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魔祖_他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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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魔祖》

 “下官以为殿下仁爱,若是殿下亲眼目睹怀清之现状,必然也会赞同下官的做法,留驻人马以解怀清的燃眉之急。”。

  没想到半年之后,竟惊闻他与那女子仳离的消息。她欣喜万分,只觉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姻缘,便将自己的心事向母亲透了一透,没想到母亲却极力反对,道是邱远钦虽好,到底已是有过婚配,自己嫁过去就如同续弦一般,白白了辱没了自己的家门身份。话虽然是如此,可母亲到底还是犟不过她五年如一日的磨下来,到最后终于还是点了头。

  郑溶稍稍安心,赞道:“很好,本王现在便与你同去堤坝,查看灾情。”他转过头去寻找苏萧,苏萧身份只是六品文官,此刻正远远地站在一边,他见她神情中隐隐有些忧色,知她心里必然是忧虑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江洪带来的恶果。

  苏萧却没想到他如今越发的直白,面红耳赤道:“殿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骇然摇头:“不!不!”

  郑洺一直力主挥师北上,彻底平了蛮夷,为的是兵权独掌,郑溶却建言先治水患,如今皇帝上了年岁,耳根子也软了不少,居然听信了郑溶之言,还为此拨了专款银子。他私下联络了几个武将,参郑溶一本,他素来知道皇帝的软肋是什么,于是拟的那折子就专选皇帝的软肋上戳,果然就引得龙颜大怒。本来正等着看一场好戏,没想到这水患的驿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可不是老天要助郑溶一臂之力么。

  没想到世事难料如今阿筝却只身涉险,从将银香打发走的那个时候,她便是只怕已萌生了破釜沉舟,不计生死的决意。
  那热气腾腾的清粥滋润着她的唇齿,唇齿之上只觉得出新米的糯软香甜,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只余下那一支青花勺和那人握着青花勺的手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好。”

  她一面想着,一面只听着杜士祯吟道:“盘似玉人掌”,原来酒杯已经传到了杜士祯之处,这杜士祯乃是京城人士,家里几世官宦,父亲乃是礼部尚书,上头的几个兄弟已是少有所成。他是他家幺子,老来得子,得父母宠爱自然比上头的几个哥哥多得多,这位仁兄仗着母亲心疼,在管教上自然也比不得他上头的几个哥哥。因此自小就不在功名上上心,喜欢的是扬鞭逐兔,花丛厮混,即便是闯出祸事也自有哥哥们给兜着。

  “先帝的手迹?”郑溶轻笑一声,从怀中抛下一张玉版宣纸,丢掷在郑洺面前,郑洺发疯了一般扑上前抓住那张玉版宣纸,上头的青烟体写得出神入化,俨然是先帝亲手所录,郑洺哑着声音念出那上头的几行字:“皇二子郑洺加害圣躬,谋图皇位,着革去爵职,拿交宗人府,会同大学士六部九卿,严行议罪。”
  这句话说得她一愣,却只觉郑溶的目光正从头至脚的打量着她,那目光中似乎还着点厌恶和不耐,这才忆起原是自己心急,不仅未着官服纱冠,更是连着一头青丝也未曾好好地绾束起,只在上头簪了一根鎏金发簪便匆匆地奔下了楼来,这样莽撞的结果便是在三殿下面前又是大大的失了仪。

  郑溶当下命了巡防营的军士在前方开道,极力维护次序,尽快疏散人群,自己则留后滞行。文九随他而行,见洪浪在片刻之间已是涌上了堤坝半尺多高,不由在一旁苦劝道:“此地已是不可久留,属下请殿下万万珍重,速速离开此地!”

  而她这样的无用之人,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更有何面目拖累于他?
  她笑笑,慢慢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再斟上一杯儿佳酿,声音渐渐低哑下去,神色渐渐有些惘然:“遇上王兄后,乃是小弟平生之幸事。小弟从心底视您为兄长,尊重敬仰,敬您为人方正,更敬您心胸磊落。小弟家中遭了横祸,再无半个亲人,在京中的这四年,从来只觉得是客居他乡,自打结识王兄,方才觉得这宅子也算是个家了。在京中这是小弟第一次去买桂花糕,才知为何良居斋今日里门庭若市,原来这世间人人都是盼着阖家团圆的。你看这桌上的桂花糕果然做得精细,确是名不虚传,兄长……可要亲自出来瞧瞧?”

  如此猛浪相助,不过只要片刻,那大堤便会被猛浪掀翻,不只是郑溶,眼看着,那堤坝上的数万之众也不过是顷刻之间,便会命丧此处,如此事出紧急之下,只听得有人飞奔而来,见此情形不由地在一旁疾呼:“众人闪开!让我来!”

  苏萧道:“小弟本是江北人氏,可幼年却随父母在蜀中度过,因而那蜀中也似小弟的故乡一般,只是如今客居京师,转眼便是三四年光景,不瞒刘兄说,小弟倒是真有些念想起蜀中的芙蓉酥。说起来,这芙蓉酥可不单单是一款吃食,背后往往藏着一桩桩的风流逸事呢!”
  苏萧知他是一诺千金,这银香的事总算是有了交代,便是哪一日她上了黄泉路,也不会有什么搁着放不下的心事,那一碗孟婆汤,她也能仰着头一口气便喝下肚去。

  她跪在地上并不曾抬头:“下官无有脸面得见天颜。”

  杯中琥珀荡漾,一若那年薛涛笺上暗香浮动的心事。他伸手按在胸口处,那一纸小小薛涛笺墨痕已旧,举杯就口,他原是素来甚少饮酒,一入口,这酒便如烟霞烈火一般猛然涌入喉中,灼热满喉,愁肠万结,呛得他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一个酒意上涌,直冲得他咳出泪来。
  妙仁瞥见那女子静静地卧在郑溶怀中,一头青丝已是大半散开,毫无光泽地垂落在郑溶的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一袭素白衣袖月光流水似地覆在她的一双如玉皓腕上,地上银炭的那一点点微光映得那皓腕仿若骨瓷,却无半点血色。

  他什么都知道,然而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空净大师颔首道:“郑施主请讲。”
  初夏已至,柳丝拂面,紫燕呢喃,黄莺展翅,昨日间隔壁人家的王婶子瞧了银香女红功夫好,便央了银香给她半岁的小侄子做一套虎头鞋,今日间趁着日光正好,银香便搬了一张小几子,坐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头的石头桌子旁边起那虎头鞋的花样子。

  星稀云淡,皓月如镜,越发照得这空无一人的小院树影沙沙,空寂冷清。

  郑溶一双星目朗朗,磊落坦然,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怜惜,那怜惜直要将她溺毙了去,她从来不是故作扭捏的女子,可在这样热切的目光下,她却不自觉地垂下头去,心中如擂响了一面战鼓一般,直教她手足无措。

  苏萧猛然抬头,打断了他的话,“邱大人,你怕是弄错了,我不是你的什么阿筝,另外我也不愿意。”

  呵呵,真是有意思。

  “到底是不是,本王把他叫进来一问便知。”未等她再答上只言片语,郑溶早已不再看她,扬声唤道:“进来罢!”
  苏萧忍笑拱手道:“劳王兄挂念,小弟身子已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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