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春+番外_造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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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春+番外》

 忽然。一阵箫声在别处响起。低徊寥落。沉郁苍凉。仿佛阴霾之下。冻僵的水缓缓流淌。不融不化。。

  这一回,怕是拼尽了仙力也打不过了。

  河畔,妙郁迅速塞上瓶盖,掂了掂,身形一掠,似一条紫虹贯过河面,落到两人西侧的黄泉路,凌空踏过一众死魂灵的头顶,翩跹然逆向而行,必是往返六海千山了。

  仿佛是在害怕什么,抑或是受了寒,镜倾浑身轻轻哆嗦了一下,楚赤暝起身来,打算为她煨一杯热酒,大殿空空,他才想到镜倾作为地位不低的芙渠仙子,竟没有一名仙鬟服侍,而向来幽闭月孤域,有召才出,分明是……

  又道,“自然,这并不是你必须做的,我没有理由去怪一个连知交也算不得的路人,但是么,仙元尽散,我无法保护她,还是觉得你忒小气。有始必有终,因果循环,也怨不得别人。”

  他快步走向她,蹲下身去,按住她的肩头,不顾她的挣扎,罗帕在她嘴角上轻轻拭了一下,边将她扶起,边道,“是我主动找来,你不用斫断双足。”

  不用说疏华已经带她离开了那一片修罗地狱,让两个相互敌对的人在一处,又会有什么危险?心一阵紧似一阵,她茫然四顾,双目痴怔,“这里是哪里?我得回去看看,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冷真绕步到院中,朝正座、旁座各鞠了一礼,手腕一动,缠在手指上的苍龙竹快板清脆地响了一声,左手折扇呼啦一声展开,“话说,六海千山域,瑾莱二公主,生的是玲珑又小巧,活泼又天真。”

  南泽拿起叠在盘中的一块消毒洁布。轻柔地点在伤口上。寸寸移动。“已经是晚上了。以后的夜晚。你只能睡在我身边。”他将她翻了了身。继续清理后背的伤口。

  冷真感慨道,“难不成,六海千山那么多神仙,都在窝里取暖,等着你将噬仙兽杀绝了,以后才敢出来溜达,啧啧,挑起维护那么多仙人安危的重担,你也真是伟大。”
  央胤看到母女俩这般反应,甚满足地挑了挑眉,“这是太上老君捎的消息,我们该行动了,”

  南泽黑袖一甩,“即便如此,你趁人重伤偷袭,就是小人所为,我真后悔替你疗伤,请你马上离开。”他升到与白云同样的水平高度上,垂眼注视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手指骨节突兀,曲向掌心,攥成拳头。

  姬翎大殿中,金光辉盛,符文流走,一个奇特而繁复的阵罩在地上,格子细密,每个格间嵌入一个由气泽相近的地名组成的新名称,大千世界,万亿生灵,尽在阵中。
  是的。他要知道他与镜倾之间的渊源。然后……毁掉。不计一切代价地毁掉。

  过了稍长的一段时间,她腹中的水才被清理干净,湿漉漉的蓝衫紧紧贴附上面,没有一丝起伏,她坐立起来,施法术将衣服和头发弄干,恢复了风姿卓绝的原样,乌发在海风下轻轻舞动,衣祙也翩跹张扬。

  楚赤暝因仙缘得到的那一株仙草。正是由镜倾仙子植于心中长成。汇聚了她一半灵气。仙气。精气。?
  “是吗?”南泽皱眉,“既然与别人在三生石上相约来世,为何又会散了魂魄?”

  围棋棋橔下摆置着一个玉钵,淡蓝色,青白色,浅粉色,淡紫色,各种颜色稀淡的避水珠应有尽有,卯丹君笑盈盈地将玉钵端到棋桌上,冷真先拿起青白色,忽然想到青白色混入辰沐海海水中便再也看不见,万一手抖将珠子弄丟的话,怕是没有寻到便命绝归西了,手指在十几种颜色的珠子上抚过一番后,最终确定了淡蓝色。

  “善哉善哉。”如來却是悠长地叹息一声。眉目间有些忧虑。“宗煌蛇的实力精髓在于蛇影魅。单是对付肉身。便已耗费本座不少力气。那意识的衍生物更难得毁灭。须知蛇影魅由虚幻组成。形同空气。任何力量。也只是不损其发地穿过其体。善哉。”
  无论多么的怨恨,终究是舍不得么?

  然而。他还有一生么。以他的聪明。为何偏偏猜不到她真正的用意。况且仙界唯有她与蛇影魅有交情。可是为什么。“罪魁祸首”要由她当。

  纱布经她后背的伤口。穿过胳肢窝。停住。南泽苍白的脸上沁着细汗。然而。却不是劳累的征兆。仿佛凝出的寒冰晶。他嘴角泛起一丝艰涩的苦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何必……”
  冷真看着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只是闭上眼睛,不想再视。

  一下子有了些力气。她跌跌撞撞地向殿外跑去。一定要快些通知他。他们到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躲躲藏藏。也要跟他渡过一生。赤暝。我來了。放心。我的诺言永远不会变。

  楚赤暝眉头微微一皱,南泽道,“冷真仙子,你既然肯为楚赤暝仙君牺牲最宝贵的东西,方才的问题……我倒是觉得,你不是一个模糊的人。”而冷真之前又问南泽嫌弃她与否。

  心境之复杂,如同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所有的事物都掺杂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珞瑶仙子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南泽,“龙三太子曾救了我与冷真一命,我颠覆了龙宫,自会留他一名,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倘若我灭了龙宫三千多条命,几万年,十几万年之后,他会不会挂怀?”

  一般而言,若非力量过于强大,凶禽猛兽难以突破封印,距山十丈外是安全界线,一旦僭越就会有危险,冷真在十丈界线外停住,又向后退了一些,抱起银铠,降落到地上。
  风声萧瑟,将两人的话遮掩得无痕无迹,南泽却不似要垮的样子,身形卓然稳健,手掌反向上,凌托住琉璃棺椁的右角,脸色肃穆,虽苍白似纸,却没有丝毫的衰颓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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