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引_人生哪有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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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引》

 “你竟亲手杀了他?你可知他为了助你安然产子,在我与魏煜珩之间是如何艰难游刃的!”。

  锦画的手在琴案下悄悄扯了扯宇文绾粉色的裙摆,宇文绾还神抬眸间,看到了宇文相拓。她立即起身,绕到琴案前,屈身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行礼过,她迎着宇文相拓在外厢房桌子旁坐下,吩咐锦画道:“去给老爷上茶!”锦画应声离去。

  河岸这边桃花灼灼,河岸那边柳絮鬖鬖,元儿伫立在河岸边,眺望着帝都洛华的方向,不觉间蛾眉锁得更深了。

  煜煊也不尽兴的看着一人顶替两人的薛漪澜,名讳倒取的柔婉温雅,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力气如此大?

  煜煊把她手中的剑拔出鞘,指向她的脖颈,冷言道:“担当?你如何担当起你们薛家与宇文家满门?你这是绝了阮家的后,你以为你死了,阮重就会放过你哥哥么?”

  阮重惊愕的看着拂袖上金辇车的煜煊,锦纱华盖垂下,他看不清少年天子的神态。他出手拦住了欲跟随护主的墨凡,冷笑道:“呦,真是不巧,皇上大婚赶在了令公子的忌日,墨大司马可要保重,不要悲戚过头伤了身子,又为皇上惹了晦气!”

  一番风雪转夏凉,他被软禁了一月之久,仓皇中出帝都寻了煜煊数月。皇城中连连缟素漫天的那段时日,他已不在煜煊身旁。而煜煊流离在河昌、庆徽的日子,他亦不在她身旁。
  煜煊唇瓣弯起,垂眸看着面前的玉几。青梅影烛光,玉翠隐蝉鸣;扰人的蝉鸣声也似消匿了般。

  “皇上不喜苦,把莲子剥去了心,清洗干净”

  接连几日,魏煜澈都待在德馨居,元儿为了打探帝都的消息,便有事无事总往魏煜澈待着的地方去。
  阮凌锡冰冷的嘴角弯起,“是母亲误会了,我与宇文姑娘不过皆是好琴艺之人,有几句聊得上的话语而已。”

  阮重甩起袖袍,一路怒气冲冲的到了良辰苑。厢房内烛灯昏暗,阮夫人正在桌子上写家书。她的贴身丫鬟舞裳见阮重回来,刚欲去取干燥的衣袍,一脸怒意的阮重便拂袖把阮夫人面前的文房四宝全扫到了地上。

  他说着落下两串眼泪,“皇上,奴才,奴才以后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以后有气就撒出来,别窝在心里,把自己窝病了。皇上,不要再回皇城了,若是阮大司徒抓到您;那李太昭仪娘娘白白丧了命,绾左昭仪、萧太医皆是白白丧了命、皇上,您要替他们好好活着啊!皇上,奴才去了!”
  翊辰剑眉拧到一处,如今煜煊未寻到,阮重与兆泰王便急着另立新皇了。父亲信上说,阮重若要拥立新皇定会立庆徽王三岁幼子为帝,可兆泰王如何会同意;但如今阮重与庆徽王坑瀣一气,兆泰王应付二人亦是有些费力。

  墨肃皱起剑眉,问一侧的墨昭筠道:“你嫂嫂怎么了?”

  不是皇上所中意的,而是皇上本人。
  横塘池面被寒风吹皱,凉亭冷意愈加浓厚,柳儿重新添了热茶后,立于凉亭入口,挡住了兆泰王随从的眸光。魏煜澈与翊辰似联袂般并肩而动,想要就坐的兆泰王僵硬住弯下的身子,他盯看着举止奇怪的二人。

  萧渃立在煜煊身侧,温色道:“今日就由臣带皇上逃跑一次,观一观如今的帝都是何景象!”煜煊连忙浅笑着点点头。

  数十人颔首领命的声响响亮在寂寥的桃林苑,元儿被震慑住,若这些人真是要寻她,保她的命,那麒麟阁倒真是一处躲藏保命的好地方。
  阮凌锡对昨日醉酒后说了什么有些模糊不清,煜煊急欲跟随墨肃远走高飞刺痛了他。想起昨夜煜煊并未宿在勤政殿,他分不清心中是痛还是怒,冷声回道:“你若是想保住魏煜澈的命,最好在你可以牵制魏煜珩的百万雄师后再禅位于他!”他拂袖而去,不忍再看一眼煜煊此刻的神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

  煜煊与赵忠在冗长的宫道上急急跑着,迎着晨曦与渐渐隐去的弯月。刚到御花园,二人就撞上了萧渃。煜煊拦住了欲行礼的萧渃,急急道:“萧院首免礼,朕还要赶去上朝!”说完,她便重新扯起身上宽大的太监衣袍,快快的跑开了。
  阮灵鸢停在了正殿门口,她看向薛漪澜,好言道:“薛统领,绾夫人不是······怎不见锁黛宫的人在此?”

  墨肃嘴角弯起冷笑,“武川军镇的兵马又如何挡得过兆泰王手中的百万兵马!”

  煜煊忙道:“他们本就是江湖之人,你自小研习医术,怎能一挡二!朕,咱家竟不知你的武艺如此高强!”

  萧渃扶起他,温色道:“吴公公来找在下可是有要紧事?”

  煜煊垂着脑袋,整个人显得益发瘦弱、娇小,萧渃因醉酒眯起的双眼渐渐清晰,他试探道:“煜煊?”

  萧渃一连几日都未来太医院当值,煜煊暗中派去打探的人皆说萧府大门紧闭,拒绝来访。煜煊心中思忖着自己母后那日的话,可依旧想不通萧老夫人不是出家了么?如何还会与红尘相染?
  络尘回首瞧了一眼稳稳垂落的帷幔,他走到妆镜前,拿起妆奁中的桃木梳子,为阮太后轻轻梳着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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