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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正色看她,风细细认真道:“琳琅,我才十五岁,我还不想成亲!”。

  这个问题问的太过突兀,以至于听在脑子已完全不够用的风入槐耳中,竟让他茫然的答应了一声,同时下意识的道:“丰衍茶社常有说书人说书,我偶尔……”说到这里,他却忽然又是一怔,看向风细细的眼神便也愈加迷惘,显然不太能明白风细细的意思。

  风细细闻声,不觉愈加惊叹,足下脚步也自快了许多。待得走得更近些的时候,眼见那些桂花株株枝条挺直,形态优雅,香气更是殊绝,直令人沉醉不已。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伸手攀住一枝开的正好的桂花,却是既想折,又颇有些舍不得这花。

  瞿煜枫本非偷偷摸摸之人,城府也自有限,惊闻真相之后,心中震惊莫名,不免露了踪迹。

  过得一刻,才有一个声音怯怯的答道:“烟柳……烟柳姐姐让我来瞧瞧,看二位姐姐可有什么需要没有?”声音细细小小的,犹带童音,显然是个小丫头子。

  她既这么吩咐了,烟柳自是只有答应的份。刘氏其实也有些心烦,又与她说了几句,便挥手示意烟柳退下。

  他还要细说,那边嫣翠已觉不耐,急急打断他道:“那我家小姐是不是从此就好了?”
  瞿菀儿苦笑,自家大哥的拗脾气,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算是深有体会。至少在关于风细细这件事上,她从来也没能说服瞿煜枫,当然,瞿煜枫也说服不了她。

  一路出来,风细细在一丛长青灌木跟前略站了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折转方向,竟往芷兰汀行去。她心中有事,也无暇分心他顾,一路缓缓行来,只将这日所发生的事一再细细思忖,心中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但不管怎么细想,也总难拨开那层迷雾,看清个中真相。

  这一下其实弹得并不甚重,嫣翠却仍伸手捂住了额头,同时古怪的看了风细细一眼,语带抱怨的道:“最近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小姐你比以前老成多了,不过小姐,你其实比我还要小三岁呢!”
  心下微微一颤,风细细口中答应着,足下却不自觉的走得更快。

  对此风细细自然是不愿的,只是当着宇文琳琅等人的面,她又不好出言拒绝,只得闷闷的坐着,心下却是愈发郁闷,只是在郁闷之外,似乎又有种没来由的欢喜,竟是矛盾得很。

  及至众人走前,她才又朝严曼真道:“她们四人既都走了,独你一人住在听雪阁内,却不免寂寞。哀家想着,你倒不如便搬到哀家宫中,也好与哀家作个伴!”
  听她说起风入松,瞿菀儿不觉有片刻的沉默:“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兄弟二人又略叙了几句闲话,那老九便起了身,笑道:“三哥正忙着,我就不多打扰了!”

  “住口!”刘氏陡然一声暴喝,却将风柔儿吓得惊了一下,只是怯生生的拿眼看她。忍了忍心中怒气,刘氏缓缓道:“已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想这些,我……”
  见风子扬颔首,她这才又接着说了下去:“这头一桩,便是二小姐的及笄礼!”觑着风子扬的神色,觉对方并无不耐之色,刘氏方续道:“妾身本想着,这些年因着二小姐体弱又深居浅出的缘故,府中上下对她确是有所疏忽,妾身本想着借笄礼一事,好好补偿补偿她……”

  这事所以突然被翻出,是因为风细细——因为风细细突然决定要离开衍都,去南源。

  这当儿,嫣翠三人已抬了桌子出来,风细细见了,忙走上前去,想搭把手。只是嫣红三个哪敢让她动手,见她过来,早都连连摇头不迭,弄得她颇感无奈,只得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眼看时已近午,瞿菀儿这才吩咐一边的丫鬟道:“去请我们家大爷与九爷过来用饭吧!”

  皱了脸,宇文琳琅道:“我本来想着。打算这一二日就回宫!偏偏曼真又病了!”瞿菀儿且不论,风细细、杜青荇与严曼真却都是受她邀请而来,她若走了,又怎好将这三人留下。

  宇文琳琅一路胡思乱想,却是愈想愈觉有趣,心中更恨不得能马上赶到连国公府才好。
  瞿菀儿则淡淡一笑道:“近来我心绪时常浮躁不宁,又加天气阴寒干冷,少有出门的缘故,倒是抄了不少!”却是言辞平静,神态安然,没来由的竟给人一种超尘脱俗之感。

  轻轻松手,漫不经心的看着小袄跌落炕上,风细细淡淡道:“好了!这事再怎么论,也都是她有理,所以也不必多加计较!便依她的意思吧!”刘氏这一做法,看在明白人眼中,心知肚明之余虽也会心生不屑,但正如风细细所说的那样,她们也没法从明面上挑刘氏的错处。

  严曼真听得心中微微一动,下一刻,已忍不住拿眼尾瞥向风细细。她们几人同住听雪阁,可谓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日下晚时分,又总同路过去佛堂抄经,虽说所抄的经文并不带回听雪阁,但日日都在一起,谁的字儿写得好,彼此之间却还是心知肚明的。

  压下心中的憎恶之情,风细细勉强道:“这是自然的!”她可不会傻到在宇文琳琅面前数落她的兄长,即使宇文琳琅是她最好的朋友。

  宇文琳琅偏头看她,早将她的所有神情与动作尽数看在眼中:“唔,你说,我叫你什么好?”

  这样的问题,这一阵子,宇文琳琅已旁敲侧击过好几回,风细细也早麻木了。摇一摇头,她第一次认真解答道:“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若种了萝卜,就别指望着能结出葡萄来!”
  微微叹了口气,风细细平静道:“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嫣红与你不同,她有父有母,我走后,她们一家脱了籍,转眼便是殷实富户,岂不比与我同去南源要来得体面得多!况她年纪本来比你要大,便留在我身边,也留不多久,我还苦苦拖着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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