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ゆい_乔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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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乙女ゆい》

 “很好,那咱们兄弟今日便好好会一会这鞑子。”萧靖北又看向其他的几个守兵,只见除了白玉宁懒洋洋地靠在一旁,似乎置身事外,其他的守兵或是面色苍色、目光躲闪,或是垂着脑袋、双腿打颤,那胡癞子更是躲在一旁,恨不得将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双腿如筛穅一样不住地抖动。。

  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依稀记得自己在防守府了喝酒,再之前……再之前……他想起来了,只觉得心中一片刺痛,头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芸娘定亲了,她定亲了,定亲了……

  王姨娘他们都笑着夸钰哥儿好运气,连萧靖娴都笑着逗趣。她心情再不好,此刻也不得不强颜欢笑,陪着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萧靖北皱起了眉头,“钰哥儿,以后不能叫荀哥哥,要叫荀叔叔,不然辈分不对啊!”

  宋芸娘和许安文一组,正在熬制糯米汤。一口大大的锅里煮着糯米,锅里冒着热烟,发出馋人的香味儿,宋芸娘半蹲着身子,忙着添柴,许安文则懒洋洋地站在锅前,用一根大木棍在锅里不停地搅着,一边搅着,一边加水,一边还不忘和宋芸娘聊着天,“芸姐姐,你看,干这个活儿可比你前几天搬砖挖土什么的轻松多了吧!要不是我在姐夫那里死磨硬磨了半天,咱们还能摊上这好差事?这可是整个城墙上最轻松的活了吧,你这些天就跟着我好好干吧。”说着拍了拍自己并不厚实的胸脯,大有一副救世主的气势。

  以前都是宋芸娘每日早上送钰哥儿去宋思年家读书,帮他做做家务活,下午再顺便带钰哥儿回来。只是这一个多月来她身子不适,便由李氏接送。宋芸娘接送的时候只是顺便,现在李氏则是每日特意去接送钰哥儿,便引起了其他几个孩子的嘲笑,所以有了钰哥儿的那一番话。

  “还有什么原因?”其他几个军户都好奇地问。
  芸娘忙笑着点头。李氏又说:“我也不喊你宋娘子了,就叫芸娘吧。芸娘啊,你年岁也不小了,不知定亲了没有啊?”

  更为轻松的是,萧家还处在不用交税粮的头三年,因此,萧靖北在种田一事上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家里有一个会干农活的宋芸娘,宋家还有一个种田经验还算丰富的宋思年,萧靖北便只需在必要的时候请人下地耕种便可以了。

  却见两个高大的士兵一人扛着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走进来,重重搁在地上,一个高大挺拔、一身戎装的军官随后走了进来,他一进院门便用审视的目光四处打量,一双剑眉已经紧紧蹙了起来。
  宋芸娘吓得花容失色,“你……你的伤……”

  萧靖北沉吟了片刻,看到桌子上四个女人期盼的双眼,连一旁一脸懵懂的钰哥儿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便有些头痛,只好点头认可,“好吧,好吧,就依你们。只是,徐家是生意人,合作的事情还是要立下文书,写得清清楚楚才好。”

  宋芸娘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只是我看这刘大爷也不甚富裕,偏偏你我二人都是身无分文,若在这里白吃白住,实在是于心不安。”
  宋芸娘点点头,“知道。”

  一大早,宋芸娘穿上干农活的青色窄袖褙子和青黑色长裤,腰系蓝色的短裙,头发简单在盘在头上,包上一块蓝底碎花的头巾,便是一个干净利落、伶伶俐俐的年轻农妇。她扛着扁担、镰刀等工具,斗志昂扬地向张家堡外的农田走去。

  “奇怪的是,太子已经被幽禁四五年了,却一直没有听到重立太子的消息。”李氏深深皱起了眉头,她虽然远离京城,却时时注意着皇城里动态,“最受宠的张贵妃仅生了六皇子,今年才十五岁。她想让自己的儿子越过前头的几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当上太子,只怕还有不小的阻力。”
  “犯罪?犯了什么罪?”许安文又问,芸娘似乎有些明白许安文的想法,不觉赞叹他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敏捷。

  “什么?荀哥儿不能做学问啦?”柳大夫还在捋着胡子沉思,许安文却吃惊地跳了起来,“那可怎么好?荀哥儿那么聪明,若不能做学问那可就太可惜了!柳大夫,你一定要治好荀哥儿!”他紧紧拉着柳大夫的胳膊,一脸的紧张。

  李氏当时本来微微笑着,闻言却笑容一滞,忙道:“那怎好意思打搅,危机一旦解除,我们就立马搬回去,还要准备他们的婚房呢。”
  萧靖北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大夫,面上满是敬佩之色。

  昨夜,两人促膝长谈到夜半时分。萧靖北详细讲述了家破后的经历,将来到张家堡后的种种艰难一带而过,重点谈及了充军之后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其中,自然也包括芸娘一家。

  告别了王姨娘,宋芸娘终于可以去探望殷雪凝。
  不管是千户、副千户,还是百户、总旗,都是世袭的官职。梁国的军职都是世袭的,即军官的儿子、孙子,一代代传下去,只要不出什么问题,永远是军官;当兵的儿子、孙子却只能继续当兵。当然,也有像郑仲宁这样靠着军功从小小士兵慢慢升上来的军官,一旦升为军官后,他的军职便也可以世袭给自己的子孙了。

  荀哥儿突然感到自己肩头比山还重的责任,他挺直了背,扶着钰哥儿也挺直背,定定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钰哥儿,你祖母年老体弱,你娘怀着身孕,妍姐儿还那么小……你虽然还小,但你现在是这个家里最坚强的男子。钰哥儿,你一向很懂事,以后,你要更加懂事,更加坚强,你知不知道!”

  “怎样?到底是怎样?”萧靖北傻傻看着宋芸娘,却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乌亮的发髻,不过,黑发下露出来的通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的心意。

  荀哥儿紧紧抱着怀里的一摞书,垂头想着心事。他是确实喜欢读书,也明白父亲的抱负,可他跟柳大夫学医后,柳大夫对他的期望甚高,他实在不愿辜负柳大夫,更不想因读书一事耽误姐姐。荀哥儿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左思右想,面色郁郁。

  常言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幸福的日子总是不能长久。宋思年虽谈不上是至清的清官,但也绝不是鱼肉乡里的贪官。却因一时不查卷入了上司的贪墨案里,又被下江南巡查的钦差大臣捅到了天子面前。宋思年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贪污,但难逃失职失察、知情不报的罪名。

  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棕一白两匹马儿竞速驰骋。前面的红鬃马奔跑得愉悦,似乎要在这大草原上尽情的撒欢,后面追赶着的许安平却一身冷汗,眼看着再过去就是鞑子经常活动的范围了,他压低了身子,奋力追赶,一边在心中大骂: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蠢货,怎么这么不省事!
  桌子上昏暗的煤油灯发出一团蒙蒙的黄光,照着桌子上摆放的聘礼,宋芸娘看着这堆得高高的聘礼,脸上露出了羞涩的、幸福的笑容。她怀着激动的、好奇的心情一一打开,只见都是一些上好的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和绸缎布匹,看样子应该是在靖边城买的,绝非张家堡杂货铺卖的简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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