。

  苏萧拼命挣扎,可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她的手被他握在掌中,任凭她如何挣扎,只是纹风不动,“就是这只手,敢冒名写了进士的考卷往皇帝的御案上送,敢矫立了军令将五千将士留在怀清,方才还敢……”,他顿了一顿,把掌心再收拢些,握得她的手生疼,“我看你哪里有什么不敢做的,反倒无论是如何惊世骇俗的事,都敢去一试!”

  这头银香正打着花样子,那头苏萧却推了院子门进来,银香无意间抬头一望,没料到却是苏萧,手中的银针猛地一下戳到了指尖上头去了,她“嗳哟”一声,却顾不上手中的针,拔腿直直朝着苏萧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苏萧,泣不成声道:“小姐……”

  他心中苦涩,慢慢地垂下眼眸,她对那郑溶到底还是动了心罢?

  过来给二少爷送滋补汤药的老管家低头道:“那苏家小姐竟连马车都未曾雇上一辆,便走了来,实实没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老奴不是在二少爷面前多嘴,别说是千金小姐,就算是小户人家一个未过门的黄花闺女,也不能这样没脸没皮的找上夫家的门吧?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在家里,等着夫家把自己迎进门去?这也怨不得老爷太太脸上有些儿挂不住,若是老奴的自家闺女这样的不检点,光是这一条,老奴也就不等着老爷太太发话了,直接一条儿白绫子打发了她……”

  杜士祯飞快地丢了个眼色给苏萧,苏萧忙趋近一步,恭敬回道:“回殿下的话,确是学生邀约杜兄几个来到此间,这个时节的青杏也确实食得。在学生的家乡,把刚摘下的青杏用盐水腌上一宿,再用拳头大的粗瓷小罐封口,傍晚时刻用木桶装好,湃到井里去,第二天清晨里从井水中提出来,宿盐去了杏子的酸味,再加上又取了井水的清冽,很是清甜可口,学生家乡的老人家小孩子都喜爱此物,学生便是吃着这东西长大的。”

  苏萧推门进去,只见席上众人大多是熟识的,见她来了,有人带头吆喝起来:“苏萧,你可来迟了,必得罚酒三巡!”
  明远将三千两银票塞进她的手中:“臭丫头,别不识好歹,这是我家……苏公子托了我们公子从牢里带出来的银票,是你们家的银子!”

  第一日,厨房里红烧了一个肘子,香喷喷地摆上桌子,杜五爷看了看,再摇了摇头,用筷子拨弄拨弄肘子上面的青菜,只尖着筷子挑了两根青菜,就搁下了筷子。

  今日之事,本到此便是告一段落,可谁人都没有料到,今日之事还远远没有了结。
  苏萧只觉得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响,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取了那匣子揭开来,却见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四支淡黄色的绢制兰花,下头铺着蟹壳青折枝纹样的绒布,衬得那四支兰花嫩若初发,娇艳欲滴,她将那绒布翻捡开来,下头却没甚么纸条之类的物件,她将那匣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疑惑道:“送东西的人可说过什么?”

  她一面想着,一面只听着杜士祯吟道:“盘似玉人掌”,原来酒杯已经传到了杜士祯之处,这杜士祯乃是京城人士,家里几世官宦,父亲乃是礼部尚书,上头的几个兄弟已是少有所成。他是他家幺子,老来得子,得父母宠爱自然比上头的几个哥哥多得多,这位仁兄仗着母亲心疼,在管教上自然也比不得他上头的几个哥哥。因此自小就不在功名上上心,喜欢的是扬鞭逐兔,花丛厮混,即便是闯出祸事也自有哥哥们给兜着。

  “领兵出征?”皇帝暮然睁开双眼:“若朕病榻之前突生变故……你岂非鞭长莫及?况且深入敌腹岂非儿戏?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胡闹!”
  如今,阿兄早已冤死狱中。

  郑溶立府之后与这位妹妹交往甚少,不过年节才在宫宴上会上一会,他记忆中的景阳,不过是他年少失母之后,那个跑到他身边,仰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将手绢儿递给他的小妹妹,直到这一番话下来,他这才发现这位可爱伶俐的妹妹早已不复原先的模样,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深宫之中,在他看不到的那些阴暗地方,历练成了这样的心思。

  她正坐在窗下与银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她推窗一看,却见一位穿藕荷色纱衣的女子正在门前与侍卫说些什么,只听门口的侍卫大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在此撒野?这车上的人姓什名谁你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他是这官驿里的人?你若是再在此处纠缠,立即叫人将你绑了扔进牢里!”
  皇帝瞧着郑溶的脸色,手陡然间一挥,那万寿纹样的紫檀小几子猛然被掀翻在地,上头的甜白釉青花盖碗盏应声落地,殿上的烛火受了惊一般跳了一跳,那薄若宣纸的杯盏如冰片一般跌落在金砖之上,几若齑粉。

  那头,店家也自是喜不胜喜,老早就在院门口高高挑起几大挂冲天的炮仗,当下就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里,沾喜气的士子学生,楼上楼下一时间锣鼓喧天震耳欲聋,将方才满屋子的清冷一扫而光,仿佛那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也透出了喜气。

  “啊?”青萝猛然抬头,极是不解地望着郑溶。
  第二日,邱家二公子便借着上京赴考之名,离了故里,奔了帝京。从此之后,再未相见。

  他坐正了身子道:“如此,文九拿剪子和我的药箱来。”

  皇帝作势要搁下手中青花盖碗盏,没料到身形不稳,眼瞧着就那茶盏在他手中晃了一晃,所幸他一手撑在了床沿,一旁的郑溶忙疾步上前去扶住他,躬身将那青花盖碗盏接了过来:“父皇龙体安康要紧。”
  那池家小妹见状,忍不住追问道:“那人年纪轻轻,看着容貌甚好,又同杜家哥哥在一处,看样子必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二姐姐为何如此看轻于他?”

  他苦笑,一仰头又是一杯苦酒,或许在五年前,他已经失去了她而不自知罢。

  顾侧走到远思阁门口,举目朝内远远一望,只见里头点着十八枝的琉璃灯,门窗紧闭,郑溶坐在窗前灯下,既未提笔写字,更未抚卷读书,他的影子投映在密实的窓纸之上,显得极为落寞寂寥,顾侧在外头站了足足有一刻来钟,里头的人竟是纹丝不动。

  王旬心想,必是由于苏萧贪杯,现在一准儿醉倒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下,不觉又好气又好笑,立马转身出来寻她。可不知为何,四下张望也未见到苏萧,他的余光却突然瞥见,院内平日紧闭的小门却是大开,门口正对的后巷上,束着总角的孩童们提着柑橘皮做的河灯,三三两两,嘻嘻哈哈地从门前跑过去。

  郑溶肃了肃脸色,并不正眼看他一眼:“河患之灾,身为臣子当为国分忧,身为皇子当为黎民之苦感同身受,二哥为何拿此事同弟弟说笑?”

  虽是天子筵宴,酒过三巡,众人酒酣脑热,到底有些纷乱,郑溶便乘机借了个由头出去透气,离座时却见有官员附在郑洺耳边唧唧咙咙的说着什么,他心中不屑,只举步走了出去,刚出得殿门,后头却听得有人高声喊了一声:“三哥!”
  郑溶站住了脚,只见长公主郑淣头上簪珥步摇全无,一扫珠翠珠冠各式缀饰,只着一袭湘色长衣,下头露出一双雪白的赤脚来,郑溶不由低声责备道:“景阳你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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