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生活手抄本_秒杀上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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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烂生活手抄本》

 四人各自坐下,不着边际的闲叙了几句,又喝了一回茶,宇文琳琅这才抿嘴朝宇文璟之笑道:“九哥可都准备妥当了?”。

  这样的感觉,让宇文琳琅在想笑的同时,却又起了一种冲动,很想抓过这只雪貂,团在怀里,同时屈指狠狠在它额上弹几个爆栗。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又朝那貂走了两步,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不料那貂甚是精灵,见她逼上前来,居然也依样画葫芦的退后了几步。堪堪与宇文琳琅前进的距离相仿佛。一人一貂间,仍旧保持着十余步的距离。

  似是觉出了她的意思,对方略微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宇文琳琅一眼。

  这一声咳嗽似乎惊到了那人,下一刻,那人已迅速的转过脸来,直直的与瞿菀儿打了个照面。一缕阳光恰于此时穿透过来,映照在他的面颊上,明晃晃、金闪闪,直刺得瞿菀儿睁不开眼来,只得阖了双眼,同时微微偏过头去。

  她本来喜欢云舒,这一揪,也只是存了吓唬、逗弄之心,手上其实没用几分力道。只是这等做法,在她自己想想也觉甚是好笑。因此话才出口,她自己倒先“扑哧”笑了出来。

  车内,风细细已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今儿委实走了不少路,这会儿已觉疲惫,只是歪在车上的软枕上,动也不想动一下。宇文琳琅虽也累了,精神却好,更无睡意,才一缓过气来,便忙追问道:“菀儿姐姐都同你说什么了?”

  宇文璟之看她,眼神淡淡:“琳琅,八年……很长,可以磨灭掉很多很多的东西。风入松可不是瞿菀儿,能日日不愁衣食的坐在深闺之中,只管伤春悲秋,沉湎往事!”
  这样的人,死了是因为愚蠢,活着的话,则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人这里正说着,一边那丫鬟已咳了一声,讷讷的道:“二位小姐,三爷虽走了,但九爷还在!大少爷的意思……仍请大小姐过去一趟,方不显失礼!”

  瞿菀儿亦不理她们,径自举步,打了帘子出去。这座公主府乃四公主宇文琼玉成婚前,今上特地命人建造而成。宇文琼玉与曾寅成婚之初,一直住在曾府,偶尔来公主府小住时,都会将从前亲厚的姊妹、好友接来聚上几日。她也受邀过不少回,因此对这里倒熟悉得很。
  宇文琳琅早被那名为千瓣雪叶莲的奇花勾起了兴致,一路拉着杜青荇走得飞快。风细细与瞿菀儿在后,虽也加快了步伐,却仍被她们二人拉下了一段距离。

  毓秀阁离风临院本来也不算多远,走不多时,便到了。二人进屋时,却觉屋内暖气袭人,幽香沁远,宇文琼玉家常穿着大红凤穿牡丹云锦小袄。下拖秋香色马面裙。倭堕慵懒,正自歪在锦榻上朝二人微笑。她近年身体日益虚弱,整个人也清瘦不少。做这等妆扮却是意外的合适。被屋内热气蒸的微醺的面容,更为她平添了几分生动鲜妍之气。

  宇文兄妹去后,花厅前头便只剩了风入槐与风细细二人。二人虽名为兄妹,其实却远称不上熟悉,甚至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僵立片刻后,却还是风入槐先开了口:“这会子天冷,妹妹身体又一贯不好,十七公主那边怕还有些话说,你……不如进去花厅等候!”
  西头,落日将逝,红霞黯淡,整个庭院亦已暮色四合,略显昏暗了。L

  宇文琳琅一怔,下意识道:“我父皇……他可是金口玉言,再大的事儿,也是一言而决……”

  风细细听得秀眉一扬,倒也并不多说什么,只偏头看了一眼嫣红。嫣红会意,忙上前一步低声禀道:“碧莹倒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呢!”嫣翠在旁,也是连连点头。
  嫣红笑道:“小姐放心!因这些年小姐一直卧病在床,簪环等物用的甚少,故而较为精巧、珍贵的头面等物,早都收了起来了,这里的这些,小姐取用,却无需顾忌!”

  她这里发落文霞,却早让一边的嫣红、嫣翠两人看得傻了眼。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宇文琳琅道:“瞿家人都很死心眼的!”
  风细细颔首,想了一想后。索性道:“既说病了。便索性多病些日子吧!也省了那些麻烦!”

  难道说,他居然认识从前的风细细?但……这怎么可能?

  风细细听是五岁那年的事,不觉无奈摇头。五岁的事儿,莫说是记忆残缺不全的她,怕便是从前的那个风细细,也都记不起这事了吧。当下应道:“五岁时的事儿,我早都记不得了!”
  风细细笑笑,却忽然开口问道:“那只钿盒里头,可有母亲从前用过的钗环等物吗?”她虽不在意这些金银饰物,但若是瞿氏夫人从前所用,她却不好任意取用了。

  二人略说了几句,也不过是问些天气,叙些风景。外头早有丫鬟送了茶来,刘氏抬手端了茶,笑向风细细道:“你大姐姐这几日身子有些不好,稍停我还要去看看她,就不多留你了!小厨房那边已为你备了合口的晚饭,你年纪小,身体又虚弱,只该早些歇息才好!”

  风柔儿见她转身欲走,这才醒过神来,大怒上前,叫道:“你……站住!”

  宇文璟之既开了口,瞿菀儿等人又怎好拒绝。当下各自答应着,起身穿了斗篷、大氅,相偕出了疏影轩。雪过天放晴,化雪之时天气虽冷,阳光却也出奇明灿,笼在人身暖洋洋的。

  默默良久,那宫妃才长长叹息了一声,淡淡吩咐了一句:“回宫吧!”一语既出,早有宫人应声上前搀扶住她。那宫妃转身欲待下楼时,目光一动之下,却落在立于一侧,正掏了帕子拭泪的秦嬷嬷身上。微蹙了眉头,宫妃足下微停,平平的唤了一声:“秦嬷嬷!”

  嫣红既是她的人,那打嫣红与打她又有什么差别。
  她在世之时,时常奉诏入宫,瞿煜枫与瞿菀儿也不时随她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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