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种族简史_住客们(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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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种族简史》

 K又吞咽了一下,注视着屏幕上的两个人逐渐接近许愿池,傅展友好地拍了拍一名游客的肩膀,像是请他稍微让个地儿,对方回过身和他交换了几句对话,两人友好地握握手,交换了地方,那个金发碧眼,一看就像是东欧裔的男人索性挤出人群,双手插袋走向远处——。

  “这是基于你们的资料做出的判断?”傅展沉声问。亚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李竺的眼神在两个人中间看来看去,她有种不祥的联想,但没说出来。

  “他们要搞定我们,也会选择在火车上下手,这里我们无处可逃。”傅展说,“但那也是建立在他们有足够的人手调用的基础上。算算时间,在希腊的搜索最多再持续个48小时,他们会开始想第二种可能,啊——傅展的信用卡买过两张火车票——”

  “该死,前面没路了。”

  “停一下。”夫人忽然说道,车速慢了下来,车窗被摇下了,夫人穿过面向她们的特警,凝视着被封锁的街区——那儿有个男人正转过街角,往老佛爷百货的方向小跑而去,他的步伐稳健而又悠闲,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第九区现在正发生的事件,或者——他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并多次从中全身而退。

  随后,他们两人都不禁发出了低呼声。

  “现在只有我们能给钱了!”
  施密特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U盘,他做了个动作,像是忍不住要抓住它,但又猛地收回手。

  他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抓起一件脏兮兮的廉价人造丝长裤丢到一边,光洗衣服可没用,这些旅游店铺真该好好洗洗他们的模特了,“收紧包围圈,他们不太可能坐快轨——有些快轨车厢里有摄像头,排查一下步行距离可达的低档旅馆,也许这会是个突破口……”

  “过来,坐在我腿上。”他把椅子拉到最后,几乎是半躺着,“握住方向盘。”
  她的眼角有泪珠沁出,“是不是叙利亚人就活该去死?他们支持内战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这点,我们站在这里,不是靠你们的恩赐,这是我们应得的,应得的……我们在难民船上,每一天都有亲人死去……”

  单手持准两斤的物体有多难?

  要回答这个问题,不仅得考虑他们的想法,还得考虑盗火者提供的资源。盗火者在CIA内部有内应,这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他们会去哪个国家,是会继续依赖盗火者,还是放弃这个已经出过几次纰漏的组织,转而寻求一个更大、更可靠,更不可能背叛他们的组织的帮助……
  “你听说过盗火者吗?”

  “不久,一切刚刚好,甚至可以说是堪堪赶上死线,我们已经把资料复制了一份,用傅展的名义传给了盗火者。他们自然会继续忙活的。”刘工说,又笑了笑,“当然,是有选择的复制。”

  “Hmm……”她说,想道歉,但又觉得这好像不是宫口安娜会做的事,青山亚当如果发现,一定会暗中嘲笑,也许会因此看轻她。
  女人跑得很快,几乎是屁滚尿流,但速度不慢,她完全被吓得慌了神——这根本不能说是挑战,拿下她大约只需要几十秒,K在耳机里厉声说,“先去杀了女人,男人要活的!”

  “武器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有很多,分析能力、伪装能力、实战能力,三大块嘛。我们在伪装上弱了点,主要是材料一直没法获取。”傅展有点遗憾,“这种物资一直被严格管控,否则还怕什么,开着车的,摄像头只能拍到一张脸,又识别不了步态。意大利的小旅馆根本不看护照,随便住一周,看监视放松了,弄辆轮椅,大大方方就推到大使馆里去了。”

  “我们在巴黎约定过,如果没人盯梢,就在大殿里见面。有人的话,在美术馆,监视规格高的话,雅典学院——如果盯梢非常严的话,西斯廷礼拜堂。现在,既然他本人没来,而是派了个小家伙,又在雅典学院前,那情况就和我们猜得差不多,他肯定是被盯住了,不过,情况还不至于不可收拾。”包里装着钱,护照(李竺瞥见以后心底顿时一阵放松),还有些化妆油彩和工具,傅展拿给她检查,又掏出一把钥匙上下抛了抛,“现在还不适合直接转移去领馆,得等他们讨论过再说,不过,我哥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一间安全屋——和H说得一样,罗马的旅馆已经不是很安全了,他们能查到,而且,听说有什么新的风波也在酝酿中,他让我们住过去等几天,以后的事他会安排,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这是实话,从政变开始,傅展表现出的应变素质和对敌能力,甚至是对一些军事政治常识的了解,都比她强得多,她听他领导是最理智的选择,某部分的李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说得很自然,并没去想傅展问她要不要拆伙的动机。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老城区.蓝色清真寺商业区作为一个金领,李竺算是练过,有一阵高级管理人中很流行狼性文化,为了全方位地证明自己的强悍,众多高管纷纷系上道袍,钻进练习场。李竺也不例外,她小时候为了强身练过一段时间武术,有基础,工作后又借职业之便认识不少国内外武术行家,陪秦巍去好莱坞拍戏的时候更是蹭着向冠军武指学了几手自由搏击,这也是未雨绸缪,免得自己因美国片场丰富的饮食发胖。很多人都说她有点天分,不过这都只是客气,她自己知道不过是花拳绣腿——腿踢得再高,没真打过几次,对练也都是在比划套路,她其实还是约等于不会打架,至少就根本估量不出这两个男人的战斗力。

  “这说明你们的后勤保障做得不是太好。”亚当看了傅展一眼,他也笑了,“也许,这也是为了追求演出效果。”
  傅展在逆光里,被他惶恐又恳求地望着,依然面带从容不变的微笑。

  “去哪里?”

  一间坏掉的洗手间当然也未能幸免,虽然满地的积水让它成为最后的选择,但当恐慌发生时,没人会挑挑拣拣。随着局势的变化,几小时内它挤进过许多旅客,有人在他们旁边的厕格里抽烟——这很正常,上厕所——这有些尴尬,确实如傅展所说,相当的味儿,很多人用不同的语言在水池边大声交流,俄罗斯人最镇定,德语和法语听起来像是在吵架,还有外头时不时响彻的土耳其国歌。最挤的时候这里反而没人说话,充满了齐心协力,使劲发出的吆喝声——旅客努力顶着门板,不让暴徒进来,但随后宣告失败,人们被呼喝着赶到楼下去,当地人嚷着嘈杂的土耳其语,把洗手间巡视了一圈,确保每个厕格都没人逗留。这期间还发生了不少小规模的勒索案件,还有俄罗斯人瓮声瓮气的质问,与肢体碰撞声。

  “不仅仅如此,这是唯一一辆从锡凯尔出发的跨国列车,锡凯尔车站正在翻修,所以没有任何安全摄像头——它位于老城区,这也就是说,建筑林立、电线横拉,这附近同样是监控盲区。”傅展打了个呵欠,“除非半路停车,否则我们到下一站都是安全的,休息一会?”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拿到了密码,正在这间无人窥视的密室里,和亚当二对一,除了亚当的电话以外,盗火者根本没途径知道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老刘是不是偷渡出来的?”她终究没问,这问题目的性太明显,而且也毫无意义,她已学会在明天不知是否会来临的时候,珍惜眼前仅有,对许多问题都别太寻根究底。
  但那样的话,她和吉姆、雷顿又或是红脖子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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