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花时_阿峰,不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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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花时》

 广寒宫的那面窗,我日夜望,却也只看得到连绵的楼落,云浮日落,像只是孤寂的笼中鸟。。

  面前的黑影一晃,站起身来,朝我缓缓走近,直至近到我能从浅淡如清辉的月色中看清江欲晚的脸,见他衔笑,眉头微挑:“就等到那一拨人安然无恙的行至某一处,我便作罢,不过在那之前,就麻烦重沄要与我继续并肩的同生共死了。”

  巨大的火花在身侧爆开,仿佛投入静谭一颗石,乍然四溅的不是水花,而是尖锐的石块,断裂的木板,还有湿软温热的东西,披头盖梁的朝街巷里的所有人袭来,砸在身上,能扯破衣服,划烂皮肤那么疼。而源源不断涌来的热感,灼烧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

  “如何,你吃味?”

  士兵一怔,也不再往下问,而是几步走上前,一把扯住我胳膊:“跟我走。”

  媚影风姿怎比得过国家大义,月下花容怎比得过权势利益,再深烈浓醇的情意,也抵不过功名利禄诱惑,抵不过野心勃勃刺激,抵不过满目疮痍的江山,抵不过陈尸遍地的战场,抵不过刀光剑影的较量,那是最无足轻重的一种情绪,看似难求,却是最容易随手丢弃的。

  侍卫一听,也知事分轻重,赶紧放了行,我压低下巴,垂目敛神,只觉得浑身绷紧如弦,略显僵硬的推着车子跟着往前走。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笑,一张俊脸神采飞扬,勾起的嘴角像是勾起我的心尖儿了,扯的一紧:“李郎?”他细细呢喃,像是品尝其中味道,复又抬头看我,眼色流光潋滟,煞是撩人:“这皇宫之中,也只有重沄敢这么唤我,不过……”他顿了顿,我的心提到喉咙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听他软软道:“不过,我喜欢。”

  “小姐,您若前去中山之地,沉香也要陪您一起去,紧要关头,也好有人商量,相互帮衬着。”
  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等走到我的马车附近,身后的侍卫守在一段距离之外,他本人则闲庭信步,悠哉游哉的朝我踱步而来。

  我定定盯着她冰冷的目光,见月色化成一汪水流过她的脸,留下苍白一片,而她的眼色却比那月色还要清冷:“其实,皇上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爱你,没有。”

  方愈有些错愕,却也顺从,拿起梳子给我梳头。
  我收回眼,接过破碗,看见浑浊的汤水里只有极少的糠米沉在碗底,还有混有泥沙,一些稻壳浮在水面。

  “你可知将军宴请何人?”

  江欲晚抬头,朝前面望了望,复又垂头看我:“也好,那就当是圆了萧小姐的一个心愿,想问你会怎么处置它?”
  弯起嘴角,我转眸看他略有惊诧的神色,开口:“你可记得,小时候南地人有句俗话,一世穷,一世富,一世安,江欲晚,你若真是喜欢我的紧,我便把穷的那一世许你,既是粗糠腌菜,草履布衣,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方才知晓你究竟真心几何。若是应了,你可要一心一意,好生待我。”

  我落座,他为我斟酒,似乎云淡风轻道:“重沄,许是就要离开宛城了,你道是北越陵安是不是个栖身之处?”

  说着,玉勺舀了汤药,挪至他嘴边轻吹了吹,又递到我嘴边:“江欲晚未进驻宛城之前,也不曾出现任何差池,他一来,什么都跟着来,着实诡异啊。”
  我们对看,仿若再无旁人,我看见天光放亮,从他身后渐渐泛出天际,他那么看我,一如从前,含着笑,目不转睛,温柔的快要把人淹没。

  这里屯的粮草,怕是由不得李渔调往中玉关了。”

  曹恚终究还是没能赶到,答案无外乎两种,一是叛,二是死。而当下唯有曹潜处境最难,他抱头倚着树发呆,目无焦点,像是已经痴了。
  我话一出口,李哲面色瞬息万变,坐起身来,双目怒睁,分明猜忌、怀疑。李哲本就是多疑之人,他的心思,我最清楚,这样一个天子,是百姓之苦,亦是群臣之累。他曾痴情,他曾真爱,可我终究比不得李家江山之重,所以我被舍弃,那么,天下之间,还有什么,比得过江山社稷?自是没有。而将死之人更是急于料清身后之事,唯恐谁功高盖主,篡权夺位,一介明君皆是如此,何况是心胸狭隘的李哲?他的软肋,一击,即中。

  可江欲晚似乎并不愿就此便宜我,他急急收了手,忙一只手搪在我后颈,把我抱起。

  “重沄,你若肯留在我身边,从前那些恩怨,我愿一笔勾销,我一定待你好。”

  可中山之地本有一关固若金汤,不仅因着那是中山王李渔最重视的关卡,更因其地形特殊,便是所谓以一卒抵十兵,事半而功倍之神效,而让外侵之敌尤为头疼,屡攻而难成。

  我身形一梗,渐慢收了力道,黑暗中仍旧可见他雪亮精光的眼神,似乎暗夜里汹涌的怒海,看一眼,便知浪高波狂:“拿走吧,这份不完全的东西也只是我唯一所有了,你若还不嫌弃,请自便。”

  我微微凑过身,挪目:“江欲晚此次离陵安城,坐镇本营的仍旧是秦先生吧?那便有你去准备凯旋之时的大婚,我全权交由你做,可放心。”
  “不用担心,三面皆已安排侦察兵,轮班更换,这一处已是隐蔽,足够我们研究好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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