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裔崛起_芙蕾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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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裔崛起》

 一进偏厅,便是一阵香风带着暖意袭来。屋内暖意融融,香雾袅绕,光线有些昏暗,令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好似不那么真实。。

  萧靖北神态轻松得看着张大虎,笑问:“张大哥,你怕不怕?”

  “四爷,这些日子我已经看明白了,你和宋芸娘之间不会有第二个人的位置,我回去也是自讨没趣。”孟娇懿自嘲地笑了笑,“我原是错了。你我夫妻五六年,感情一直淡然,云泽他们又常笑你不近女色,我还只当你天性如此……只是这些日子看了你和宋芸娘的相处,我才明白我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没有走近过你的心……”

  徐文轩面色更红,他结结巴巴地说:“令妹……令妹端庄贤淑,气质高贵,我……我很是……心悦……”

  芸娘为钰哥儿夹了小半碗的菜,柔声道:“钰哥儿,你干嘛老想着去正屋吃饭啊。你看,芸姑姑把你爱吃的菜都留在咱们桌子上,快吃这个煎荷包蛋,这可是只有钰哥儿才有的呢。”说罢,夹起荷包蛋送到钰哥儿嘴边。

  其他的官员也纷纷应和王远,七嘴八舌地夸着萧靖北。他们有的是真心赞赏,有的则有些不以为然,认为这萧靖北只不过是运气好。

  宋思年本在感叹好一个器宇轩昂、风姿翩翩的青年郎君,尽管身着粗布衣衫,但神色从容,举止得体,身上毫无落魄之感,反而自有一身贵气和威仪,正在心里暗暗猜测这萧靖北的来历,却见突然递到身前的荷包,不觉有些手足无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矮小的厨房里,宋芸娘正蹲在地上埋头洗刷碗筷。宋思年轻轻走进去,看着芸娘瘦削的身影,忍不住心疼道:“芸娘,你今日为何这般委屈自己,作出那样的承诺,万一将来,萧四郎的娘子真的……”

  钰哥儿停住哭声,愣愣地看着李氏,他想起昨日萧靖娴告诉自己这一番话后,千嘱咐万叮咛,要自己千万别说出她来,便照着昨日姑姑教的继续说下去:“祖母,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我见前头柳家的大郎,他的后娘天天让他做事,还打他,还经常不让他吃饱饭。他后娘对亲生的二郎却十分好……”他突然忘了下面该说什么,张着嘴愣了一会儿,却接着说:“二郎是个鼻涕虫、好哭鬼,还是个跟屁虫,我和大郎都不喜欢和他玩。”

  许安平摇了摇头,心道,周将军真的是老了,这种还没长成人的半大小子居然也收进游击军了。他不客气的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轻视,“小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该上哪儿就上哪儿去。我这里可都是整个游击军里体质最强、武功最好的骑兵。你那小身板想进我的队伍,还要回去多吃几年饱饭才行!”
  这两只花灯是昨日荀哥儿特意送过来的。在元宵节前,娘家送花灯给新嫁女儿家,求的是添丁的吉兆,希望女儿婚后吉星高照、早生麟子,宋思年还亲笔在花灯上画了两个憨态可掬的大胖娃娃。

  李氏便将萧家的过往择其要点慢慢讲述了一遍。

  “只是——”萧靖北话音一转,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残酷和腥风血雨的味道,“这几年阿鲁克四处征战,征服了好几个蒙古部落,实力大增。半年前,他更是发动了政变,不但杀了乌克奇,还自己做了可汗。”
  “哦,原来是胡总旗——”王远拖长着声音,又仔细看了看他,“咦,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人倒是和你有些相像啊?都是这般的高大,这般的丑……嗯哼,”他清了清嗓子,顺手指向一名小旗,“来,你来说说,你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吗?”王远看似随手一指,却刚好指到了郑仲宁手下的王小旗。

  萧靖北站在高高的城头上,遥望着周将军的游击军远去的方向。他那日目睹了许安平作战时勇猛果敢的一幕,对他产生了几分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可是因为芸娘之故,两人不但未能深交,还先打了一架。

  胡勇小心看了看萧靖北等人的神色,见他们虽然面露不屑之色,却并没有开口反驳,便大着胆子道:“回严大人,属下胡勇,是驻守这墩台的小旗。驱除鞑虏,保家卫国是属下应尽的责任。”
  妇人神色黯然,吃力地摇了摇头,“没啦,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我一个人啦。”

  “刘仲卿,湖北荆州人,犯奸、淫罪。判的是一人终身充军。”王小旗又指向一名青年男子,这刘仲卿二十多岁,身体瘦弱,面色苍白,身旁还紧挨着站着一位身材娇小、也同样面色苍白的年轻妇人。

  芸娘趴在炕上,涂了药膏的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坚毅地挡在自己面前,仿佛可以给人最安全、最可靠的庇护,他伸出的手臂是那样强壮有力,仿佛可以击退一切困难,所向披靡。
  宋芸娘和许安文一组,正在熬制糯米汤。一口大大的锅里煮着糯米,锅里冒着热烟,发出馋人的香味儿,宋芸娘半蹲着身子,忙着添柴,许安文则懒洋洋地站在锅前,用一根大木棍在锅里不停地搅着,一边搅着,一边加水,一边还不忘和宋芸娘聊着天,“芸姐姐,你看,干这个活儿可比你前几天搬砖挖土什么的轻松多了吧!要不是我在姐夫那里死磨硬磨了半天,咱们还能摊上这好差事?这可是整个城墙上最轻松的活了吧,你这些天就跟着我好好干吧。”说着拍了拍自己并不厚实的胸脯,大有一副救世主的气势。

  “那之前的火铳还能用吗?”王远见识了鸟铳的威力和萧靖北的能力,希望他能将放在武器库里好几年的火铳变废为宝,重新启用。

  宋芸娘紧紧握着手里的小木盒,觉得如火炭般烫手。刚才她悄悄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躺着一只白玉手镯,色泽温润细腻,通透无暇,一看便是佳品,更让她内心难安。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将许安平视为兄长,虽然隐隐约约知道许安平的情义,但因种种原因,却从未往更深远处想。况且,许安平在张家堡时还是个青涩的少年,满腹的情怀往往只流露于眼神之中,连暧昧的话语都不曾多说一句,哪里敢像今日这般大胆地示意,害得芸娘猝不及防,无所适从。可是……许安平对芸娘的情义越深,表现越明显,她便越害怕,越退缩。今日她若不接这盒子,便是对许安平太过残忍,可她接了这盒子,便是鼓励了他,势必让他的感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她不知该如何阻止许安平越来越浓烈的感情,她已经将许家人看做了自己的亲人,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便是自己的亲人……宋芸娘眉头深锁,陷入深深的自责和为难之中。
  宋芸娘挣扎着清醒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全身酸痛。她努力睁开双眼,眼前视线昏暗,依稀看到这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小土屋,对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看到的窗子外面也是昏暗的一片,应该已是夜晚。

  鞑子的军队在顽强的梁国军队面前一连遭遇了好几场失败,士气低落。再加上他们深入中原腹地,粮草各方面开始不继,梁国各地勤王的军队仍在源源不断地奔赴京城,阿鲁克不得不拔营而走。梁国军队趁胜追击,杀敌数万,一路将阿鲁克赶回了老家。

  丁大山急忙挤上前,满脸的愧疚,“李婶婶,我在这儿。”方才他一回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嚷出了外面悲壮的战情,却未想到家里的这些妇孺老的老、弱的弱,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噩耗。方才除了李氏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宋思年他们也都是惊吓的半死。

  一旁的军户们虽然气愤填膺,可也心知官官相护,胳膊扭不过大腿,又想着反正今年收成好,多交一石就多交吧,于是都唉声叹气地回去取不够的粮。宋芸娘虽然知道这刘青山每次收粮都要多收一些,故此特意多备了些粮,可想不到他居然厚颜无耻的要多收一石,便也只好跟着回去取粮。

  这样一算,他们觉得这个生意利润还不错。至于销路的事情,就全然交给徐家去负责了。

  “孟六郎,真的是你?”李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
  宋芸娘泪眼朦胧地看着萧靖北,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全部蕴藏在那双清澈似溪水、又柔情似海洋的眸子里,痴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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