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车震_装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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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车震》

 风细细也不言语,只拿了眼去看她,眸中透出明明白白的疑惑。然而瞿菀儿却只是摇头:“你不必这么看我,四姐姐对你如此亲密的理由,我也并不敢肯定!”。

  二人一个进一个出,却是恰恰的打了个照面,那少女便停了脚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风细细一回,而后诧异问道:“你是风细细?”面上满是意想不到之色。

  风细细应声睁眼,站起身来,她也懒怠出门,就在屋中缓缓的走了几步,而后却忽然问道:“嫣红,你说……大爷……他……还在人世吗?”风细细的性子,一贯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瞿菀儿既处处想着她,她又怎能不为瞿菀儿想。

  这话听在风细细耳中,其实却是难得的新鲜,但却并不代表。她也赞同这话。摇一摇头,她道:“这话乍听确是有些道理,但也有些绝对了。前些日子,我闲着无事,很翻了些野史轶闻,倒觉得这皇后的位置颇不易坐!一着不慎。累及家族的也不在少数!反倒是公主,生来尊贵。即便是后日不如以往,地位总还是稳固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没法再说什么指责的话,甚至连多问一句,都觉得不忍心。

  他这话本是实话,但听在风细细耳中,却颇有些不是滋味。她无意深究自己的心意,更不想再多留,站起身来,冲着宇文璟之淡然一礼:“那我就静候九爷的消息了!”

  风细细闻声,不觉失笑摇头道:“可别高兴的太早,这人越多,是非也就越多!”
  这一片林子里,种的都是些早梅,如今虽才十月底,梅花却已开了大半,粉白嫣红,衬着横斜梅枝,冰洁霜雪,愈显冰肌玉骨,艳冷出尘。

  只是她虽有意低调,旁人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这次随刘氏前来奉迎宇文琳琅的,都是风府之中有些身份、头脸的。才刚既见风细细与宇文琳琅同车而行,又听宇文琳琅自道与风细细相交甚厚,心中不免各自惊诧,时不时便有人拿眼偷觑风细细一二。

  趁着轿子还没过来的当儿,宇文琳琅先向风细细抱怨道:“我最不喜的就是这种轿子,偏偏每年冬日都要坐它!”
  冲风细细展颜一笑,嫣红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才刚嫣翠都说了!小姐也莫生气,这记耳光倒不是于婆子居心打的,她还没那个胆子!”一面说着,她已转过身去,打开桌上食盒,将盒内几样做的甚是精致的饭菜一一取了出来,又笑道:“小姐你看,她不慎碰了我一下,自己也吃了一惊,嘴上虽仍硬着,但只从今儿的饭菜上,已可看出她的害怕了!”

  烟柳对她,哪敢有所隐瞒。不等她问,便忙将先时风细细的一番话尽数说了。

  风细细一听这话,心中已自明白过来。这事若依着侯府的规矩,原先委了李妈妈的事,李妈妈却交了给王妈妈,这会子出了事,二人自是谁也逃不过,都是要受罚的。但若主事之人有心偏袒,硬要将所有过错诿于一人,却并不难做到。
  听她主动答话,厚婶面上不觉现出微微的惊诧之色。嫣红固然曾在她面前提起风细细的性子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但她却仍难深信,便是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想着风细细刚从鬼门关走了这一遭下来,自己来探望一番,也是理所当然,却并没指望什么。一怔之后,厚婶方道:“竟已大好了吗?”她本也是个能言善道的,但这个时候,除了这一句,她竟想不到还能说什么。

  二婢陡然听了这话,都是齐齐一惊。互视一眼后,却还是嫣红开了口:“小姐怎会忽然动了此念的?”说话时候,非止面色微白,便连语声也带了几分颤抖,显是惊骇已极。

  嫣红闻声,少不得将已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转向风细细道:“是文霞!想是来送燕窝粥的!”见风细细点头,她才转身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已带了一名丫鬟提着食盒回转。
  那天,也是一个下雪的天气,屋外飞雪如絮,飘飘扬扬,而十六岁的她,就如今日一样,坐在窗下,慢慢的抚琴。她已不记得那日她自己弹的是什么曲子了,也许是《阳春白雪》,也或者是《梅花三弄》。她只记得,那天的午后,零落断续的琴声中忽然掺杂进了阵阵急迫而焦躁的脚步声,有人在外气喘吁吁的高叫了一声:“大小姐,姑奶奶去了!”

  这话入耳,不由得风细细不暗自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她却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可还没忘记,京里这些日子,一直传的都是风柔儿要嫁入定亲王府之事。难不成……这事居然已成了?她心里七上八下,颇有些不安稳,到底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不知……男方却是哪一位?我可认识他吗?”

  三人在梅林跟前站了片刻,才要进去时,却见里头正走出一人来。宇文琳琅认出那人正是杜青荇,少不得开口叫了一声:“青荇!”
  那十七公主显然也已看出了她有意模仿的言辞,“噗哧”一笑后,她爽然道:“你果然有些意思,不怪菀儿姐姐非叫我劝说四姐送一张请柬给你呢!”口中说着,她已朝着身边的一名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会意,忙紧走几步,将手中一直捧着的一只拜匣递了给风细细。

  如此一想,风细细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慢慢的道:“九爷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死结,一时半会的绝难解开!”原来自己还是将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她暗暗的想着。

  无力的缩回手,这时候,除了无力外,风细细也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我大哥……他,可曾在三爷面前提到过菀儿姐姐?”有意避开与己身密切相关的问题,她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眉黛不期然的稍稍一颦,少女没有回头,只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姐姐?”宇文琼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这种虚话、假话!琳琅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自小恩宠无比。只是可惜,恩宠这东西,却是既不能多,也不能少的。少,则婢奴贱之;多,则嫉恨多矣!这么多年,琳琅因这个而吃的苦头,也真不算少了!”

  梳妆台上安放着的,是一面光可鉴人的水银镜,这样的镜子,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她对古代的那种铜镜可是一向敬谢不敏的。镜中的少女,不,也许称之为女童会更适合这张面孔一些。或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镜中的容貌稚弱得全不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女。

  宇文琳琅与她一贯交好,自不会拒绝,当即抱了云舒送入她怀中。风细细小心接过,慢慢抚弄着云舒的头颈及颔下、耳后,她手法轻柔,又正搔到云舒的痒处,直挠得云舒“咿呀”不止,一副享受模样。

  神色自如的点了点头,宇文琳琅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难过之色:“你进屋时,我便醒了,只是那会儿半梦半醒的,又浑身乏力,懒怠动弹,便也没有出声!”
  三人才刚出了内屋,便见风子扬面沉似水的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刘氏亦步亦趋的跟着,面上神色委实算不上好。再往后,却是发丝凌乱,双眸红肿,面上满是泪痕的厚婶及紧跟其后的一众丫鬟婆子。嫣红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立在其中的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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