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情复燃(h)_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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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情复燃(h)》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侧过脸来。灯辉摇曳,拖出长长淡淡的影,他的眼眸似是浸在池中的黑曜石,却又笼上了一层雾霭。双澄本想移开视线,可偏偏又舍不得,近乎贪心地多看了他一眼,心头便突突的跳了几跳,继而渺渺摇摇,竟好似迷失了方向。。

  因为隔着窗户,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隐约望到双澄垂着头,声音听起来也哑哑的。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因道:“不需很多天,我答应过要来找你,便不会失信。”

  他带着双澄来到了那座古井旁。

  九郎从容道:“自然是要说,只是我现在刚刚回来,尚未来得及弄清双澄的父母究竟是何人。仓促间提出的话,反而会遭到嬢嬢训斥,因此便想着等你查明她身世后,再酌情润色,也好过嬢嬢那一关。”

  那些卫士还待袭击,双澄展臂一扬,腕间银钩划过夜空,已然挂住崖间冰棱缝隙。她奋力腾跃而起,足踏马车顶棚,朝着那边飞掠。身在空中,尚回眸一望,眼见众人弯弓要射,便将肩后包裹投掷向幽深林间。

  她静默了一会儿,望着九郎道:“阿容,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端王忙道:“晚生也是爱枪之人,刚才听到了这一段往事更是感慨不已。然而现在只留下这一截枪尖,晚生便想到此物会不会就是傅帅父子的遗物。若是真的,那晚生就告知我那朋友,一起去寻找傅帅的坟冢,将枪尖埋葬其旁,也算物归原主。傅帅虽然死得凄惨,但毕竟也是驰骋沙场的名将,可惜他家中如今已再没别人,晚生这样做也只是聊表敬意罢了。”
  元昌一愣,随即道:“一柄梭子枪,通常缠在腰间,发力时便弹震出击,力道凶狠。寻常官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临出城时,徐茂钟谨慎地向那马车边的护卫问道:“车中坐着的,不知是哪位?”

  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不用担心,只是将殿下的随从们阻住了去路而已。我既有心要让殿下见见双澄,自然不会害人性命。”
  她忽然不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此后那书生也来看望过此人几次,可宋云的病情却并无好转。

  “为什么这上面连姓名都没有?”她惊惶地回头问道。
  “那不然呢?”端王反问,“九哥难道不这样想?”

  那个男子虽然形容消瘦,早已不复当年的神采照人,可是怀思太子的模样这些年来曾多次出现在官家的噩梦之中,是难以抹去的痕迹。

  摇晃的烛火前,一身朝服的官家眉间含怒,目光狠厉,竟让她心头一战。
  回首望去,淮南王站在大殿门内,朱袍赫赫,面含微笑,像是只是想起了一个普通朋友因而才问及一句。

  车帘掀起一角,里面的人伸出手,元昌便将那东西呈交上去。

  官家虽不知来者是谁,但在骤然间抓到了希望,不禁紧握着窗棂颤声道:“是宫中有人来了!有人来救朕了!赵锐,你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如此甚好。”淮南王拊掌,又向那近旁的绿衣女子道,“凌香,我知你祖籍也是真定府,今日与这位双澄娘子在他乡偶遇,倒算是一种缘分。”

  马车驶近凝和宫的时候,冯勉正在门前翘首张望,神情焦急。九郎撩起车帘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元昌无奈道:“可那个人如果真是双澄师傅,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又有那么一群帮手?”
  “好。”他似是并无意外,只是神情有些疲惫。

  双澄几乎不忍开口,挣扎之后才低声道:“是二十多年前横行川西的大盗,叫做任鹏海。”

  风吹雪落,深青色帘幔为之簌动,车中人并未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接下去道:“朔方丹参既已被抢,为何还在此处争论不休?若是真被山匪夺去,更应速速带兵前去围剿。”

  九郎以手支额,缓缓道:“此处不比其他地方,本就是戒律森严的道观,我们又是为嬢嬢打太平醮而来。钱桦虽不敢再造次,但我也不能让别人背地里诋毁双澄。”

  夜风习习,拂乱双澄的长发。远处似乎有马蹄声响起了,她仓惶四顾,却看不到光亮。

  腊月未至,河间府已飘下一场大雪。
  元昌看了看,道:“臣也问过,手下人说那有个庄园,以前是京官所有。后来那人犯事降职远调,庄子留着也没用,便卖给了同乡孙寿明。想来他是出城去自己名下的庄园看看,毕竟他常年在淮南,也是很少才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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