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不如赏菊_佛尊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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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不如赏菊》

 “她是大魏国的国君,肩负大魏国万里疆土的重担!如何能与你成亲!”。

  煜煊无意间瞥到墨凡的样态,日光被挡去,阴影透射,他两鬓掺杂着华发,忠武慑人之气却不减。她心中生出愧疚压制了怒气,声音柔和了下来,“墨大司马,朕,墨肃已经离去多年,墨大司马释怀罢!”

  阮凌锡握缰绳的手一紧,到底是阮太后沉不住气先出了手,却因墨肃之举绝了自己的后路。他与魏煜珩迂回道:“登基为皇,须得朝堂官员臣服。若你用武力威吓他们臣服于你,待墨肃兵临城下,他们亦是会倒戈相向。我可率朝堂旧党先跪拜你为皇,以煽动余下朝臣之心,你须得令我带走煜煊!”

  柔肠中的愁意与悔意寸寸缕缕缠绕成结,每绕一寸,煜煊都觉得心如刀绞。她清秀面容贴在墨肃胸前,一层凉薄的铁衣令她面上泪痕愈加冰冷。

  如此下去,莫说她腹中有子,宇文绾早晚也会怀了龙裔,且势头盖过她去。更且,她腹中并无龙裔,若是宇文绾怀了龙裔,她该如何在后宫立足!父亲如今,倒真以为她腹中怀有龙裔,只告知她,皇上如此,就是要让她吃醋,责难宇文绾时犯下罪过。

  一声更响的“噗通”传来,锦画左右环顾了一眼,赵信河身边站立着三两闲散的侍卫,但她顾不了许多,扯起裙摆,便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跑去。

  他欲令持玺太监用玺时,煜煊出声道:“朕要亲自用玺!”
  庆徽王扯了扯自己的胡子,厉色大骂道:“捉,捉,皇上让捉,咱们不捉,那不是抗旨么!”他声音又高了许多,“还愣着干什么,把王府里所有的梯子都给本王搬来!”

  “皇上,您慢点!”

  阮太后慈爱的笑看着煜煊,“怎么了?”煜煊看了一眼依旧认真擦阮太后靴子的李奶娘,也微微摇首,把余下的“这种小事让小哼子他们来做就好了!”咽回了口中。
  魏煜澈揪了一把身侧桃花,金冠下的俊秀面容有些不屑,反驳道:“男人长得好看有何用!”

  寺庙门前的前幡似拂霞屈伸在袅袅香雾中,寺门紧闭,从山下可窥得里面高耸的霞幡连缀着白云。

  掀帘之际,寝殿外汉白玉雕刻的飞龙映入她眸中,她心中一惊,回首问煜煊道:“皇上把六川军镇的兵符放在了何处?”她曾经见过哥哥手中的汉白玉雕刻的龙符,那时哥哥告知她,六川军镇的兵符一向由皇上亲自保管。
  “都何时了,皇上竟想着这个!”

  萧渃温润似玉的面容微微震惊着,“绾儿如何找寻到此处?”若不是蝉翠在门口候着他,他不知该如何在屋舍林立却空旷的幽澜园找寻到阮凌锡四人的住所。

  陈赦思忖着,脚步已经跨进了待客厅堂。一个戴着太监帽子的人背对他立于厅堂中,陈赦瞧不出是何人,只拱手道:“不知公公是?”
  “当年墨大公子冒犯皇上,本该处死,却在圣旨下达的前一天病重离世。难道是假死?”

  湖心亭四周停泊着数只小舟,在碧青的湖水中幽微晃动着。阮凌锡立于舟头,白袍袂扬引了亭中人的眸光,李满远远望到阮凌锡暗叹着,也难怪陈赦会忌惮阮凌锡与他所进献的娈童一起出现,阮凌锡只需立于众人之间,无须曼舞吹弹已令旁人隐于他的绝色容貌之下。

  煜煊见殿庭内只剩了自己与阮凌锡,便颔首坐于阮凌锡身侧,当手触及到琴弦时不禁看向阮凌锡,眸光青涩道:“你似乎与你的父兄不同!”
  红莲关上门,竖起指头,嘘她道:“小心声,你还瞧不出来么!阁主已爱上了元姑娘的,阁主认定的人如何会轻易变了,以咱们阁主本事,元姑娘尽早尽晚都是咱们的阁主夫人。”

  李奶娘心中因煜煊清秀面容上的笑意而开怀,她灵动双眸溢满笑意,嫣红唇瓣弯起,俯身一礼后退了出去,恐自己扰了煜煊赏雪的雅兴。

  幽澜园内,阮凌锡得到大司空府家丁的信,便带着薛佩堂与那家丁快马前往帝都。当赶到大司徒府上时,府中早已乱作一团,帝都城中的所有称得上妙手的大夫皆被抓了过来,宫中的太医也有一些被抓了过来。
  想到这个自己爱了数十年的女人要离开,阮重心中一颤,他有些怒道:“为夫还没有到连自己的女人与儿子都保不住的地步!”

  想到自己用一枚从帝都地摊上买来的玉佩便激怒煜煊脱了衣服,如果煜煊真是女儿身,那自己岂不是早与她约定了终身?

  注:丹墀,古时宫殿前的石阶以红色涂饰,故名丹墀。

  墨昭筠立在魏煜煊身旁,透过窗棂看向桃花林下那个弹琴的白袍男子。她眉眼皆是钦羡,“他本无心朝堂之事,受控于阮太后股掌之间,也不过是为了纳你为后,还你女儿身份。”

  母妃的公主,母妃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你从今以后的自由。

  次日,昏沉之际,出使南宋国的队伍载着六辆马车的金银玉器及锦缎布匹缓缓出了帝都。
  煜煊轻咬起唇瓣,从阮凌锡手中接过紫白两色丝绦相缠绕的玉佩,她灵动的双眸含情看向他,“我愿换下龙袍,舍弃江山,做一无名之辈,只与你执手相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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