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悯宋慈安_随便找个理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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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悯宋慈安》

 见风细细入内,她便笑了一笑,小巧圆润的鼻头有些微微泛红,眼尾处,也带了些许的红,却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你睡得倒好!可怜我鼻塞咽疼,大半夜的气都喘不上来!”。

  烟柳已急急转身,便从桌上壶内倒了一盅温茶来给她。刘氏接在手中喝时,才觉咽下的茶水中都带腥味,显见得才刚一口淤血已到了喉头,只是生生被她压了下去。

  “那……小姐……就打算这么等下去?”她轻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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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日子,她每日都在悄悄扳着指头,等着自己及笄之日的到来。连国公府子嗣从来不丰,便连女儿也显得格外金贵,从来都是及笄之后才行许嫁之事的。

  将将行到绣阁跟前,早有宫人过来拦阻,那宫人显是认得风细细的,眼见是她,面上便有几分犹疑,但仍行礼道:“风小姐,我们公主才刚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想也不想的摇头,风细细道:“就这么等着,自然不是个事!但眼下我们也只能是等着了!”这么说着的时候,她不觉想起了宇文璟之。不知道这位九爷,能不能给自己带来点惊喜呢?
  轿内,风细细无奈的撇了撇嘴。不管宇文璟之那日是否当真看见了她,只要一想到有此可能。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然而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怕是不能如愿了。

  今儿是她煖寿之宴,她不去自是不好的。但留下风细细相伴瞿菀儿却是无妨,毕竟全衍都之人都知风、瞿两家不合,这一贯都是王不见王的,风柔儿既然出现,瞿菀儿不肯入宴,也就在情理之中。留下风细细这个身份特殊之人相陪,实属情理之中。

  只是风细细主意已定,对此却是默不作声,只以沉默应对。对着不发一语的风细细,宇文璟之也觉无奈,碰过一回软钉子后,也便作罢,再无任何举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桂嬷嬷已是不敢再问。宇文琼玉却似乎来了兴致,她继续的说了下去:“不过仔细想想,老六也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京中世家不少,但肯将嫡女嫁给他的不会太多,庶女吧,他又弃嫌,也只有这个风柔儿,嫡不嫡,庶不庶,正合他所想!”

  回廊毕竟不比外头宽敞,又加设了座次几案,便更显得狭窄。四人两两成排,带着随身丫鬟径自走下了串楼。宇文琳琅本也没有要解手的打算,下了串楼,便直直往风临院行去。风细细见状,心中不免更是惊疑不定,只是不便相问,只得憋在心里。

  再怎么说,算计别人,总比被别人算计了去要好得多!拍一拍嫣红的手,她笑道:“这会儿时候还早,我们便去月老祠拜上一拜,再到姻缘树下许个愿,我也不求什么天上地下,无双无对的如意郎君,只求能嫁一个可与我一生相安无事的男人便足够了!”
  甚至连“哥哥”也懒得叫一声,她毫不客气的直呼风入松的名字,言辞冷冽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在她看来,风入松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情人、好哥哥。

  见她突然愣住,宇文琳琅便也自然而然的顺势看了过去,旋即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L

  风细细正要开口时,却见嫣翠正领了两个粗使婆子抬了火盆进来,搁在屋里。火盆里头,炭火烧得正旺,火光跃动间,只是在旁看着,已觉得暖意升腾。嫣红在旁接了熏笼,亲自过去,罩住了火盆,又取了碎银子,打发了两个婆子出去。
  宇文琳琅格格笑道:“你如今倒是牙尖嘴利起来,这莫非就是嬷嬷们常说的‘原形毕露’?”一面说着,却拉了风细细,就近寻了个亭子歇脚。二人说笑了几句,觉气息渐匀,心绪也平定了不少,宇文琳琅这才吐舌笑道:“才刚六哥忽然过来,可真是把我唬的不轻!”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面孔的主人大声的叫着,声音清脆甜美,其中满蕴欣喜。

  不料她忽然说到这个,嫣红微怔了一下,眼圈儿也不禁红了。嘴唇不期然的翕动一下。她才要说话时,却被风细细抬手掩住:“我早说过。这天下到底没有不散的筵席,日子终归是要自己去过的,谁还能陪谁过一辈子不成!”
  只是,风入松如此行事,当真不是在故作姿态?抑或籍此体体面面的回来靖安侯府?毕竟灰头土脸的回来,与被人求着、捧着回来,这之中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王爷的笑容便也愈加温雅宁和:“大小姐过谦了!不知大小姐可否赏面,赐我一曲!”

  平稳一下心绪,宇文琳琅故作轻松的笑道:“我只是在想,他这一回来,那个刘氏的好日子,只怕也过到头了?”至于风细细,熬了这么多年,她也总算是熬出来了。她默默想着,却并没将后面那句话说了出来,毕竟她曾答应过风细细,不将风入松之事告诉别人。
  众人说了几句闲话,眼看着已到了申时。诸宫女鱼贯上了楼,呈上各色茶点来,又为众人重沏了茶,楼下的戏台上,却又另换了一折戏,曲声却比才刚还更显热闹些。

  汤太后其实无意太早点明此事,但宇文琳琅既察觉了。她也不想说什么空话、假话来安慰她。暗里叹息了一声,抬头看向风细细几人,温声道:“你们也都是来辞行的吗?”不等几人开口,她却又道:“说起来,严家丫头这是怎么了?脸色竟这般难看?”

  嫣红笑应道:“嫣翠才刚还在问着要不要叫醒小姐,说再要睡下去,今夜怕又睡不着了!我想着左右无事,小姐既困了,多睡一刻也无妨,便拦了!”

  “我的品貌?”不无诧异的看了嫣红一眼,风细细皱眉道:“你是说,他看上我了?”她毕竟来自现代,想法及遇事态度、处置方式都与寻常的闺阁千金迥异。事实上,无论换了哪一个深闺女儿,都绝不会这么面不改色的直白说出“看上我”这样的话来。

  一时全没了食欲,宇文琳琅没好气的搁了箸,不无愤恨的道:“这个风入松,真该……咳,真真不是个好东西!”她本想说“这个风入松,真该千刀外剐了去”,然话到一半,却忽然想起风入松正是风细细的大哥,这话顿时说不出口,临时生生换了词,纵是生硬也管不得了。

  一行人才刚折向后院,刘氏却终于亲身出来相迎。桂嬷嬷虽也是宫中有品级的女官,遇着侯夫人,却还不敢怠慢,两下里见了礼,刘氏便忙让了桂嬷嬷在后院客厅坐了。
  “不过这位小姐于经文似不甚熟悉,头一日来时,只抄了几行,便搁了笔,在静室默诵了小半个时辰的经文。这几日,虽是日日过来,却也只抄一篇,再不肯多写一字!”主持老尼小心翼翼的道,这番言语虽说都是实话,但显而易见的绝非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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