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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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让人静，酒让人醉。各有各的好处。”我淡然的说着，摸了摸水器的温度，往壶中续了点水。。
我回头看去，却是梁复。我坐过去，叫服务生把摔碎的玻璃、半剩的酒水清理走。
一声令下，屋里的这队日本兵便冲进各个屋子，乱寻乱刺。母亲和大嫂也不得不走了出来，全家上下围成一个小团，像一群孤弱而无助的小白鼠。
“不要紧张。尝一尝就知道了。”他鼓励似的看着我。
听了梁复针对大哥病状的一些分析，加上苏曼芝说得有板有眼，让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说与母亲等人听，他们也同意试一试，于是便请梁复隔三差五给大哥做一次治疗。
仔细斟酌着字眼，精挑细选着措辞，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在脑海中想了三五种解说方式——虽然事实只有一个。
元存勖没有否认，有些凄哀的说道，“我现在明白了。在圣约翰大学方文氏突发意外的那天晚上，你恳求和他同去医院时，我就在车里，你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是那么——你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第三个罪名是“通敌抗日”！
苏曼芝听了，笑道，“如果你不是王槿初——说出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你不是女人。”
我应声说是。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他抱着我，不肯放。
我和他一起走进了一家高级男装定制店。估计元存勖是老顾客了，店长一见财神到，便喜笑颜开，热情如火，语甜似蜜。不必来客开口，店长已经和伙计一起将十来套最新款式的西装一架架推了出来。
我埋头在他的怀中，低头不语。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会有什么眼光？”我冷笑一声。
“不要再提舞会的事！如果我知道邀我跳舞的是他，打死我也不会答应！”
“穿旗袍的你很漂亮，难得一见。”
普洱茶耐冲，须先用沸水淋壶，再行冲泡——于是，我便安放茶具，同时烧足了水，开始洗茶、烫盏。手中端起的依旧是往日常用的紫砂洋桶壶，此刻却觉得格外吃力。
我本该料到这个结局。自大、自私如元存劭，怎么会轻易放过王家的人，放过我？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陶伯年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无子，所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外甥身上。可惜天不作美，让他连这点打算都没了。他的那些骄心傲志，一下子衰退了不少。人都显得老了。更兼因为故意压迫王氏茶庄的事情，他的名声也受了影响，华商首领的位子自然不再坐得安稳。过几天就是印尼华商首领的选举大会，他心里不爽，淑仪说了几句不当的话，就被拿来出气了。”
“忘年？你并不老。”我听了，浅浅一笑。
“能告诉我是谁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为了让自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我勉强坐到椅子上，继续看报——忽然，一行加粗的黑字嵌入我的眼帘，像一根针似的刺进来。
只可惜，这样的死水和污水似的日子也不能长久。
他不说，自然是怕我担心。我忍住眼里的泪，转身道，“回屋吧，我帮你包扎。”
我看了一眼元存勖，没有说话，只是铁青着连站在那，憋住心里的一切不爽。
林秀娘很有心，早已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客室，奉上茶与点心，叫仆人都在外等候。
“哎，旧年的底子都透支了，他的身子骨早已不是以前那么好，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前年腊月，东北那边的地头蛇和日本人勾结，欺压咱们的茶庄，还搅到了官府里，你大哥亲自去处理，在那天寒地冻的时节，就患上了伤寒，没想到就一病不起了。回家之后，时好时坏，一天天下来，就……请了多少大夫，也不济事。”
“哎，我在码头上遇到一个人，正在四处打听王家茶庄。我想着许是和王家有瓜葛的人，便把他领来了。回来的路上，却听几个车夫说地头蛇老九他们又在闹事，一说地点、情形，我就揣摩着，不会是特地来找二小姐的麻烦吧，就忙叫了几个伙计，急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嗨，幸好没误事！”
我回头看去，却是梁复。我坐过去，叫服务生把摔碎的玻璃、半剩的酒水清理走。
一声令下，屋里的这队日本兵便冲进各个屋子，乱寻乱刺。母亲和大嫂也不得不走了出来，全家上下围成一个小团，像一群孤弱而无助的小白鼠。
“不要紧张。尝一尝就知道了。”他鼓励似的看着我。
听了梁复针对大哥病状的一些分析，加上苏曼芝说得有板有眼，让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说与母亲等人听，他们也同意试一试，于是便请梁复隔三差五给大哥做一次治疗。
仔细斟酌着字眼，精挑细选着措辞，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在脑海中想了三五种解说方式——虽然事实只有一个。
元存勖没有否认，有些凄哀的说道，“我现在明白了。在圣约翰大学方文氏突发意外的那天晚上，你恳求和他同去医院时，我就在车里，你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是那么——你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第三个罪名是“通敌抗日”！
苏曼芝听了，笑道，“如果你不是王槿初——说出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你不是女人。”
我应声说是。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他抱着我，不肯放。
我和他一起走进了一家高级男装定制店。估计元存勖是老顾客了，店长一见财神到，便喜笑颜开，热情如火，语甜似蜜。不必来客开口，店长已经和伙计一起将十来套最新款式的西装一架架推了出来。
我埋头在他的怀中，低头不语。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会有什么眼光？”我冷笑一声。
“不要再提舞会的事！如果我知道邀我跳舞的是他，打死我也不会答应！”
“穿旗袍的你很漂亮，难得一见。”
普洱茶耐冲，须先用沸水淋壶，再行冲泡——于是，我便安放茶具，同时烧足了水，开始洗茶、烫盏。手中端起的依旧是往日常用的紫砂洋桶壶，此刻却觉得格外吃力。
我本该料到这个结局。自大、自私如元存劭，怎么会轻易放过王家的人，放过我？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陶伯年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无子，所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外甥身上。可惜天不作美，让他连这点打算都没了。他的那些骄心傲志，一下子衰退了不少。人都显得老了。更兼因为故意压迫王氏茶庄的事情，他的名声也受了影响，华商首领的位子自然不再坐得安稳。过几天就是印尼华商首领的选举大会，他心里不爽，淑仪说了几句不当的话，就被拿来出气了。”
“忘年？你并不老。”我听了，浅浅一笑。
“能告诉我是谁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为了让自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我勉强坐到椅子上，继续看报——忽然，一行加粗的黑字嵌入我的眼帘，像一根针似的刺进来。
只可惜，这样的死水和污水似的日子也不能长久。
他不说，自然是怕我担心。我忍住眼里的泪，转身道，“回屋吧，我帮你包扎。”
我看了一眼元存勖，没有说话，只是铁青着连站在那，憋住心里的一切不爽。
林秀娘很有心，早已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客室，奉上茶与点心，叫仆人都在外等候。
“哎，旧年的底子都透支了，他的身子骨早已不是以前那么好，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前年腊月，东北那边的地头蛇和日本人勾结，欺压咱们的茶庄，还搅到了官府里，你大哥亲自去处理，在那天寒地冻的时节，就患上了伤寒，没想到就一病不起了。回家之后，时好时坏，一天天下来，就……请了多少大夫，也不济事。”
“哎，我在码头上遇到一个人，正在四处打听王家茶庄。我想着许是和王家有瓜葛的人，便把他领来了。回来的路上，却听几个车夫说地头蛇老九他们又在闹事，一说地点、情形，我就揣摩着，不会是特地来找二小姐的麻烦吧，就忙叫了几个伙计，急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嗨，幸好没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