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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看书网》

 周自恒打开了一本参考书,手指抚过明玥亲笔写的名字,她的字体非常秀气,娟娟秀丽,见字如见人,他能从这几个字里看出明玥对他的期待和支持鼓励。。

  但他再也过不去,也亲不上了。

  “别闹。”她生气,声音软软,没有半点威慑力,“你连语文书都没翻开过。”

  明玥眼泪珠子一样往下流,她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断断续续把一句话拼凑完整:“所以,你是要,和我,分,分手吗?”她很抗拒说出这两个字,含含糊糊吐出来。

  她的人生才过了不到五分之一,但也有许多人在她的站台上走过,他们如同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只沦为一抹灰烬,但周自恒不同,他是南城晴空,绚烂而清灵,铺陈在她的心房里。

  她好像除了西装就没有别的衣服,永远一双黑色高跟鞋,露出大半个脚背,头发严实盘起,好似一个恪守教条的老修女。

  周冲向来大方,给足了改口费,但他未曾料到的是,周自恒在此时此刻,叫了同样端坐在高堂上的苏知双一句“妈”。
  刚一开门,铺面而来的烟草味让他呛得不行,直打喷嚏。

  “关于你的十八岁,爸爸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最后,爸爸想送给你这两样东西。”明岱川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当著周自恒说这段话。

  明玥夏季贯爱穿裙子,裙子到膝盖上方一点点,露出一截晶莹笔直的腿,再往下,是缩在拖鞋里的小脚,脚背白皙,脚趾好似一个个可爱蚕宝宝,指甲也都是健康的粉色。
  周自恒砸吧砸吧嘴,道:“那好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海,海里有个老美人鱼,还有个小美人鱼,小美人鱼游上海面,然后……”

  “会想。”明玥小手摸江双鲤脸,她的手被捂得暖和,江双鲤的脸有些凉。

  明玥曾经离这个名额非常近,但最后是心理素质让她们最后放弃了明玥。
  明玥伸展手指,指尖触碰到他手里的戒指。

  “这是我儿子,周自恒,儿子,叫伯伯。”周冲同周自恒介绍,拍拍他头上的小呆毛。

  白杨很胆小,每次打架都缩在周自恒后面,连老师的一根粉笔头,都可以吓住他,但此刻,他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周自恒拉开。
  于是明玥非常欢喜,她嗅了嗅花香,靠进周自恒的怀里:“我喜欢你送我的花。”

  教室里很安静,夏末的阳光鎏金一样镀在周自恒的黑发上,他懒懒散散坐在座位上,垂著眼眸,明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墨黑的睫毛浸入了光影中。

  他开始用力地挥舞手上的荧光棒。
  这日开学,周自恒起了个大早,敲明家房门,叫明玥起床,明玥迷迷糊糊地洗漱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乖乖巧巧地让周自恒给她梳发。

  周自恒正按照尺寸大小整理书本,闻言手下一顿,抬起头,拍拍书的封面,一本正经:“我爸说,要把这些笔记和资料都留下来,好好保存,以后得给他的孙子,知识是一种财富。”

  他抬头往教学楼上看一眼,明玥在走廊上和他招手,惊喜地笑,两个酒窝圆溜溜。
  于是在回程的路上,他告诉明玥:“我想唱歌给你听。”

  周自恒紧闭的房门,周冲落寞的身影,一盘放在地上的清明果,一缸不知积攒了多久的烟灰,在这一瞬间,对比无限鲜明。

  明玥摆好开场势,抬头。

  周自恒挑了挑浓黑的眉毛,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右手摆了摆,颇有些赞许:“哥们挺上道啊。”

  隔了许久,才平复,硬咽道:“是,他是。”

  薛元驹回答他:“大概还有150万。”
  明玥努力地想了想,在绞尽脑汁后,丧气地都著嘴告诉他:“哥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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