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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凶手》

 人死不可复生。如今的她,还有何面目偷生在这人世之间?更有何面目,再去……想一想他?这一番身不如死的痛,痛到极致。。

  四顾左右,四野茫茫,耳畔空有呼呼的风声,簌簌的落雪之声,哪里却有半分人影?是了,原是自己妄想了,三哥哪里能如此轻易的平安归来?方才准是那侍卫眼花了而已。

  郑洺平素里一贯会揣测上意,颇得皇帝宠爱,万没想到今儿这股邪气火儿从郑溶那里直接烧着自己身上,忙叩头道:“儿子一时失言!朝臣们历来如营蝇斐锦,微有些不顺,便是见着谁人就攀咬谁,轻则上书,重则死谏,博取清名的一贯手段罢了!父皇何必理会他们?儿子们只盼父皇珍重龙体,才是天下之福!”说罢连连叩头。

  瑞亲王郑溶远在天边,鞭长莫及,而恭王郑清到底年幼,二皇子近水楼台,登基仿佛已是大势所趋,朝中俱传二皇子连龙袍龙辇之物已是准备好了,不过是单等皇帝驾崩之日罢了。又有人传,说是皇帝这一年多来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二皇子怕是在中间费了不少心思,又传说二皇子名义上是进宫伺驾,实际上已将皇帝在深宫中软禁起来,之所以还留有皇帝一口气,不过是那一纸诏书尚未拿在手中,坐不得名正言顺的皇位。

  她眼中含着一脉温柔到极致的爱慕,用那江阳女子特有软糯的嗓音轻轻道:“青娘也许是上辈子修了福,才能这昌安城遇见邱公子呢。”

  她合了扇子,笑道:“列位,在下告罪,认罚认罚!只是方才在门口,就听得杜兄说要与人打赌,不知这次,杜兄又要与人赌些什么?赌注儿又是什么?”席上众人都知道杜士祯上次和人打赌,赌输了认了大肥鹅做兄弟的事情,现下经苏萧一说,个个忍俊不禁,十来双眼睛直望着杜士祯,只看他要如何作答。

  郑溶见她到底有些拘束,心下也知她的处境好比是如履薄冰,如此小心处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更何况除了女扮男装这一层,他们两人之间还隔着身份上的千差万别,况且这种事情也急不得的,于是也不多勉强,便一面站起来微微松了松筋骨,一面顺手将案几上一碟子下头进上来的鹅梨卷儿递给她:“我素来不喜甜食,这碟子鹅梨卷儿,你带回去作宵夜罢。”
  苏萧见他又是默不作声,心中不免烦闷至极,朝外头高声催促道:“姑娘开船罢!”

  那小沙弥道:“可是不巧了,一月前师父去云游了,至今未归。”

  呵呵,有意思,倒是许久没有遇到如此有意思的人了。
  他家里打发来的领头小厮名唤平福,左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手脚麻利溜儿的年纪,在他家里的一众小厮中间也是好冒尖儿的。见到王旬,平福忙跪下磕了好几个头,一股脑倒豆子似地说:“自从大爷赴京赶考,临到了发榜的日子,老爷太太成日间的打发了人到街上去打听京报,就盼着大爷能高中。那日接了大爷的泥金帖子,阿弥陀佛,可把老爷太太都欢喜坏了。家里足足摆了三日的流水席,请了全城最好的戏班子,在家里的院子里扎了戏台子,唱了一整天的大戏。全城里头的人都知道咱们家大爷中了黄榜,要做大官了,有头脸的乡绅和远亲们都来贺喜。咱们家的老太太专程为了大爷去了庙里头给菩萨娘娘磕了头,烧了手臂儿粗的高香,还对家里的爷们说,说是大爷如今出息了,成了官人老爷了,家里下头的兄弟些都有了靠依,都要学着大爷的样子,给家里门楣添些光彩呢。”

  下午间,上头管分配事儿的官员就找了苏萧,给她换了个相对松泛些的差事,又给她换了个向阳的坐儿:“苏老弟哪,东房那边有个位儿,又向阳,采光又好,你知道咱们司里的卷宗儿又多,那地儿就一直堆放着案卷。眼下圣上的万寿快到了,为了圣上的体面,慢说是各宫各院,就连着我们外面的六部各衙门,不是也得要打扫屋子,使了东昌纸儿裱糊墙头,光光鲜鲜地恭贺万寿么。如今那地方卷宗收了,也正好空了出来,我瞧着你身子原有些弱,冬日里坐不得风口子上,没得落下病根儿,特地儿给你把地儿给拾掇出来了。”

  郑溶隔着她有一丈之远,借着明耀透亮的红焰灼灼,将她刹那间的神情瞧得是清清楚楚,心中早已是涌上翻天的醋意,面上却勉力强忍着,不流露出分毫来:“苏大人?”
  顾侧站立良久,只觉身后风声远远地传来,仿佛林子里头有什么夜行之兽惊动了伏在草丛密林之中的流萤似的,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德舆,你可曾想清楚了?”

  赵家老爷子到底也没琢磨出皇帝的心思,只敢嘱咐儿子尽心办差,万万出不得岔子。

  顾侧苦笑:“说是停兵讲和,却硬是带了一万精兵驻扎在东门城外,对京城已成威逼之势。”
  云霞轻轻一笑:“云霞给公子唱歌,博公子一笑,乃是云霞的本分,哪里就担当得起公子那冰雪聪明这四个字儿?景公子,您说对是不对?”

  郑溶乃是皇帝心中早已定下人选,唯一不足的便是这个儿子自幼便与他恭谨有余,却是不甚亲厚。昨日见两个儿子感情深厚,他看在眼中,心中十分欣慰,虽说这天家亲情历来凉薄,那君王之道也必是如此,可他到底是个父亲,自然也盼着下头的子孙能和睦有佳,免生萧墙之祸,他给清儿封了恭王的称号,无非是盼着清儿能安于天命,恭顺新君,而坐上龙椅的兄长也能体恤自己的苦心,爱护幼弟。

  周齐想起方才自己的言行举止,只觉得一场天大的祸事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头上,顿时没了气焰,双腿虚软瘫坐在椅上,半晌无语。
  苏筝收拾了贴身细软出府的那一日,天上的太阳白花花的,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觉得仿佛这一辈子就如同已过到了尽头一般,从此后无路可走,也无需再走。

  众侍女齐声应着,一时间那梅花墙下头细碎的脚步之声渐渐地去得远了。

  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阿筝。
  银河阔阔,长夜漫漫,鹊桥不渡织女星。徒招离人空垂泪。

  刹那间,只觉脚步虚浮,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她不由伸手往老槐树上靠了一靠,迈开轻飘飘的脚,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他还想将她眉间的那些挥之不去的愁绪轻轻揉碎,付与那春风秋水一并带走了去,从此再无痕迹,从今后她的人生便只余欢愉安乐,唯有他带给她的欢愉安乐。

  经了此事,尚书大人看苏萧的目光甚是慈爱。这一点意外,倒是苏萧没有想到的。之后没多九,一日午饭后,尚书大人专程散步散到她的公房来,在她的公房里转了半晌,夸奖了苏萧的官袍甚是簇新,还夸奖了当日里的日头甚是红火。

  其余的几人也七嘴八舌道:“是啊,殿下千金之体,万不可以身涉险啊!”

  郑溶听她说完,注视她的目光却让人极是捉摸不定,半晌方不以为然地笑道:“苏大人所说的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惜仅凭这一点,苏大人如何便可断定此人是个女子?未免太武断了罢?本王仅凭一双鞋,便要插手内务府的些小之事,到底是有些不妥。”
  一旁的妙仁微皱了皱眉头,看样子皇帝用药不是这一日两日间的事情,而且那甜腥冷金也不是来自于寻常的草制之药,倒像是炼丹时掺入的血腥之物和朱砂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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