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夜之血灵_地下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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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夜之血灵》

 因着长公主吉日将近,十余日未曾临朝的皇帝强撑病体,重新坐在御座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召见西梁使臣,钦定长公主送嫁的人选事宜。按照本朝历来惯例,公主出嫁需得一位皇子充当送亲使节,将出嫁的公主送至夫家,以示对公主夫家的看重之意,也有皇恩浩荡的意思在里头。这一次公主和亲远嫁,是除开永和王立府纳妃那一回,这十年来最大的皇族嫁娶之事,又为显国望君威,这送亲人选更是慎之又慎,加之皇帝圣躬违和,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在这个节骨眼上头,无论哪一位皇子离开京城,怕是对之后的时局都有莫大的影响,群臣心中各有算计,故而在皇帝征求意见之时,满朝文武竟是统统闭了嘴巴,个个如同闷口葫芦一般,不置可否。。

  你若是问这秋叶宴是个什么东西,自然又是杜五爷想出来的稀奇玩意儿。

  耳侧,银香还在叽叽喳喳地说道:“小姐,那邱公子亲自带来庚帖上门提亲,方才我在屏风后头偷偷瞧了一眼,哎呀呀,三少爷果然没有骗咱们小姐,邱二公子可真是好看得很呢!咦,对了,就像小姐那日写的那两句什么来着呢,喔,叫眉如墨画就,鬓若柳刀裁……”

  郑清初到宛城之时,尚是夏末秋初,此城尚是日日烈日悬空,热浪熏人,浮尘蔽日,此地女子习惯在夏日以薄纱障面,以遮蔽烈日如火,而不过两三月光景,而此地已是白雪茫茫,日头甚短,一日能见到天光的时间不过四五个时辰,郑清在此地才三月,便分外想念京城的柔暖天气,若是在京师,不过才换上轻巧的织锦夹衣,而此地已是人人穿上皮裘,户户铺上毡毯,生上火炉,乃是实打实的苦寒之地。

  杜士祯理直气壮地道:“我自然是来看望苏苏的,我同他情投意合两心相许,如今他遭了难,我自然不能抛弃他而去,邱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此时身后促狭的三妹一面将她往窗前一推,一面朝着站在窗边的表兄努了努嘴,脸却对着小妹笑道:“小妹,你二姐姐的良人在那里呢!”

  唯有隆昌帝幼弟恭亲王郑清在金殿上慷慨陈词,自动请缨,愿领兵出征。隆昌帝大喜,当朝封郑清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兵三十万,征讨西凉。前番战事折兵不少,这三十万兵马一出,便是南朝最后的底子,而南朝现下唯一四角齐全的精兵,怕是只有皇帝身边的御林军了。
  水患未除,流民众多,这样的时候,此地官员却还贪图享乐,不思报效朝廷,如此地不济,郑溶心中不由地对下头的众人实实厌恶得很,面上却不露出来,只字不提前日之事,只和颜悦色道:“这段时日,诸位大人赈灾极为辛苦,本王初到昌安,凡事还要请诸位大人多襄助一二。”

  陈惠,林长定乃是瑞亲王郑溶手下两名虎将,赫赫威名。

  郑求历来喜欢标榜自己闲云野鹤,平素间就爱侍弄个花儿草儿的,他身量不高,一张圆脸,可不知何故,虽然年方才刚刚过六旬,他那眼皮子却似七旬之人一般往下耷拉着,颇有些三角眼的样子,于是让一张圆盘子脸也不由地带上了些凶相。也正是为此郑求平日间便留心刻意地掩饰那一股子凶相,于是说话待人格外的和气,在此地的官场上也颇有些高德的名望。
  想当初,她买通了狱卒,拼死要去见自家兄长的最后一面,虽然知道狱中免不了动大刑,可若非她亲眼见到,她又怎么肯相信,不过是月余,平日里总是翩翩公子郎模样的兄长,早已被折磨到如此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五兰。无男。蜀中苏家现已是无有男子,纸笔胡同的这个苏家偏院,也无有一个男子。

  郑溶的声音缓缓地传遍了整个射场,在场之人虽有万数之多,可每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声音,只听他沉声道:“昌安巡抚郑求意图谋害皇嗣,刺杀钦差,无视洪患,扰乱河工,罪大恶极,本王现已将郑求当众正法!”
  她定了定神,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发觉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一截子粗麻绳似的,脖子又仿佛被人死死地擭住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

  因此,相思方虽也是为了促成男女之事而生,可被服药之人不过只是一个饵而已,端看旁人会不会上钩罢了。

  苏萧也是自小见惯了世家公子,可今儿这人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真是一派丰姿奇秀,因此上在心底也不由心里暗暗感叹,听世人常常形容的浊世佳公子,也不过是如此了。
  第一日,厨房里红烧了一个肘子,香喷喷地摆上桌子,杜五爷看了看,再摇了摇头,用筷子拨弄拨弄肘子上面的青菜,只尖着筷子挑了两根青菜,就搁下了筷子。

  听闻此言,她如遭雷殛,慢慢转回头来,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她那温文尔雅的夫婿还有谁人?邱远钦正在五步之外,侧身而立,细看之下那眉宇间还隐隐有一丝担忧。果然如闺中传言一般,邱二公子是个难得的翩翩君子。对旁的人无不止容有佳,真个是让人如沐春风,杨柳拂面。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那日与郑求一同夜谋的那几个官员,知道必然是事情败露,无不脸色发白,双股战战,更有甚者见巡防营弓箭围着一圈儿正对着自己,不由地吓得跌坐在座位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苏萧听得她这么一说,脸上不由讪讪地,手也乖乖地缩了回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木愣愣地捧了那一盏燕窝百合露呆呆出神。

  花厅外头的紫衣丫鬟见了她,不由一惊,她抿嘴一笑,举了手指在嘴边噤声,轻手轻脚地躲在碧纱橱外头偷眼观看,里头人影绰绰,看得不甚分明,耳边只听得一位少年公子的声音朗朗地敲在心口上:“如此多谢岳父大人,”那身影朝上一拜,仪姿风流,行为带着一股子说不出从容自若,“泰山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听闻他说完,巡防营里头早有人带头喊了起来:“殿下圣明!昌安清平!”
  苏筝强支着病体,抓着床帷站了起来,脸上是一点淡到极点的神情:“此地乃是天子之居,岂容我这样的六品小官在此酣睡?”

  净空大师缓步入内,一旁的宫人早掀开那层叠曳地的长帷,暖阁中扑面而来浓重的药味陡然间便扑了出来,那满宫浓郁馥甜的青木香竟也压制不住那苦涩的药味,细辩之下,那药味之中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冷金之味。

  闻听此言,苏萧倒是一愣,知这些时日两人许是生了情愫,不然王旬那般的耿直书生也不会陪银香做出这样莽撞的事情来,王旬本是直正之人,王家虽不是极富之家,却也是耕读传家的门户,若是银香能嫁给他,便是前世修也修不来的好福气,她心下一阵欢喜,遂笑道:“我这妹妹素来是个任性的,只是现在家父母故去,我倒是不知道将她许配给怎么的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方才能管得住她呢!”

  那两行字若游龙在水飞凤在天,一笔一划皆是圣上手笔,当今圣上酷爱文墨,自幼时便喜临摹书圣之体,一手王书写得颇有大家之风,后又创了闻名天下的青烟体。这青烟体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下来,一笔一划早是胸中成竹一气呵成,无需思量,就如同帝王的权衡之术驭下之方一般,早已深入骨髓驾轻就熟。

  打头的侍卫板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正想呵斥那赶车人几句,却觉出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近到了眼面前,只见他不知不觉地从蓑衣下伸出一只手来,一把便牢牢地握住那侍卫的手腕,那侍卫下意识地挣了一挣,没想到那只手仿若铁钳般牢固,竟叫他使不出半分力气来,他一惊,然而不过一瞬之间,那人便松开了他的手腕,仿佛刚才的那一下子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紧接着手心里头就被塞进了一整块银锭:“军爷,还请行个方便。”

  一句未了,皇帝的声音冷冷的在殿中响起来:“方才内侍来报,丽妃半个时辰前撞柱而亡,已是认罪伏株。现下御林军已奉了朕的手谕带兵围了丽妃府上,既是犯上作乱,谋害君王的大逆不道之罪,少不得灭了九族斩了满门。”
  她的眼角微微地沁出一点莹色,那一点莹色顺着她的脸颊他的下颌蜿蜒而下,冰凉透心。郑溶身形稍稍一滞,只是又将她搂紧了些:“不要怕,万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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