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尼丝·格雷_苏清月的派大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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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尼丝·格雷》

 黎明之际,天刚微微凉,我和文沁、苏曼芝才各自回屋,和衣而睡。刚要朦朦胧胧的睡着,不知不觉掉入一个沉沉的梦境。像是有人在讲一个熟悉的故事——。

  正焦灼间,大嫂领着芸儿从外面进来了。我问大嫂可见了来客,长什么样子。芸儿高高兴兴的告诉我说,“那人戴着一副眼镜,圆圆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

  他活着,固然不能和我在一起,却仍然以一腔热血暖着我;如果他死了,我的世界将跌落谷底,永无白昼。

  她也许早已猜出我的来意,只不过到此才借机点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照直说吧。

  “搜查完,就知道了。”

  文澍数日前来找过我,但是正赶上我在和常掌柜等人商谈生意上的事,也没有多坐,又回学校去了。这几天他恐怕要忙着期末考了,也不好再去打扰他。
  文澍握着拳头,扬到空中,来回挥着,引着我的手跟着去追逐。总算够到了,掰开他的手,却什么也没有。

  “他还算识相,没吃什么苦头。看在你的份上,我也没有让他残废——”元存劭放开了我,很淡然的说。

  这样想着,不觉间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虽然是一大早,这里却已经人来人往,有伛偻的老人,有调皮的孩子,有幸福的男人,有悲伤的女人,有坐车乘撵的富人,有光脚走路的穷人……看着,不禁又想到了许牧原讲的那个《吕氏春秋》里楚王失弓的故事。
  渠家的管家才说他们老爷和夫人去东南亚了,可能是假;但是渠绍祖自己说他爹娘回了山西,也不太像真。看来这两个人嘴里都没一句实话,也罢,我又不是和他老子借钱,只要拿住渠绍祖即可。

  “不是!”我蓦地转过身去,竭力克制住已经奔涌而下的泪水。我不想他这样伤害自己。他这样逼问我,不仅是在逼着我回忆,而且是逼着他自己放弃自己的眷恋。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元存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噩梦。
  德元、明曦都放了假期,我们拉着芸儿整日在家里游戏、读书,或陪大哥说话,或陪母亲闲谈。一家人难得团聚,大哥大嫂很是高兴。假期的第四天,文澍便如约来到我家。我们一起欣赏、讨论湖畔派的诗歌,非常轻松、快乐。母亲见了,好像多了一个孩子一般,格外欢喜,执意让文澍在家里多住几日。

  看来他这次收获不菲。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就是那个偷走了你的心的人?”
  他确实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衣裳架子”,身材修长而且健壮,肩膀很宽,胸部肌肉看上去也很结实,感觉上去捶一拳都能弹回来似的。

  我被他聚焦在一个点上,只觉得腿筋隐隐发颤,唯恐心跳的声音被谁听见。

  与方才里面一直压着嗓子的低声谈话相比,阿美的声音太过清亮了,像晨日的铜钟,脆得让人心碎。
  陶淑仪不是一个人走进来的,和她一起的还有秦玉峰。我稍稍缓和了脸色,朝秦玉峰看了一眼,说话问候,他也点点头作出了友好的回应。

  说着,元存勖的两指间举着雪茄露出的一小截灰色的烟灰,朝渠绍祖面前的烟灰缸里磕了磕,那一下一下像锥子似的钉在渠绍祖的耳朵里。

  “你知道这个会所叫什么?槿缘轩。我买下的时候,一直没有名字,直到遇见你,我才给它定了名字。你觉得这名字可好?”
  回到卧室,我简单吃了些饭,便伏在床上看一本英文小说,权作打发时间吧。其实白天的事已经让我心绪繁乱,但是睡又睡不着,只好如此煎熬着,只求陶伯年那边早点回复讯息。

  会议结束后,我留下常掌柜等几位老人,又派人叫来专门负责景元茗府的姜掌柜,问他景元茗府现在的经营情况——虽然别处茶庄门可罗雀,但景元茗府想必不会太差,地段好,品质有,档次高,挣的是上流人的钱财。上次去的时候,还看到很多日本人在那喝茶,听说不少雅间已经被他们常年包了去。

  “好,‘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照顾她。她,单是想你。”元存勖看着我。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听到他这句话,想及他的这番心,我知了,也信了。原本存在心里化不开的那点愁云此刻已经淡去了七八分。

  “这么说吧,我妹子是渠家老爷子的夫人,你说我的外甥是谁?”
  “谢谢你。”我看到他的神情,心里有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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