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_我保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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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日》

 我摇摇头,眼眶酸胀,一夜不曾合眼,直直望着广寒宫上空的火光发呆,直到看着火光渐弱,慢慢颓萎下去。心被掏空,那场火仿佛是一场剧目,将我的人生一一演绎,火熄了,剧落幕,一段结束了,另一段却正在展开。。

  我抬头,看他正瞧着我的脸,软软一笑,眉飞色舞的不止芳华正艳,还有触动心弦深处,一种情意绵延的悸动,从眉梢眼角,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孔裔知晓,将军请用餐,孔裔告退。”

  “谁说,我看萧小姐就有这个福分,我说有,就一定有。”正说着,伸手递过来一个布包:“给你的,吃了胃口会好些。我还有事情要忙,得了空再来看你。”说罢,撩撩衣摆,扬长而去。

  第二日一早醒时,江欲晚早已不在帐中,我拥被坐起,衣衫凌乱,发散如云,简单拢好头发,系好衣领,方才唤沉香进来。

  李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鲜少去看他,闲来无事,我总喜欢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园桂花吐芳,想起徐庄县那个简单干净的院子,清香淡雅的冬青树下,江欲晚倾身靠近我,微微垂眸,轻声道:“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酒入口,绵软而灼,顺着胸口缓缓流下,直到胃里,方才觉得烈。
  佟氏闻言点头:“也是,可毕竟男人一事我作为女人也不好多过问,既然皇上每日都来,不如重沄多提点他一下,他听你一甚于我一。”

  “许是敬佩将军娶人不嫌吧。”

  “呵,要不给你一次教训,我看你这辈子都不知道厉害两字该怎么写。”狗腿宫妇一把扯过野猫的脖颈,那猫挣扎几下,并没有挣脱,只听狗腿宫妇大喊:“给我按住这贱人,扒了她裤子。”
  许是听见声响,李哲扭头,见我推门而入,面带喜色,朝我招手:“重沄过来瞧瞧,你最喜欢一锦绣团子,来尝。”

  原是人来人往的宛城大街已经静无一人,旁侧密密分布许多侍卫把守,谁敢上前,死路一条。很多人在巷子间活动,许多摊子也挪到巷子里,人头攒动,倒也热闹,这反倒方便我跟小唐隐匿其中。

  方愈点头,面色如水道:“您放心,我这就去备。”
  “其他人跟我退回崖边,快。”

  心尖一搅,疼痛又来,我抬手,掩住干涩双眼,朝向阳光落下的方向,仰起头,哽咽道:“我在等,等你回来,可你……你何时……才能回来?”

  “重沄,我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你。”
  江欲晚看我:“重沄觉得呢?”

  “属下遵旨。”两人各带五千人,从两条不同的路径下山,他们一走,营中便少了一半。而那些伤病人员,不能上战场,江欲晚已让其他人将这些人转送其他安全地方,从原路越山而出,此去遥遥,最终能活着走出去的人不知几何,但有机会出去,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好。

  许是跑的累了,或是已经彻底甩离身后的追兵,在天即将泛亮的时候,奔走了一夜的士兵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片刻,等我从马鞍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两只腿麻木而沉重,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一样。
  收回眼色,我卷起头发,用帽子压住头发,不愿被沉香看出心思,转身道:“上马吧,随着他们那个方向继续往外走,这林子不能久留,便是大道也不安全,幸好遇见的是曹潜,若是流兵,怕是我们就得死在这里。”

  第二日一早,我便随着江欲晚曹潜孔裔等一行人先行到几里之外的定点去分发粥食。

  “结果如何?”
  李哲并没有思索很久,他定定看了看我,点点头,轻声道:“既然如此徳嫔求情,你便可活着,待在长门宫里思过,用你一生给小皇子殉葬吧。”说罢,提身而去。

  等我醒过神的时候,面前的黑影蹲下身,扯过我的手,似乎在看我的伤口。我下意识收手,却没有对方力气大,我抬眼看那人,还未开口,只听他轻声道:“伤成这样为何不说。”

  尸体很重,我没办法迅速的拖行,可眼见身后追来的士兵越来越近,我不得不使劲浑身力气,拖住尸体完好的两只胳膊,不断往后,再往后。

  “沉香,你不必怕我不吃东西,作践自己,不管你是谁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差别。”

  “将军有事找他出去了。”

  “好,很好,重沄,你果然让我刮目相看。”江欲晚走至我身前,眸中涌动赞美之色,容颜俊极,可那话却是说给身后孔裔听的:“告诉秦染,北越王的时限到了,我不日便要看见殇报传至。至于程东胥那里,你让秦染回他,我与夫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大婚之事,暂不欲提。”
  我抬头看了看郾城周围地势,脑中细算,思忖半刻,顿道:“将军在朝中可有能带兵打仗的心腹之人?若是有,兵令易得,兵令已出,北越王薨殁,敌军兵临,将军又远离京师,远水不得救近急,那么二公子没理由不趁机下手,起兵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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