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韵事_九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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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韵事》

 双澄垂头丧气回到了那间柴房,坐在地上解开长长包裹,望着毡毯与拐杖出神。。

  双澄愣了一下,忽而松开手中的纸伞,揉了揉他的脸,这才笑盈盈地道:“看看是不是真的你。”

  都校怔了怔,回过身子。府衙前的那支队伍始终静默站立,适才那声音似是来自于其间的那辆墨黑马车。但陈溯以前曾在河间府见过端王,无论是这些人马的装束还是刚才那句问话,都不像是端王本人来到此地。

  “嗳?”她一惊,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宫中?”赵钧喃喃重复一遍,眼中忽而流露出惶恐之色,“你是从宫中来的?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还有你爹呢?你大哥呢?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凌香望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后才道:“也好,毕竟你养育她多年,说出来的话应该还有些分量。”她退后几步,又向双澄拜了拜,敛容低声道:“之前奴婢的语气或许有些强硬,但也是因为想到老将军一家的悲惨遭遇才难以控制,还望娘子见谅。既然你师傅要与你单独交谈,那奴婢就暂且退避,只是希望娘子不再抗拒……”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已经昏睡半天了。”九郎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元昌怕你出事,便请驿馆的人迅速回城转告了五哥,他自然就告诉了我。”

  从汴梁出来,只有一辆马车,两名杂役相随,身边再没有可亲近之人。

  他连忙撑起身子,双澄已将手指吮在唇间,紧蹙着眉满是痛楚。
  季元昌望了望渐渐阴沉的天色,“不管怎样,现在先赶去那里看看情形。”

  “皇叔是为怀思太子与傅家父子鸣不平,所以才要让我也体会这样的痛苦?”九郎寒声道。

  他点点头,趁她还未来得及发火,说道:“稍安勿躁,那时离得甚远,只隐隐约约觉得像你,便告诉了我五哥。要不是他亲自出去寻觅,只怕你被其他人擒住,到时首先便是一顿杖责了。”
  “可是九殿下好像一定要来见太后……”冯勉才说了一半,门外已有内侍急促而来,小声禀报道,“启禀娘娘,九殿下已到宝慈宫门前了。”

  他本想回信问一问季元昌的近况,可又担心自己的好心给他们带来困扰,故此还是作罢。

  叩礼行罢,他还是跪在灵前,并无即刻起身。双澄望着他的背影,沙哑着声音道:“师傅……你,真的就是之前说起的川西大盗?”
  端王微笑了一下,“谁会愿意与嬢嬢作对?我也是她的皇孙。”

  “怎么回事?”九郎看着她,谨慎问道,“你这些天来,是不是太过辛苦,所以才精神不振?”

  尖啸着的朔风自峰峦间扑挟而来,卷乱了本就纷扬的雪。山崖间的松柏本已覆了厚厚一层白,风势一紧,便有冰雪自枝头坠下深崖。
  这时斜后方的巷子里已驶来另一辆马车,旁边跟着的正是先前离开的那个男子。九郎看了看他,道:“我们留你一命自然还有用处。你若是答应,便去那辆车中待着,我自会带你去安全之地。”

  数不清的弩|箭穿过荒草连珠射来,田进义母子同骑的那匹黑马受惊飞纵,元昌一个把控不住,连人带马被拖出数丈开外。双澄刚想上前营救,斜后方弩|箭又破空飞来,幸得她长索呼啸而出,才挡住了头先几箭。

  “不管怎样,至少让我替你弄清楚身份……我不能够让你不明不白地离开。”他望着她道。
  冯勉的神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娘子怎么关切起这些事来?”他再度审度着双澄,见她眼神游移,不由道,“莫非娘子对官家出行的安全不放心?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事……因此才急着要找九郎。”

  双澄紧皱双眉,看了看静立一旁的蕙儿,又朝门外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地方?再说,现在已经是夜里,宫门早就关闭,你们又是从哪出来的?”

  此时端王早已将官家交予亲信照顾,挺身上前挥剑直指,叱道:“将这些叛党全都拿下!”

  众人急忙闪躲,而此时都校已挥刀卷住那银光一端,原来是条极细的锁链。都校凭着膂力紧拽不放,银链在寒风中簌簌颤抖,眼见便要断裂。这当儿青衣人猛然松手,趁着都校失力后倒之际,袖间又射出一道银线,尖端弯钩如月,顷刻间便将都校肩后包裹给夺了过来。

  “听说官家很快就要赶回汴梁了!”李善讨好似的行礼道,“殿下不必担心北辽的事情了,官家一旦回来,大家可不就是有了主心骨了吗?”

  松影郁郁,水流寂寂。九郎等了许久,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便道:“你是还没有想定吗?那样的话……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可行?”
  “我已叫元昌出城寻找,希望他能找到双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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