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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世录I之净眼》

 她,是我的亲人吗?。

  小贼摸进别人家里是为了偷盗财物。

  巫真与我相顾愕然。

  可那只是一个开始。

  我左耳进右耳出,低着头往前走。

  我打量这间屋子——这里可不象客栈,客栈哪有这样清雅干净?哪怕再洒扫,也有一股人来人往的烟尘气,我跟师公住过两回客栈,那桌上椅上床柱上都象是刷过一层油,腻腻的颜色,腻腻的味道,让人觉得不洁净。

  他看我一眼,声音也极低:“他这行当一天不知见着多少人,眼力自然强些。再说……象你这样明艳的相貌,便是穿了男装,也不象男子啊。”
  师公这就想下地,我急忙扶住他:“外面在下雨,你要想找他们,我请他们进来好了,你伤还没有好,怎么能出去淋雨?”

  那些或敌或友的人。还有,我曾经爱过的人。

  我微微瑟缩,抱着臂膀。
  过往如此隐秘沉重……好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找到真相。

  “那蛇带的是阴寒之毒,当时未能及时祛毒疗伤,后来虽然有奇药化解了一部分,可是残毒未尽,在体内越积越深,纠缠入骨。夫人的寒症……”

  巫真挤在我旁边,把绣篮放下,一边拆耳坠子一边说:“我打听着些事儿,都说文家并不是厚道人家……听着让人心惊。我说,你要真想和文飞好,不如……招他来咱们家怎么样?”
  我有些不自在地转开头。

  我现在简直象个大包袱一样,不过这个包袱是肉馅儿的。

  “姨母这里可真是一派清幽气象。”姐姐指着前头一角青瓦:“前头应该就是了。”
  唯一一个被我拍了肩膀回过头来,说话的人,却是那个一脸呆相的闵观。

  在这里说话倒是保险了,这是梦境,也是幻境,只有我们两个人。

  师公轻声说了一句:“相由心生。”
  巫真站在两间房的夹道间,朝她召了召手。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他已经伸出手,微微踮起脚来,将那白梅折了一枝下来,递了给我:“送你。”

  也许我还指望着有人在我身旁横剑自刎,殉情而死。
  紫气东来和火树银花?我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印象,这似乎……用在宴会歌舞上头的东西啊?

  我猜着这个东西,是巫宁用过的。

  “你看,都这会儿了,下午恐怕没一个半个时辰就收市了,要买人的上午早买了,下午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我叫巫宁。”

  笛声越吹越柔宛,虽然眼前是大雪纷飞的河畔,可是曲中的欢喜雀悦之意,却是男子看到了心爱的美丽女子,情思动荡,不能自已。

  “你跟我算什么账啊?”我好笑地绕过她迈出去:“三千个钱使了一千七百四十二个,还有几个?”
  “巫宁,巫宁,快些睡吧,别磨蹭了,明天一早就要起身赶路——你说,那涂家庄是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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