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_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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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

 九郎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缓缓说道:“怀思太子。”。

  “看看这些菜可合口味?”冯勉笑盈盈地将食盒打开。双澄道:“我不挑嘴,就是先前病了才吃不下东西。不过今天已经不再发热了。”

  莫非真是踩着冰层过了河?

  乐坊内亭台楼阁俨然巧工细画,左一道清泉潺潺,右一座假山玲珑,两侧画楼上轻纱飞卷,灯火熠熠,间有曲声悦耳,巧笑呢喃。

  重重宫门早已关闭,皇城大内已入沉睡,凝和宫中却还透出灯光。

  九郎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已对双澄说过苍岩山的事了,她答应了……只是还有些不安。”

  端王的眼神变化了一下,很快歉疚道:“臣目前还没有头绪……”
  他低眸,自袖中取出那用红线绾着的银珠,心中的郁结越发浓重。

  九郎勉强定了定心神,答道:“多日没见,允姣可还安好?”

  九郎淡淡一笑,慢慢走向撷芳亭。她追了几步,在他身侧问道:“九哥出去了两次,外面的天地是不是与宫中截然不同?”
  “回了。但我感觉她此番回来,神色与先前不太一样。”端王看着九郎,微微一笑,“若说以前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如今却多了几分娇羞之意。”

  淮南王笑叹道:“那时候在先帝的训导下苦读诗文,如今却荒废了大半,实在有愧!”他又拍了拍九郎的肩膀,“倒是我这皇侄自幼聪慧,又不像我沉不下心来,以后定也是有所作为的。”

  “咔”的一声,黑衣人抬臂震飞木盘,钱桦见状连忙扑上前抱住赵钧不放。此时屋外风向一转,前院起火的浓烟被吹进屋中,赵钧本在挣扎之际,眼见烟雾重重弥散满屋,竟不由浑身发冷,背倚着墙壁喃喃念道:“起火了……起火了……”
  九郎从她手里接过瓶子,她攥攥他的衣袖。他皱眉,“松手,都弄皱了。”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养不了那么多,万一将王爷的鱼也都养死了,那岂不是更要难过?”

  她强压着心头讶异,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抿了抿唇,道:“你……见过我?”
  ——她倒是没心没肺。

  双澄为避免他更加自责,便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后来遇到淮南王手下,被叫去见了王爷……哦,对了,他身边有一个叫做凌香的乐伎,说也是真定人,还给我弹了一首真定古调。”

  这一路上丁述已经躲开了几次盘查,前方再过一个关卡便可转入乡间小道。到那时,他便可带着双澄远离汴梁,再不用担惊受怕。
  元昌愕然,之前在太清宫时已觉得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可毕竟他并不是一直跟在九郎身边,也没有去询问此事的缘由。原以为是双澄黏着九郎才使得他动心,却原来真是幼时就相识。

  端王见官家已经如此决定,便也不再另提建议。官家又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近前,道:“不过十年前我去皇陵祭扫,汴梁城中因缺少了众多官兵守卫,宵小之徒借机生事,百姓们不堪其扰。故此你留在皇城需要格外用心,万万不可让那些无赖匪盗肆意作案。”

  ——阿容他,应该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吧?她默默地念了好几遍,这才使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那你就愿意让朕送死?!”

  当此战事急迫之际,本来准备的寿宴也只能暂时缩减,但这登高祈祷的仪式却是万万不能省去。故此尽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官家与绝大多数臣子还是将此作为一桩重要仪式来对待。

  菱红涩然摇头,哑声道:“娘子并不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人要害太子,所以她不能与你相见……”

  “可你脚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吧?”

  双澄怔怔地望着他,冯勉犹豫了一下,道:“九哥很平静地问我,双澄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是瘸的,所以不愿意再来了。”

  他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双澄抬头望着他,心中有难以割舍的依恋。
  她抿着唇笑笑,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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