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邪情_吃饱了才有力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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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邪情》

 瓮城的一角,徐文轩一边埋头清理着地上的断木、碎石,一边泪流满面。这半个多月来,他靠着躲、推、藏,成功地逃脱了一次次危机,得以保命。他想起万总旗出事那一晚,自己又一次靠着拉肚子的借口逃脱了去瓮城的厄运。他记得当时万总旗了然地笑了笑,不在意地拍着自己的肩,粗声骂道:“臭小子,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去。”他又想到,这万总旗虽然脾气粗鲁,性格粗暴,但对自己十分关照。虽然有收了徐富贵礼品的原因,但他对自己的诸多包容和恩惠又岂是那小小的礼品可以交换得了的。。

  “喜欢,当然喜欢。”李氏缓缓靠坐在罗汉床上,舒适地靠着软垫,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往日的时光。她满意的看着孟娇懿,“好孩子,难为你找出这一模一样的家具来,又布置得和原来一样……看到这间花厅,我几乎都以为我从未离开过这里,这几年都是一场梦……”

  芸娘慢慢走过来,微微低头对刘媒婆行了行礼,刘媒婆便又笑道:“这真真儿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姑娘,真是知书达理。这般聪慧可人的小娘子,我看啊,也只有张家那等人家才配得上呢!”

  “大人,刚才士兵回报,鞑子收兵后,似乎在排兵布阵,只怕不久还会再次攻击。”声音强劲有力,却是副千户严炳的声音。

  张氏看着人比花娇的芸娘,越看越爱,心里便又骂了宋思年几句,试探着问:“芸娘,这两日听见你家院子里热闹得很,好像有媒婆上门说亲了?”

  见孙宜慧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中了然,只好叹道:“女兵暂时还不需要,不过周将军的游击将军署里可能还需要干活儿的人。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暂时先带你去。”

  离秋收还有大概十来天了,宋芸娘决定好好享受这短暂的悠闲时光。
  钱夫人忙问:“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屋内几个人都紧张地向宋芸娘扑来,许安平伸出双手还没有触及到宋芸娘,便急忙收回,局促地站在一旁。他看着宋芸娘凸起的小腹,心中一阵刺痛。

  殷雪凝面露哀色,眼泪又开始涌出了眼眶。她掏出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眼泪,一边凄声说:“我姐姐在家里出事以前便嫁了出去,我姐夫是杭州知府的公子。只不过,知府大人当时也卷入了那场案子,他们家也被判了充军,充到了贵州。我们现在已是天南地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还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见她一面。”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样掩掩藏藏的,我越发紧张和不安。”宋芸娘急得坐了起来,她知道箫靖北这几年已经历练得更加沉稳,不管多大的事情都是举重若轻,哪怕泰山崩于顶都是面不改色,此刻见他这般紧张,她不觉有了几分慌乱。

  王姨娘掩嘴笑了笑,打趣道:“姐姐,芸娘这是向您这个婆婆请示呢!”

  王远纵使酒醉,也有些愣住,却听孟云泽道:“多谢王大人的盛情款待。只是我与萧四哥许久未见,今夜想与萧四哥促膝长谈。”转身又对高云峰道:“多谢高大人今日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来张家堡寻找友人。今日你受累了,还请就在王大人这里歇息。你在靖边城的事务繁忙,不如明日先行回去。我在这里逗留了两日后,便直接经宣府城回京,就不再去打扰刘守备大人了。”
  宋芸娘听到萧靖北熟悉的声音,见他虽然声音虚弱,但神智尚清醒,她心头一松,紧紧握着萧靖北的手,破涕为笑,“萧大哥,你没有做梦,是我,是我们,我们来啦……”

  荀哥不好意思地笑了。许安慧便又笑着打趣了他几句,只把荀哥躁的面红耳赤,宋思年和宋芸娘都在一旁忍俊不禁。

  严炳皱眉想了想,为难地说:“大人,张家堡里箭法好的弓箭手一共不到一百人,昨晚一战已经伤亡了一二十人。若选出五十名做鸟铳手,毕竟他们还需一两日教导熟悉,才能操作鸟铳。万一今明两日鞑子再次发动进攻,剩下的二十几个弓箭手只怕难以抵挡得住鞑子。”
  张家堡的城头有两座炮台,虽然安在那里有几个年头,但是除了最开始试验式地放了一、两炮,以后再也没有启用过,搁在那里成了摆设。一是因为这几年没有遇到过大举进犯的敌人,二是这火炮射程有限,又不易调整方向,发射速度慢,装药操作复杂费力,往往还没有准备好,敌人就跑出了射程范围,所以派不上用场。此时,黑压压的鞑子扑来,这火炮却也正好可以发挥它的威力。

  王姨娘闻言越发捂着嘴痛哭。萧靖北“咚”的跪下,眼里闪着泪光,“娘,儿子无论如何都会医治好您的,咱们一家人要在这边境好好活下去,您一定要有信心!”

  许安文又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慢慢的回忆:“那天我和荀哥儿送完了糯米砂浆,抬着框子往城墙下走,下台阶时,荀哥儿走在前面,突然就不知怎么的滚下去了。我记得,当时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村东头的李大叔,一个是个大个子,我当时低着头,没认清……”
  许安慧便又带给了芸娘一个好消息,“你不用再担心去城墙干活的事了,我们家官人说了,还有两三天就可以完工了。完工的那天,王防守要亲自去巡视验工,只要他点头说好,那就算通过啦,以后也就不用再折腾了。”

  “殷雪洁……殷雪凝……”,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唤起了芸娘久远的记忆。她忽然想起了杏花烟雨的江南,精巧雅致的庭院里,春意盎然,处处一片花红柳绿,鸟语花香。几个活泼秀美的少女,穿着薄薄的春衫在庭院里嬉戏、玩闹。她们扑一会儿蝶,荡一会儿秋千,采一会儿花,欢快地在亭台楼阁间追逐。她和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跑在前面,她们一人着粉红,一人穿鹅黄,轻薄的裙摆随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飘舞,在绿意盎然的庭院里格外耀眼。在他们身后,一个小一点儿的女孩一边喘着气追着,一边大喊:“姐姐,芸姐姐,等等我。”

  回到张家堡,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拖着战利品,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地沿着南北大街向防守府走去,一路收获了无数震惊和赞叹。这是张家堡建堡以来从未有过的壮举,历来在鞑子进犯之时都只能龟缩堡内等待援军,从未有人敢于主动出击,更别说还杀死了这么多鞑子!
  唯一令他们遗憾的是,梁惠帝尽管软禁了太子,将先皇后一族的势力连根拔起,但他毕竟与先皇后萧芜蘅是结发夫妻,相扶相持、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段经历在他的记忆里始终无法磨灭。特别是五年前萧芜蘅自尽身亡,临死前留下一封血书,字字泣血,句句锥心。梁惠帝痛心疾首、愧疚悔恨之下,在心中始终为萧芜蘅留有一小块角落,连带着对她所出的太子和四皇子也格外网开一面。

  王远得意地笑了笑,“本来也是没有的,不过我们已经在半个月里建起了鸟铳队,下一步,还打算建立女子鸟铳队呢!”

  李氏也是既欣慰又有几分得意,面上却仍是一派谦和,“哪里哪里。男儿练就一身本领,本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这都是他该做的。”

  宋芸娘他们闻言心中都是一松,“可是……为什么荀哥一直昏迷不醒呢?”宋芸娘疑惑的问。

  孟云泽摇了摇头,跟着萧靖北往耳房走去。他不知道,这已经是张家堡内上等的住所,若他看到之前萧家住的破败的、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只怕会更加心酸。

  胡总旗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蒋大人找我?何事找我?”
  这两日,萧靖娴一有机会就往孟云泽身边凑,一个劲儿地问着京城里的人和事。他不禁有些叹息这小姑娘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能接受现实,还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想到她毕竟是萧靖北的妹妹,孟云泽便干脆将话讲的残忍透彻,以绝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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